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什么，不由直言道：“我看厉云清对师兄的影响倒是挺大。而且，厉云清像是也对师兄不同，”郑楚枫说的怪，声音又低：“她像是喜欢师兄。”
“不可能！”柏扬一下反应激烈起来，狠狠道：“她全是装的，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她恨不得我死！”
郑楚枫什么时候看见柏扬这样过，但是喝了酒，脑子也有些转不过来，被柏扬给吼懵了，只下意识道：“怎么可能，厉云清对师兄不一样，我们谁都看的清楚。”
柏扬冷笑一声，恨道：“跟你说了，那个女人最会装像！她不是喜欢我，是恨我，莫名其妙的恨我，一碰见我，就总想着怎么害我，就是这次，她也让她的丫鬟来找我，呵，她厉云清是真的死都要尽力拉着我！
“幸好我没去，要是我去了，现在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城翼去了，已经被关押起来，听说阆王不会放过他，他可是阆王的心腹，那我呢，厉云清要死，她都不愿意一个人安安分分的死！她要我们给她陪葬，楚枫，你看出来了吗，你觉得她这样做是喜欢我？”
郑楚枫哑口无言，回想一下，厉云清这样做，确实是不怀好意。
柏扬此刻盛怒之下，郑楚枫不好再提，只拿了手上酒喝，缓解气氛，柏扬却越想越气！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想到厉云清死都不忘拉着他，当初恨他的那目光还盘旋在脑海，他心里就窝火的厉害，一掌狠狠拍桌：“那贱人，我要是去，她凭什么次次害我，我在她心里就这么不堪？她知不知道就冲她三番四次和我在人前不清不楚的闹，要是我真去了，我看阆王可以直接以为我要带着他王妃私奔了！”
“噗！”郑楚枫猛地一口酒喷了出来。
柏扬怒眸横他一眼，郑楚枫拿着帕子擦嘴，抱歉道：“咳咳，抱歉，师兄，我失礼了。”
柏扬责怪着，没说话，郑楚枫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两人现在怕是都喝多了！
街上有个小厮出现在两人眼前，似乎也看见两人，抬起头看了眼，这是柏扬的人，看他看完两人，急急往这酒馆里钻。
郑楚枫道：“是有什么急事吧？”
柏扬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说厉云清的事。”
郑楚枫却听出味了，稀奇道：“师兄也在派人找？”其实说实话，要说仇怨，厉云清跟柏扬真的扯不上什么解不开的仇。
至少比起跟郑国公府的血仇比，真的不值一提，但他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时不时扯在一起。
柏扬不想多提自己找厉云清的事，只道：“就是随便找找。”外面脚步声响起，敲了敲门，随即进来，看了眼郑楚枫，再看向柏扬，没有说话。
柏扬便服俊气坐在桌前，提着酒壶头也不抬道：“说。”
小厮这就忙道：“世子，阆王妃找到了！”
酒壶里的酒一下倒在了桌上，酒水淌了一片，郑楚枫怪异提醒道：“师兄。”
柏扬这才回神，把酒壶放下，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月找不到的人，突然找到了。
他捏紧酒杯，他也不知道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小厮：“找到什么了？”
小厮一愣，还能找到什么？道：“找到阆王妃的尸首，在那河流下游一处隐蔽的芦苇荡里，衣物还在，尸身差不多已经是白骨了。”
柏扬酒杯差一点捏碎，他听得不敢相信：“这么说，阆王妃，真死了？”
郑楚枫也不敢相信，最开始厉云清死了，他就不信，现在说尸首找到了，他也相信不了。
小厮不解，这都找了一个月了，京里谁都知道阆王妃死了，压下奇怪道：“尸首虽然无法辨认面貌，但是身量与阆王妃相同，是一个孕妇，身上的衣饰也全是阆王妃的衣饰，不是阆王妃还能是谁？”
小厮觉得这不是明摆着七八岁的孩子都能明白的事，事实摆在眼前，郑楚枫和柏扬两人都无话可说。
半晌，没人说话。
“真死了。”
柏扬看向郑楚枫，郑楚枫也是难以置信，看向小厮：“阆王那边怎么说？”
如果阆王认，他们也认！
“阆王在崖底下疯了一样找一个月，探子查到说是身体毒发的厉害，看到那尸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没多久就口吐鲜血，毒发攻心晕了过去。现在阆王府的人已经带着尸身回去了，别的府上的人也都回去了，现在崖底已经空了。”
小厮抬头小心看两人一眼，都这份上了，两人还能有什么问题？
天色暗沉，夕阳落幕的天际像是暗兽在窥视人间，要将白日吞没，柏扬看着这景象，心里空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以为厉云清那样的女人不会出事！
“师兄，师兄，怎么了？”郑楚枫看见柏扬不太对劲，连连唤了几声，柏扬惨白着脸，突然捂上胸口，一阵阵揪痛让他喘不过气。
小厮也吓了一跳，忙飞快过来扶他：“世子，您没事了？”
柏扬摇头莫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受控制的情绪，没事。”
他说的是真的，他其实跟厉云清真的不熟，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每次见厉云清都会觉得有奇怪陌生的感觉，像是他们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他不信鬼神，才不相信这种离谱的事，只觉得被厉云清给气魔怔了。
“师兄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郑楚枫并不好糊弄，道。
柏扬也不是好套话的人，抬头冷静看他，“你觉得我会喜欢上厉云清？”
自己的试探一下被揭穿，郑楚枫也不尴尬，只是认真想过，他也确实不认为柏扬会单纯因为几面就喜欢上一个女人。
他承认他对厉云清有好感，一直都有，但是两人之间的仇恨，足以将什么好感都淹没得一干二净。
……
季国公府最近几天气氛阴沉沉，随着几场秋雨下下来，凉丝丝雾蒙蒙的威严阔气府邸透着如有若无的压抑。
这压抑不是来自天气，也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因为季国公府仅有的两位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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