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清没想到李山和李军还有这样的关系,毕竟两人长得一点儿也不相似。
队伍出了京城,卫戟下令走的官道,余安清从未出过京城,并不知道整个大周只有京城的道路是最宽敞平坦的。
等车轱辘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行过,余安清只觉得太颠了,行了半日路,余安清就在马车里坐立难安,大概是太久没有坐马车,那日还不觉得晕,今日行的太久,余安清居然晕车了。
倒在马车里胃里就跟翻江倒海一般,脑袋也是晕晕沉沉,别提有多难受。午时,他们来到了驿站,马匹补充了些干草和水。众人也在驿站中用了一些干粮,也好在这会儿才初春并不炎热,也不酷冷,否则在外行走,也是一种煎熬。
小周也分到了干粮,不过他没有急着吃,而是在外面唤了好几声少爷,里面都没有传出余安清的声音,情急之下小周只得撩开车帘,就看到倒在长椅上的少爷,他慌忙跑了进去,身后传来李山的声音,“周哥儿,发生什么事了?”
小周扶起余安清,急忙唤着:“少爷,少爷,您快醒醒。”
余安清被小周给摇醒了,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安清只感到一阵恶心,他立马掀开帷幔,趴在车窗上吐了出来。
“少爷,您怎么了?”
李山也被吓了一跳,急忙道:“周哥儿你先照顾王妃,我去禀告王爷。”
李山策马来到前方的马车旁,跟里面的卫戟道:“王爷,王妃似身体抱恙,适才吐过。”
卫戟闻言微微皱眉,他掀开车幔,杵着拐杖落地,瘸着腿也步伐矫健走向后方的马车。
余安清吐过之后就又躺回了马车里,小周轻拍着他的后背,内心着急不已。
卫戟撩开车幔,跃上马车,问:“王妃怎么样了?”
“王、王爷,少爷他刚吐了。”小周不敢看卫戟,结结巴巴回答。
卫戟道:“带王妃下马车,在驿站里修整一日,明日再出发。”
“是。”小周要去扶起余安清,卫戟上前一步,从小周手上顺走了余安清。卫戟臂力惊人,一手搂着余安清盈盈一握的柳腰,一手杵着拐杖,从马车上下来,搂着余安清进了驿站。驿站不算破旧,但条件一般,驿丞得知荣王到来后,立马带着驿卒前来迎接。
结果就看到了杀伐果决的荣王殿下,怀中正搂着一名哥儿,他们也听说了荣王和永安侯府中的哥儿成亲的事,立马猜出这位哥儿就是荣王妃。
“下官驿丞周洋参加荣王,容王妃。”驿丞行礼道。
“不必多礼。”卫戟道:“这附近可有大夫?”
“百里之外有村落,钟家村中就有一名大夫。”驿丞周洋道。
“着人请来。”
“是。”
驿丞立马吩咐自己的手下去钟家村请大夫,随后给荣王安排了驿站里最好的客房,卫戟让李军收拾了下屋子,将床上打扫了一遍,才把余安清放在了床上。
小周也跟着一起打扫,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余安清身上,脸上满是担忧。
李山安慰道:“大夫很快就来,王妃会没事的。”
小周含着一汪泪花点头,那欲哭欲笑的模样,倒是逗乐了李山。
快马加鞭地赶去钟家村请村子里的大夫,大夫问了大概的情况后,带上了一些草药就跟着驿卒走了。
等他们回到驿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
余安清一直昏昏沉沉,也没什么胃口,午时过后也没吃点东西,小周见了心疼,就借用了驿站的灶房,做了些清粥,想让余安清吃下,待会大夫诊断过后,才好喝药。
小周端着一碗清粥进房间时,竟然在屋子里看到了荣王,荣王坐在床边,微微敛着眼眸,他背着光,硬朗的脸上留下一道阴影,叫人看不清他想的什么。
小周端着瓷碗,兢兢战战地行礼,“荣、荣王殿下。”
卫戟没说话,小周等了一会儿自己站直了身子,把瓷碗搁在了桌案上,又道:“荣王,我家少爷醒了吗?”
卫戟这才转过头,冷淡道:“刚才醒了,这会儿又睡下了。”
小周想了想,踌躇着开口,“我、小奴给少爷煮了清粥,先让少爷喝点,等会儿好喝药。”
卫戟瞥了小周一眼,小周立马忐忑不安起来,生怕荣王会拒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小周立马道:“我、小奴去看看。”
小周不等卫戟吩咐已经跑了出去,他跟在余安清身边习惯用“我”自称,但当着荣王的面就不能再以“我”自居了。
小周可以不用称“奴”,在卫戟面前完全可以以用“小的”自称,只是卫戟的气场太强,他每次一见到卫戟就吓得期期艾艾,大脑空白。
他跑了出去果真看到了,李山带着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快步而来,他叫了一声李山哥。
李山道:“我将大夫请来了。”
“荣王在里面。”
李山这才站在房门外道:“王爷,属下将大夫请来了。”
屋内响起卫戟清冷的声音,“进来。”
李山这才把大夫请了进去。
卫戟杵着拐杖站到了床边,给大夫让出了位置,大夫见到卫戟后就要跪拜。
卫戟拦住了,“免礼,劳烦大夫看看本王的夫郎。”
大夫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给余安清号脉,片刻后战战兢兢道:“回禀王爷,王妃并无大碍,只是恶心无食欲,应是车舟劳顿所致,再加上脾胃虚弱,固会如此,老夫开些健脾开胃的药,等王妃服下,症状便可好转。”
卫戟略一颔首,“有劳大夫了。”
“李山,待会儿送大夫回去。”
“属下遵命。”李山抱拳道。
大夫配了些草药,小周询问了大夫煎熬的时辰,就拿着草药去灶房熬药,李山取出一两银子给大夫,又把大夫送了回去。
屋里只剩下卫戟和昏昏欲睡的余安清,卫戟将余安清叫醒,余安清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卫戟将他扶了起来,余安清顺势就靠在了卫戟结实的胸膛上,自个找了舒适的位置,还忍不住用脑袋蹭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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