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见自家主子忽略了自己的话便又再次出声提醒了一声,叶晟这才准了,用过午膳凤仪宫那边派了人来请,叶晟应声而起,昨日不过多看了几眼,今日便被自己的母后邀来说了好多话。

    “母后明知我不能娶妻,又为何执意要让我娶一个呢?”叶晟坐在位置上冷声质问道。

    皇后心里默然揪了起来,这事源于她一时糊涂,如若不是她当初配合那人撒了弥天大谎,她眼前的孩子一定会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嫡长公主,可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后悔,她只能和他一样一意孤行下去“你是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你家不齐,将来又何以治国平天下?”

    叶晟冷哼一声,不在意的看向了座位上的人“既如此便遂了母后的心意吧,毕竟在你眼里我代表着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起身离去,留了赵绾茹一个人在位置上黯然伤神,她错了但是这又怎么会是她一个人的错呢?赵绾茹此时亦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将那些不能说的秘密藏在自己的心里自己消化。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牗落入了宽广的大殿中,照在人身上,身影被拉的修长,一只细长分明的双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刻刀,一下一下的雕饰这另一只手中的木头,最后一刀刻下去时一个栩栩如生灵动可爱的木头人便出现在了手中,细细凝望着那个被他自己刻画的木头人,嘴角浮起丝丝笑意,看着看着笑容却变得些许苦涩。

    握着木头人的手慢慢的收紧,眼神逐渐的暗沉下去“三七”

    屋外的人得了声,推门而入,屋外的月关彻底渗透进来,更显得殿中那人孤寂“殿下……”

    叶晟将手里的木头人丢给了三七“拿去烧了。”再无半点留恋,将木头人丢给了三七便转身离去,而三七看着眼前可爱的木头人,抬头时望着叶晟离去的背影,心中却莫名有些悲悯。

    凤仪宫之后,叶晟答应了选妃,赵江和南宫长渊闻知此事都震惊不已,毕竟叶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清楚不过,此时答应选妃必定有蹊跷,不过赵江等人也不敢直接打听,便只能暗地里猜测,那日的宴会他们是知道的,难不成雅宴就是皇后替太子选妃的一块问路石?赵江不禁猜测。

    自那日雅宴之后苏月昭便昏昏睡睡了一两日,府上也不给配药和请大夫,那日香薷自家中归来便瞧见自家主子背着伤躺在地上,慌忙之下便将人颠颠撞撞的扶到了床上,将人安顿好便要去大夫,却不料刚出了院门便被苏沐雨的丫鬟给拦住了,香薷拗不过只好忍气吞声的退了回去,前门不行便走后门好了,反正后门正好贴着自家小姐的院子,但是到了医馆众人听闻是苏家小姐,便都一一拒绝,香薷跪在这些医馆门前磕破了头,都无一人敢上前,原因无他,苏府的大小姐苏沐雨派人吩咐了,但凡有人来说苏府请病医治的,都不准答应,除非有苏府印信方可答应出诊,因此这些大大小小的医馆犯了难,既然收了银子办事此时便断然不能松口。因此到了天黑尽时香薷才一瘸一拐的回了院子里。

    “小姐,香薷没办法把那些大夫请来,香薷没用。”话里隐隐带了哭腔,没一会眼泪便止不住的跟着掉了下来,沾湿了苏月昭的手背,此时苏月昭再次疼醒过来,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小丫鬟,带着安慰的笑意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着香薷的脸庞。

    “傻丫头若是我熬不过去便算了,你也莫去求别人了。”苏月昭咽下心中的涩意,忍着疼便要爬起来,动了动还是无力的软了下去,父亲这下当真是用了力,想来定是厌恶极了她吧“对了院里的那株芍药花,在我走了之后,便移栽到我的坟前吧。”苏月昭忍着疼痛,一字一句的安慰着香薷,香薷听着自家小姐说的话哭的像个泪人。

    “小姐你要好好活着,苏家的人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嚣张的。”香薷哽咽的将每个字说了出来,言语中带着满腔的恨意。

    苏月昭摇了摇头“傻孩子别想了,十多年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倦了,随他们折腾吧你家小姐我,不想陪他们闹了。”苏月昭眼睛红了又红,忍了几番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缓缓地屋子里没了声音,香薷心里咯噔了一下,无措的看着自己跟前的人,轻轻地摇了摇,见苏月昭眉头皱了皱才轻舒了口气,幸好自家小姐还在,只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香薷不敢再细想,看了看自家小姐背上的上口,已经有开始化脓的迹象了,香薷不争气的红了眼眶,而此时苏府的人得了吩咐又岂会管她们呢?香薷无助的握紧了苏月昭的手。

    半夜苏月昭发起了热,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嘴里不断地有呓语,香薷仔细听了听才听着了什么,只说什么赵家,什么外祖父,可是众所周知帝都姓赵的的人家无非就那么几户,香薷经此提醒想起已故的夫人好像是哪个赵府出来的小姐,香薷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寻东西,虽然此举有些大逆不道,但看着自家小姐痛苦的样子,香薷也顾不得其他了。没一会便从一个小盒子里翻出了一块透亮的白玉,上面隶书刻着赵氏的字样,拿着这块白玉,香薷不顾生死的敲着每一户赵氏的家门,但都一无所获,每每敲响一户人家带着希冀的目光也在一声声的谩骂和毒打当中湮灭,一夜下来香薷身上青紫交错,伤痕累累可她依旧不放弃,因为还有最后一户人家。

    天际泛白,初夏的清晨还有些许的凉意,香薷忍着身上的疼痛和一身的疲惫,敲响了镇国公府的大门,但是敲了许久都无人应答,香薷在府外大声的喊着敲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滑落下来滴到了地上,香薷也丝毫不放弃,毕竟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她的小姐还等着她回去。

    此时早起练武的赵怀义收了兵器回房,便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眉头微皱此时正值辰时二刻,是何人会如此急躁且毫无礼数的在门外大呼小叫的呢?赵怀义带着疑惑,让人去请了外面的人进来,而他便在正厅中等着,而香薷此举更是惊动了整个赵府的人,纷纷都赶来了前厅,其中数最热闹的还是赵江。

    “赵大人求你救救我家小姐。”香薷跪着向前走了两步,砰砰将头磕在了地上,赵怀义见此忙叫人将她给拉住,反观香薷浑身无一处好肉的模样便知是受了不少苦“奴婢香薷今日求了各个赵府的老爷,都被一一拒绝,唯有赵大人肯接见奴婢,奴婢感激不尽,若大人要处死奴婢,奴婢亦无话可说,但再此之前恳请大人一定救救我家小姐。”香薷一字一句坚决的求着上面坐着的人,话语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赵华义有些困惑“这”赵怀义有些疑惑,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胡须“为何你只求姓赵的?为何不去京兆尹处,反倒到了我这府邸。”

    “这”香薷一时有些纠结,不知该不该将此事说出来,但思虑片刻还是将怀中的白玉递了上去“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赵家大人,但奴婢不知具体,便只好挨家挨户的敲门求证,最后便到了赵大人府上。”

    赵怀义接过香薷手上的白玉,心中不由得狐疑万分,此白玉乃是赵氏子孙独有的玉,而父亲给他们这一辈的恰好是白玉,每一块玉上都刻有隶书的赵字,但家中拥有白玉的只有四个人,一个是当今皇后,一个是他自己,而剩下的两块白玉,一个随着幼弟陪葬到了陵墓中,一个被离家出走的小妹带走,从此便再无音讯,此时再见到这块玉,赵怀义虽有激动,但也还是按耐住了“你家小姐是何人?”

    香薷抹去脸上的泪渍哽咽道“小姐苏月昭,此白玉是小姐母亲临终赠与,而夫人她是江南人士。”

    “江南人士?”此处赵怀义有些不确定了,小妹一生未去过江南,又怎会是江南人士,在看看手中的白玉,这确实是小妹的白玉,上面的赵字是浅粉色的,是当年他与小妹一同弄成的,而这种色是不会褪去的,所以赵怀义很肯定。“你家小姐是苏尚书府上的?”香薷点点头,赵怀义此番一确认就更加对不上号了,小妹当初跟那人私奔时那人还是穷家小子,怎么就跟那苏眀颂扯上关系。

    “你家小姐莫不是昏了头了想攀高枝,便攀到赵府上了?”赵江跳了出来有些气愤的指着香薷骂道。

    “我还未进门便听到你们的吵闹声,发生了何事?”此时赵家主事之人来了前院,轻扫了眼地上跪着香薷,便直直的坐到了位置上,原本坐着的人纷纷起来行礼,香薷也将头低了下去,赵怀义将手里的白玉递给了座位上的人。

    “汐儿的白玉?”赵国公再次看了眼香薷“你家夫人姓甚名谁?”拿着白玉的手微微有些许的颤抖,多少年了,这块白玉还是回来了。

    “回赵国公的话,家夫人江南人士,母家姓陈。”香薷有些胆怯的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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