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一早的飞机,费未都还没睡醒,是被胡佐一路抱到了机场的,醒来看到在飞机上,本来就大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师兄,飞机来接我们了吗?”
“飞机没有来接我们,是师兄我一路抱着你,来接的飞机。”胡佐道。
“师兄真好。”
“还算你有点良心。”
飞机到达t城,李颖直接回了家,焦左卿带着他们去了酒店,一路看着他们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带着他去吗?他还这么小,你们不怕吓着他吗?”午饭过后,准备去他二叔家的时候,焦左卿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声,他以为他们会把商夭夭和费未留在酒店。
在机场看到费未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些人都有点不靠谱,连李颖眼中也出现了疑惑,好像是再说:闹鬼呢,你们怎么能带个三岁的孩子去。
柳七看到他们的神情就当没看见,胡佐是唯他师父马首是瞻,小师弟就是要带。
“我们家师门传统就是如此,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胡佐开始随口瞎咧咧。
焦左卿有点无语,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是用在这里的吗,心道你们高兴就好,可是看着这四人又有点别扭,这哪像去捉鬼的,倒像拖家带口出去游玩的。
他们到焦严家里的时候,夫妻二人正在客厅等他们,客厅里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脸和焦左卿长得一模一样,就发型上稍微有点区别。
看着这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商夭夭感觉挺奇怪的,费未更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柳先生你们一路辛苦了,来请坐,我叫焦右相,是焦左卿的弟弟。”那男子看到他们起身道,“麻烦你们来这一趟了,我二叔家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焦右相说话和他哥哥比起来,简直让人如沐春风,一个温和有礼,一个桀骜不驯。从这两兄弟的名字能看出,他们家里人对两兄弟的期待,左卿右相。
不过这两兄弟的关系好像不太好,见面了都像没看到对方似的,焦左卿更是把他的厌恶直接表现在了脸上,脸难看的不行。
李颖动手给他们倒了水,焦严从他们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面容憔悴,神情恹恹,看着又有点神经质,这是长期失眠加上惊吓所致。
商夭夭见过他的照片,现在哪还能看出一点照片上神采奕奕的影子,还是挺可怜的。
他掀起衣袖给他们看,两条胳膊上到处都是青紫,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了,商夭夭进屋前看到他身上好像有点灰色的雾一样的东西,进来后就看不到了。
“夭夭,你带费未去院子里玩一会。”柳七突然对商夭夭道,商夭夭就抱着费未出去了。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柳七问道。
“七八天前吧。”
“你睡觉时都经历了什么?”
“我总感觉身边有人,还伸手掐我,手很凉,我感觉自己是醒着的,可就是动不了,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我很害怕,可就是动不了,她还制造出各种恐怖的声音吓我,让我不能入睡。”焦严说着,身体忍不住颤抖。
李颖就坐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给他安慰,看来他们夫妻感情还是不错的。
焦严缓了一会,神情突然变的有点狰狞,“柳先生,你一定要把她给打的魂飞魄散。我听大哥说了,你是真的很有本事,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尽管开口。”
看来这焦家人都挺有钱的,还都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商夭夭这会是不在屋里,在外面哄费未玩,如果她听到焦严这番话,不知会做何感想,还会不会还觉得,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医生,胡佐心道。
“一百万。”柳七轻飘飘三个字,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连胡佐都觉得自家师父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柳先生,这……”焦严艰难开口,他说了尽管开口,但也没料到柳七是真的一点不客气,他不是没钱,但还是感觉,一百万,也太多了。
“怎么,你的命不值一百万。”柳七淡淡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钱我替二叔给了,只希望柳先生能帮帮我二叔。”焦右相说道这里叹口气,继续道,“我二叔是个很好的医生,医术很高,不知道救过多少人的命,柳先生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柳七没在说什么,在焦严家里看了一圈,“我们晚上再来。”
“柳先生,你能和鬼交流吗?”见他们要走,焦右相忙开口问道。
“不能。你们有怀疑的对象吗?”柳七道,胡佐狐疑地看了他师父一眼。
“没有,我们商量了很久,也不知道这是二叔从哪里惹来的脏东西。那今晚就麻烦柳先生了。”焦右相的态度始终很恭敬,和焦左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焦左卿似乎很闲,来时接他们的司机不知道去哪了,他亲自开车送他们回了酒店。
“我晚上再来接你们。”他道。
胡佐虽然一开始见面很不待见他,但这一路下来,发现这人还行,还关心过小师弟会不会被吓着,就没那么大敌意了。
下车后,胡佐开口道,“哎,你那个双胞胎弟弟看着比你会来事,你被赶出公司和他有关吧?”
焦左卿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上车一踩油门走了。
他们跟着柳七往酒店电梯走去,胡佐抱着费未就跟商夭夭嘀咕,“豪门兄弟争斗中,最后死的都是他这种愣头青,本来还想提点他两句的。”
商夭夭笑着道:“我看你是想八卦人家的豪门恩怨吧,可惜人家不接你话茬。”
胡佐啧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我是那么八卦的人吗?”见商夭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改口道,“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但你要相信,他肯定斗不过他弟弟,虽然他刚才评价他弟弟的话很中肯。”
“你说的这么肯定,是因为你会看相吗?”
“我还没学这个。你还太年轻,见过的人太少,他最后肯定被他弟弟整的很惨。”
“我太年轻,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别说话跟七老八十似的。”
胡佐啧了一声,“你别不信。”
进去房间后,胡佐问道:“师父,你问人家要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
“我要的只是他收的买命钱,回头捐了就行,这钱不能留。”
一句话让胡佐和商夭夭都有点傻眼,“师父,你意思是缠着他的脏东西,是他收钱帮人害死的?”
“不清楚,他收过两次不义之财,都是五十万一条命,现在身上有三条人命,缠着他的是怎么回事,今晚应该就能知道了。”
“三条人命?他一个医生,却为了钱草菅人命。”商夭夭很难理解,她一直觉得焦严是个很好的医生,医术那么高,救过不少人。
她心里感觉很堵,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小时候,爷爷教她背过这样一段话:学不贯今古,识不通天人,才不近仙,心不近佛者,宁耕田织布取衣食耳,断不可作医以误世!医,故神圣之业,非后世读书未成,生计未就,择术而居之具也。是必慧有夙因,念有专习,穷致天人之理,精思竭虑于古今之书,而后可言医。
等她背会后,爷爷又一字一句的给她解释是什么意思,她听完后道:“爷爷,成为医生太难了。”她小时候说的难,是认为学识要贯古今要通天地难。
记得爷爷当时的回答是:“人命关天。”
后来她长大了,自己能看书了,才知道这话出自《裴子言医》,还是觉得说这话的人对成为医者的条件太苛刻了。
现在,她觉得最难的不是渊博的学识,不是高超的医术,是有一颗佛祖那样慈悲的心肠。
“师父,那我们还帮他干嘛,让他去死呗。”胡佐义愤填膺,这样一个人渣,帮了他,以后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虽然他也救人。
“今晚先看看情况,帮谁还不一定呢。”柳七淡淡道,“都去休息一下吧,晚上还要干活。”
师父果然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胡佐心道。
“晚上小师弟和夭夭就不去了吧?别吓着他们了,让他们待在酒店吧。”
“你不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夭夭你晚上负责带着小未。”商夭夭明白柳七的意思,有将军守着,一般也没有什么能伤着他们,再说还有柳七呢。
“好。”商夭夭应了一声。
胡佐满脸疑惑,师父这决定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呢,带商夭夭来不是为了见那个很有名的医生吗?不是已经见到了,怎么晚上抓鬼还要带着她去,难不成……
胡佐突然灵光一闪,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师父,你是不是发现夭夭有什么天赋,想收她做徒弟,我是又要有一个师妹了吗,这样的话,照顾小师弟是不是都是师妹的活了?”
柳七看着兴奋的胡佐道:“你三爷爷,也就是我师父说,我这辈子就会有两个徒弟,你要不介意被逐出师门,我就收商夭夭做徒弟好了。”
胡佐瞬间惊悚了,“不不不,师父,我一定好好照顾小师弟,小师弟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命。你要看中夭夭,不妨收做编外弟子。”
编外弟子是个什么鬼?商夭夭心道,就对着胡佐恶狠狠的道:“你要是再不闭嘴,我不介意给你扎一针。”
胡佐一看这两人,一个是师父,也是衣食父母,一个会扎针,还是将来的医生,都惹不起,就伸手抱起费未道:“我马上带小师弟去休息,养精蓄锐为晚上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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