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一直和徐知墨的相处真的是死党闺蜜的相处,除去徐知墨发病的时候,其他时间的相处,余念自认为她是很克制收敛了。
这场隐秘的爱只有宋话知道,因为对于宋话,余念倒是没有任何隐瞒。余闻坞看不出余念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徐知墨更是一根筋在那直直的绷着,认定余念不喜欢他,就想温水煮青蛙。
可是余念怎么会不喜欢徐知墨呢?长达五年的暗恋,从徐知墨出来维护的那一刻开始,余念就一直害怕这件事情的曝光,她就努力的克制着。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克制就可以让对方无法知晓的。态度,这可以决定一切。
背靠火炉,这样的温度是叫人无法忽视的。她余念就做那个控制温度的人。不必添柴太多,只要温度如一就可以了。
这是很考验人的耐性,恰好,余念的耐性够足,她自我的控制力也很强,所以才这么多年没露马脚。
余念其实不善社交,对于朋友的概念也和常人不一样,在她这里,能说上话,但是不熟的人,是被定义为朋友的。只是点头打招呼的,是陌生人,但是见过几面,有印象。
那之于徐知墨,之于宋话,这种聊天不断的,对于余念来讲就是闺蜜了。或许,徐知墨一开始是饭友,现在大概也是?
余念苦笑着,“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跟徐知墨只能做闺蜜,死党。你以为的心有灵犀,事先预判其实都是我了解徐知墨喜恶的前提之下,才有的这些。”
“哪有什么天生的知音,只是我刚好了解这方面,而你也正为此愁眉不展,才会觅得知音。”余念抱住宋话,拍拍的脸,“睡吧,外面的天翻起鱼肚白了。”
宋话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只能憋着抱住余念,抚摸着她的脊背,一边安抚她一边入睡。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等余念睁开眼的时候,脑袋发懵,她坐起来,目光停在前面,在看什么却不知道。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过了一会儿,余念好像头发被人从后面拽扯一样,脑袋猛的往后仰,整个人也随之往后的离开了一会儿床面,紧接着她又躺回了床上。
原本在旁边睡的宋话整个人随着上下抖动一下,把她吵醒了。宋话睁开眼,伸手放在眼皮上,遮住了光线,上半身往后面转,腿对着窗。
管家敲敲门,余念没理,宋话扯着嗓子喊:“怎么了,管家爷爷。”
管家爷爷担忧地说:“已经早上八点快九点,小姐们可以起来吃早饭了,过了九点吃早饭就有隐患了。”
宋话喊着说:“好——,爷爷我们马上起来。”
门外床来了下楼的声音,宋话转过身抱住余念,脚下意识放在余念身上,和她挨近了,赖会儿床,之后就果断地撒开手,转身坐起下床走到衣柜前面,拿出衣服进了洗手间。
过五六分钟,宋话从洗手间洗漱好出来。肉眼可见的精神不济,大概是没睡醒。
她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死沉的余念,没叫醒她。昨天晚上她安抚徐知墨从凌晨一点半,人睡得最熟的时间段被强制性清醒,然后安抚了一个半小时,最后三点才上床继续睡觉。
为了让余念睡得香,宋话拿走了余念的手机,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余念的手机响了。
宋话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就是徐知墨。就是这个备注让宋话很是嫌弃,明明暗恋对方,还给对方的备注这么陌生,三个字徐知墨的大名在那儿。
知道的,是你俩熟,不知道的,是你俩根本没交集,就是死缠烂打。
她喝了一口粥,接了电话,徐知墨先开口:“起床了吗?”
宋话嘴里塞着油条,闻言她有一个很好的想法,先闭麦咳嗽几声,等声音完全低沉到变成男生的声音后,她才开麦。
少年感十足的声线,奶奶地说:“姐姐还没起哦,她还在睡。哥哥有事的话,可以下午再打。”
徐知墨顿感危机,他唰的脸色就冷下来了,他沉声问:“你是谁?怎么会在念念的房间?”
哦呦,念念?宣示主权啊,可惜,这套你还玩不会老娘!
宋话打定主意要报复徐知墨昨晚不让余念睡觉的仇,她故意装的得意洋洋,跟徐知墨炫耀:“你怎么可以喊姐姐叫念念,她是我一个人的。昨天还喊我宝贝,还跟我aa,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昨天晚上我还跟姐姐同床共枕到早上呢!”
徐知墨被成功的激怒了,他挂掉了电话,之后就回拨过来,宋话接了,很不耐烦的说:“怎么又是你啊?我告诉你,姐姐要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走开!”
“不如我们俩站她面前,你觉得她选谁?”徐知墨一时被惹恼,冷静下来后,他仔细想了想余念,突然就有了底气。
这一挑衅,还真的把宋话挑衅成功了,她拿着手机“噔噔噔”的上楼,连早饭也不吃了。
上楼开门的声音太过清晰,徐知墨没底,他听着那边的“男生”说:“姐姐,我是你宝贝吗?你爱我吗?先醒醒,宝贝。”
他听到了余念含糊不清地说:“爱爱爱,宝贝最爱你,宝贝乖,让姐姐睡会儿。”
沉溺睡梦中的余念只想快点打发掉宋话,她敷衍地说着,宋话却不依不饶了,她瞥了一眼手机,扬起得意的笑容,她得寸进尺:“那姐姐亲我一下好不好?”
余念朦胧中眼睛睁开一条缝,快速搜索到了面前的宋话,快速地支起身子凑到宋话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躺回去缩到被子底下了。
亲吻的声音很是清晰,就算之前余念的语气过于敷衍,但是这一下徐知墨不能自欺欺人了。他泄气就想挂掉电话,宋话哪能让他如愿。
“哥哥,你觉得现在咱俩,姐姐会选谁?”
徐知墨手痒痒。他虽然很久没动手了,不代表他现在歇了没力气,“来,咱俩约个时间出来见一面。”
成功的惹怒了沉睡的雄狮,宋话现在怂了,她先挂掉了电话,后面不论徐知墨怎么打电话,宋话都不接,一上午,楼下一直在疯狂地响着手机铃声。
管家爷爷路过几次,欲言又止,宋话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直到中午余念起来找不到手机下楼的时候,听到了手机铃声。
“话话,你的手机在响不接吗?”余念说完才发觉手机铃声消失了。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念念?”
余念呆在楼梯上几秒钟,才惊觉这是自己的手机,连忙下楼拿过手机,看到页面的那一刻她终于相信了。
“你怎么拿了我的手机?”余念问。
宋话背对着余念,过了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余念奇怪地走到宋话前面,就看见了满脸泪痕,显然是狠狠哭过的宋话。
余念登时就慌了,她连手机都不管了,直接丢到茶几上发出一声极重的声音,她慌张地询问:“怎么了,话话,怎么哭成这样?”
宋话自觉的抽纸,她“嘤嘤嘤”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这个男生他凶我!明明他害的你睡眠不足,我就拿走你手机,早上接了他的电话,聊了几句,他就凶我,还要跟我约架!”
这会儿宋话实实在在是自己的本音,被丢到一旁的徐知墨不服气地反驳:“念念你别信他,早上是他主动挑衅我的,现在搞着模样骗谁呢?”
听到陌生的女声,徐知墨原本是有点懵的,直到听到宋话的话,他才知道这个女声是谁。
居然还会伪声,多半是个伪娘。
两头的控诉让余念一个头两个大,她额上的青筋快乐地跳动着,最后忍无可忍地打断这场隔空对骂,“够了!”
刹那间,两个人都噤声了。
余念先问的徐知墨:“她说你跟她约架这是不是真的?”
徐知墨没敢辩解,乖乖地回答:“是。”
余念转头看见了宋话脸上灿烂的笑容,她训斥:“笑什么笑?你觉得你逃的了?他说你先挑衅的,是不是?”
宋话才不怕余念这副凶凶的模样,拉长尾音,冲余念撒娇:“念念——,你真的要向着他不向我?”
余念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沉默了一下,虽然她知道真相,但是面对宋话装可怜的模样,她还是抵挡不住,心一软。
电话那头的徐知墨听到余念不回应,顿感不妙,他赶忙出声警告:“你有本事别伪音,用回你早上的那个本音!”
宋话/余念:“???”
宋话没想到徐知墨居然还没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出来。与此同时余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她无奈为宋话解释:“知墨,其实话话是个女孩子,她的本音是这个,你早上听到的才是伪音。”
徐知墨愣住了,敢情他一上午跟一个女孩子争风吃醋到现在?
这也太丢人了,他不敢置信地连呼吸都停止了,直到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咬牙道:“话话是谁?你闺蜜?全名叫什么?我记得她会跆拳道?我想约个时间比一比。”
宋话直接原地哭出来,她连形象都不顾及了,号啕大哭:“我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孩子battl,我会死的好不好?我当场就会死的!”
余念是偏心宋话的,当即就训斥徐知墨,“女孩子本就喜欢闹来闹去的,你跟一个女孩子计较,你好意思吗?你是个男孩子啊。”
宋话在旁边点头说:“就是就是。”
这回轮到徐知墨伤心了,他声音都低了下去,听着可怜巴巴的,“我是一个男孩子我就不可以跟一个女生计较了吗?是她先挑衅我的,不然我也不会跟她说约架的。”
余念觉得这话在理,徐知墨见有效果,赶紧趁热打铁:“而且,她早上挑衅我,说你和她的关系更好,跟我就只是饭友而已。那念念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只是饭友吗?”
纯纯就是倒打一耙,宋话敢对着天发誓,她早上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她就是想报复徐知墨半夜三更把人吵醒然后花一个半小时哄他浪费睡觉时间。
宋话这下子算是明白了有苦难言,她愤愤地挂掉了电话,拉着余念就是一顿委屈撒娇:“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这么说,都是徐知墨他瞎说!”
余念现在已经是两个人都不信了,分别给对方丢下一句自我反省之后,就没再搭理任何一个人了。也正是因此,宋话和徐知墨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然后…互骂。
内容只有一个:余念更爱我,我和她的关系才是最好。
而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根本不知道两个人私下里的水深火热,在精心筹备着两个星期后的徐知墨的成人礼的生物。
徐知墨是比余念大一岁的,但是他复读过一年。他总共转学两回,一回是从京城转到魔都,那一次他是复读了的;第二回是从魔都转学回到京城,这次他没有复读。
她在筹备徐知墨成人礼的时间里,徐知墨每天的空闲时间都是和宋话互相怼、互相损和互相骂,也各自看不起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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