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人士?姓陈?”赵国公在那一刻回忆起了不少的往事,江南烟雨陈府小姐?蓦然想起曾经汐儿抱着他的脖子,问他怎么喜欢上了远在江南的母亲,他怎么回答小汐儿的话呢他说‘因为江南的烟雨养人,而你母亲恰好被江南烟雨养成了我喜欢的模样,所以你父亲我便不远万里将你母亲从江南盛装娶回来了。’他带着他的小汐儿漫步在满是荷花的庭院中,蜻蜓飞过停在了荷花上。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如今爱妻已逝,唯有满园的荷花能勾起他无尽的回忆。
回忆结束,赵国公的脸上带了些许的哀伤,赵怀义见此也知父亲定是想起了什么,便要安慰几句,却被赵国公给免了“你家夫人姓氏中可否带了汐字?”赵国公带着笃定的问道,见香薷点了点头,心中便知道了。“走带我去苏家。”
“父亲你不再确认一下?”赵怀义还是有些不信,毕竟仅凭这些又如何确认来者的身份属实呢?
“这是我单独讲给汐儿的故事,你们不知道也实属正常。”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当初他得知苏眀颂有一个夫人叫陈采溪的时候他不以为意,此时细想才知,这些年竟然自己错过了他的女儿,如今还有外孙女在世,便去看一看吧。
苏眀颂刚起身用过早膳,便有小厮前来禀报,赵国公来了,苏眀颂满腹疑惑此人八竿子打不着,今日怎么想着来他府上?心中虽有疑惑却依旧笑脸将人迎了进来,不过来了也好,听闻近日皇后有意给太子选妃,而赵家又是皇后母家,不管赵国公此来何意,他也正好拉拢一番。
此时大厅内两人坐定,赵国公也不废话直接说了来意,而苏眀颂此时撇到了跟在赵国公身后的丫头时,脸色陡然变得冷冽,而这一细节赵国公也看在了眼里,轻哼出声。“听闻苏尚书府上有个嫡出小姐?”
“国公爷有所不知,我那大女儿早已病死了。”苏眀颂眼神闪烁其间,不想承认苏月昭的身份。
“病死了?”赵国公有些气愤的问道“苏尚书可真敢说!”一路走来那丫头身边的丫鬟便已经将那丫头这些年的境况讲了一遍,如今见了苏眀颂的态度,可见那丫鬟说的定是八九不离十了。“你去将你家小姐带出来,本国公今日便要将人带走。”赵国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地儿撒,气势汹汹的便指挥着几个人随着香薷前去带人离开。
苏眀颂见此也来了火“赵治重,我敬你是当朝国丈便礼让三分,但是今日你来我府上,三言不对就要带人走,到底是何居心?”
“苏尚书若是对老夫此举不满,大可上了折子状告老夫,但是今日这人老夫必须带走。”香薷懂了赵国公的眼神,带着人便冲到了后院去。
而这时苏沐雨听得外面的吵闹也带了人出来,便看到香薷带着人往那偏僻小屋冲,当即身边的丫鬟便冲上去将他们拦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苏府,还有你从哪儿带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香薷才不管事后这红香想如何折磨自己,伸出手将人推倒在地便又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苏月昭便被香薷以及其他人的护送下背了出来,赵国公见了苏月昭的模样,只道没错了,只是在看见那一脸的病态和背上微微渗透出的血迹时,面色骤然变得冷冽起来,转头意味不明对着苏眀颂笑了笑“苏尚书便到这儿,以后咱有的是时间叙旧。”苏眀颂见他的态度一时摸不着头脑,苏月昭和赵家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让赵治重亲自来带人走?可是想要拦住他们那一群的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苏府的大门。
而苏沐雨来时,便看到自己的父亲颓废的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将苏月昭被带走的事情说了一遍,可这次却没得来父亲的安慰,却是得来了一个巴掌。
今日赵府的事情一大早便传到了宫里,皇后赵绾茹听闻此事,便连忙将赵怀义给召到了宫里详细询问今日发生的事情,而此时太子叶晟也在宫里听闻了此事。
“你的意思是说?小妹还有个女儿?”皇后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赵怀义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本来这事臣也是不信的,但当那个孩子被带回来的时候,虽然面色苍白,但那模样真是像极了小妹,因此那时我是不信也得信了。”说着还将那份信物呈给了皇后看,而皇后亦是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块白玉两厢一对比却是一模一样,若说唯一的不同便是字的颜色吧。
“这却是小妹的白玉。”睹物思人,小妹当初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时不过十五岁,二十多年来杳无音信,唯有父亲知道蛛丝马迹,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再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了,可是人却终究还是没了,但还留了遗孤在世上这也算是苍天有眼“过些时日等那孩子好了,便让她进宫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是”
皇后目光放在了一边坐着的太子身上,从开始到现在她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关注着一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晟儿得空帮为娘去赵府看看那个孩子。”
叶晟呼出一口气“孩儿领命告退。”淡然起身行了礼便离开了凤仪宫,而赵怀义也紧跟其后离开了凤仪宫。
等苏月昭在醒来时周遭的环境已然是变了模样了,周围除了一个香薷,还有好些他不认识的人在,而此时身上虽然依旧疼痛不已,但是却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了,众人看着苏月昭醒了过来都跟着围绕了过去。
“丫头你醒了?”赵国公见她醒了,十分殷勤的便凑了上去,眉目间皆是慈祥的笑意。
“你是?”苏月昭实在是不知道这人是谁,按理苏府是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那么此人是谁?
赵国公一听不乐意,这孩子没有和自己接触过,都有些胆子小,心里叹了口气不禁有些埋怨,赵怀义见此也不好说些什么,也跟着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好生养伤,等伤好了,再与你细讲。”
就这样苏月昭被安排在赵府养起了伤,有了好的金疮药和药材七日功夫伤口便开始结痂,又躺了半个月苏月昭便能下床走路了,这些日子也大概知道是香薷不要命的拿着娘亲的信物去挨家挨户的求,才求到了赵府,而他的外公正是当朝国丈。
“小姐你这算不算是熬过来了?”香薷一边帮苏月昭梳着头发一边俏皮的问道。
苏月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有些憔悴,无奈的笑了笑“谁知道呢,总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活着罢了。”看着香薷帮自己挽好了发髻,又挑了件素雅的衣裳,穿戴整齐才跟着人上了马车。
前些时候有人来说,让她伤好了些便进宫陪驾,今日恰逢良时便跟着去了,算来这是她第二次入皇宫,还是那般的富丽堂皇,此时也不由得想起了雅宴上的太子,也不知今日是否会遇到,不过转念一想那么好的人又怎么会看上自己,摇了摇头打消了一切的幻想。
赵江今日也跟着进了宫中,见过皇后之后便偷偷地溜去了东宫,其实这个表哥自己还是很愿意去叨扰的,而且只要去东宫都能见到南宫长渊,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果不其然,今日果真是看见了南宫长渊,但是一看太子殿下的面色不是很好,便也收敛了神色,悄悄地站在了一边使劲的拉着南宫长渊的袖子,南宫长渊眉头微皱,警告的看了眼赵江,便又开始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赵江见南宫长渊不理会自己,抿了抿嘴有些赌气的转过了头。
“你小子今日抽什么疯?”叶晟将两人的动作看在了眼里,沉声问道。
赵江回了神,收敛了自己的神态,毕恭毕敬道“殿下恕罪,只是南宫大人不理我罢了。”
叶晟皱了皱眉不再说些什么,又继续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折子,这些时日父皇都会将一些重要的奏折交到自己手里,然后让自己去学着处理,因此这些时日事务繁忙,心情也颇为不好。
“对了殿下,小表妹来了你不去看看?”赵江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叶晟,这些时日虽然有见叶晟来府上,但是也只是简单的送了些东西和问了两句便离开了,都没真正的看过小表妹呢“真的,你不去看你会后悔的,那小表妹可好看了。”
叶晟此时恨不得将赵江扔出来,方才为何要同意让这人进来,冷冽的看了眼赵江,示意其闭嘴便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处理手中的政务,而赵江见此也安分的将嘴巴给闭上,但是他就想和南宫长渊说说话可是今日南宫长渊也不理他。
“行了行了你别烦她,她忙着呢。”南宫长渊轻叹口气拉着赵江出了大殿。
晚间时候,皇后传了旨意让他们同去用膳,苏月昭听闻太子也要来,便想着趁早溜回去,她可忘不了自己这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该自己肖想的人就不要想,不然徒增烦恼,苏月昭叹了口气,谢恩离去,纵使皇后再三挽留最终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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