直到现在,悠桔回想起自己在黑蜥蜴里当武装人员的那段过去也很唏嘘,每天不是加班出外勤就是被留下来训练体术。
而且明明都那么累了,工资却还是只有那么一点。即使跑去财务那边询问,也只得到了人事调动没通过审批所以无法加薪的敷衍答复。
简直是最黑暗的过去了。幸好好心人中也给予了他一点帮助,才让他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中也真是好人啊。
想着,悠桔不由发自内心地感谢起了中也。就是最近太宰看得太严,中也又跑到国外出差,他与中也间的交集被迫地减少了。
可能是悠桔的发呆太过明显,不知道何时凑过来的太宰,唇角泛着笑意。
“悠桔,在想什么呢?”太宰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连发呆自由也被剥夺的悠桔无奈地看了一眼太宰,“下午太宰好像被安排了工作,大概几点能回来呢?”
“不知道,也许很久?”太宰略微思索了一番,“据说那是群准备挑战森首领权威的愉快小伙伴,所以我猜应该很强吧?准备干脆先带着黑蜥蜴埋伏一会儿,然后再见机行事。”
“中途不会自鲨吧?”
原本还准备兴高采烈地述说自己打算的太宰,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见此,心里隐隐有种不好预感的悠桔又问了一遍。
“不会吧?”
被他问到的太宰眼神心虚地四处乱瞟,无论怎么样都对不准那个视线焦点的悠桔干脆将捏着太宰的脸颊。
“我不想看到太宰的身体又有哪个地方急需维修,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悠桔……不要这么强硬地对人家嘛。”
说着,太宰的脸上竟然浮现起了害羞的红晕,那微微眯起的眼睛与轻柔的语调,此刻搭配在他的身上竟然有种奇异的柔情。
看着眼前不着调的太宰,悠桔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已经将森对他说的话全都对着太宰转述了一遍,可这个人却依旧一副毫无紧张感的模样。真的没事吗?
悠桔对太宰的未来开始由衷地感到了担心,“太宰有想过吗?要是哪天脱离了黑|手|党会去做什么工作。”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太宰蓦然怔住了,可随后他便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用手指轻轻地戳着悠桔脸上的嫩肉。
“悠桔现在是已经考虑和我一起去私奔了吗?”
“不,我只是觉得对太宰来说,当一个组织的首领实在太为难你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被束缚住的感觉。”
要是换了港|黑的其余人,对这个敏感的问题都不可能会回答得那么果断。可恰巧,太宰就是组织里不合常理的那个人。
“是这样没错啊。”太宰肯定道,“所以还是让可怜的森首领待在那个位置吧。啊,不过其实我也有点想法,想和悠桔开一家螃蟹料理店,换成悠桔来养我一次也不错吧?”
太宰什么时候养过他?
最后悠桔还是沉默地没有去揭穿这个事实——虽然太宰确实给了他一张黑卡,不过悠桔一次都没有用过。而且太宰口中的那个梦想,悠桔只觉得听起来好像和现在没什么差别,他都是要劳心劳力地照顾太宰。
“那间店铺很快就会倒闭的吧,因为在端上桌前,螃蟹料理肯定都会跑进太宰的肚子里。”
“哈哈。”
被悠桔用抱怨的语气吐槽,太宰反而像是被取悦到地笑了起来,“也是呢,悠桔的螃蟹料理只有我能吃。”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之前也为悠桔解决了不少螃蟹料理的另一位人士推开了门。
“太宰先生,在下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不请自来又不会看气氛的徒弟让太宰的神情染上了沮丧,他干脆地捂住了脸选择逃避被抓去工作的现实。
“哈……如果不是因为芥川实在不懂变通……我就可以翘班了。”
伤心只在芥川的脸上停留了很短的一瞬。无愧于太宰对他的评价,这位愣头青接着太宰这句话开始反省起了自己。
“是!完全是在下的过错,竟然让太宰先生不能自如的翘班……!”
“那你今天留几个活口?我就……”太宰因为芥川良好态度而燃起的希望之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在下做不到!”
看着这两个互相折磨的师徒,悠桔莫名有种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的感觉。不仅如此,太宰可能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缺少嘴替的两人都对芥川的话冷漠地摆着一张脸,就当芥川再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悠桔没忍住地下了逐客令。
“快去工作吧。”
悠桔推着太宰的背送别了太宰。尽管芥川在旁边试图谴责悠桔这种大不敬的罪行,不过依旧被在场的两人无视了。
就像是故意炫耀般,太宰还笑嘻嘻地转头比了个剪刀手,状似邀功地说道:
“对了,先前悠桔不在,我太无聊了,就在抽屉里给悠桔准备了惊喜……”
听到这句,悠桔下意识地拉开了自己的抽屉。就如太宰所说的那样,里面多了一个巨大的盒子。
这应该就是那个惊喜了。怀揣着好奇,悠桔打开了盒子,入目是一片如新雪的纯白。
“豆腐……?”
悠桔将盒子放置在桌上。在这期间他看着一点儿也不会随着他动作摇晃的豆腐,又产生了新的疑问——这个真的是食物而不是模型什么的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硬。
……
一直坐在那固定位置的两人,肩膀被轻轻地拍了拍。
“嗨。”最后一位落座的太宰挥了挥手,许久不见,他的身上多了一些细微伤口。不得不说,这是种难得的缘分。其实三人今天并没有约定好相聚于lupin喝酒,却依旧凭借着一种本能来到了这里。
“太宰?”织田作有些惊讶。
最近许久没见到太宰了。在听安吾说太宰今晚有任务后,他还以为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只有他和安吾两个人。
“惊讶吗?因为今天一直感觉lupin在强烈地呼唤我,所以我来了。”
太宰微笑地回应着织田作。看到缺了一角的位子终于被填上,织田作甚至还有种不现实感。
“悠桔君不会在意吗?”
安吾的这句话令旁边的织田作也担忧地望向太宰,因此这也顺理成章地让注意到太宰手中动作的两人齐齐愣了一下。
许久,安吾没忍住,“你这是?”
正拿着粉扑往脸上挥的太宰回答得非常理直气壮,“因为啊,悠桔说不想再看到我受伤,所以我入手了一本叫作《如何避免意外受伤》的书,结果走的时候看得太入迷了不小心摔进水沟……”
“现在如你们所见,我正在补救。”
“啊……”虽然分开都意外地很正常,但是合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不太正常。
织田作内心的幻想破碎了。就在刚刚,织田作还以为太宰身上的伤口是因荣耀而付出的代价。现在看来,不过是他寻求灵感的本能在作祟。
“所以说,你就来这,额,补妆?”
安吾艰难地将太宰与这个动词联系在一起。尽管友人的性格确实很不靠谱,但是安吾没想到太宰还是有本事能不断地刷新自己在心里对他的看法。
“怎么能这么说呢?”对着镜子照了半晌总算自认为差不多的太宰转过了头,“我可是为了过来见你们一面,快速地结束完手里的工作啊。”
“这话说的。”安吾无语凝噎。
这人以后该不会成为妻管严吧?
安吾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对着自己反驳道:不不不,这可是那个太宰啊,以一人之力为□□谋取了千万利益、被称之为最适合黑|手|党的男人,太宰治啊!这样的男人是妻管严什么的必然是不能的。
可是……
安吾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本的念头也开始动摇。为了进一步佐证他内心的想法,安吾试探地向太宰提问:“有考虑过干脆把悠桔君带过来吗?”
“没有啊。”
正当安吾松了一口气时,又听太宰继续道,“悠桔只需要知道我是谁就足够了。可以的话,真想把悠桔锁起来,锁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
“这样是犯法的。”织田作将手握紧,在太宰的脑袋上轻柔地拍打了一下,“我希望太宰能做出不会让未来的自己受伤的选择。”
“也是呢……被重要的人担心是大问题啊。”看着眼前真心为自己考虑的织田作,太宰在这一刻萌发了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什么?”因为太宰先前不过只是动了嘴皮的程度,所以那不由自主的述说还是没有被真正传达。
“硬豆腐!”绝不会再展露一次真心的太宰略过了那个话题,“我今天不小心做出了非常美味的硬豆腐,不过全都留给悠桔当惊喜了。所以遗憾吧,吃不到干部大人亲手做的料理。”
“谁会遗憾啊!”
安吾吐槽道,“就凭你上次做的清炖鸡吗?!”虽然他用异能力窥探到了那几天的记忆,但这样才显得恐怖。要不是与往日那别无一二的表现,安吾还以为自己被鬼怪附身了。
“可那个工作前吃一下似乎还挺不错的。”同样因为太宰的厨艺失去了那几天记忆的织田作也正试图回忆起那片空白,不过失败了。幸好织田作本身做得都是些毫无价值的白工,于是他很快便不再纠结。
“哈?织田作桑你在开玩笑吗?这里需要好好吐槽吧。”安吾震惊地看向织田作,可那张脸隐约所透露出的情绪似乎并非作伪,尽管对友人们感到无力,可安吾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反正我是死也不会再吃第二次的!”
“原来如此。”织田作恍然大悟道。
看着抓狂的安吾,憋着笑的太宰难得发了一次善心转移了话题,“话说最近大家的工作还好吗?总觉得已经很久没听到大家关于工作上的抱怨了。”
“谁让某人总是悠桔、悠桔说个没完呢。”揶揄了一把太宰,安吾却还是顺着太宰的话,聊起了工作相关的话题,并还拿出了自己办公包里的东西,展示了一番“钓鱼”的成果。
安吾口中所谓的钓鱼,是指他收购走私工艺品的行为。在安吾说出自己钓到了一块不错的手表后,太宰指着压在下面的某样东西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呐,安吾,雨伞下面是什么。”
“诶?只是工作用的相机。”
“那我们就来照一张纪念的照片吧!”太宰的语调一下变得很高昂。为了让两人配合自己这心血来潮的提议,太宰继续说道,
“现在不照的话,总觉得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三个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了。不知为什么。”※这位黑|手|党最年轻都干部轻轻地笑了,现在的他除了那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太宰也开始有人情味了啊。看着太宰柔和的侧脸,织田作的面部神经也被不自觉牵动了,久违地露出了不错的表情。
在这个特殊的晚上,三人的身影和之后再也不会像此刻这般纯粹的友情,全都一起被那台老旧的相机封存在了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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