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夭夭给焦左卿把完脉后,感觉自己的心就凉了半截,随后她又查看了他的身体,心就彻底凉了。
她看向柳七,想问他一个问题,可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医术能救人,也能害人,关键看会医术的人,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商家的针法在往下传的时候,有着严苛的规定。
爷爷说这针法传男不传女,爷爷学了,姑奶奶就没学。学习针法的人还一定要品行端正,有一颗仁慈之心,很久很久以前,这些都是有着严格的考核的。
等到了她这一代,他们家人丁不旺,就剩她一棵独苗苗了,能传下去就不错了,以前的那些规矩自然也就废了,爷爷就教她了。
这针法是救人的,但如果在行针的时候稍微有点改变,就会要人命,爷爷当时教她的时候,各种情况都给她讲的很清楚。
而焦左卿这种情况,她非常确定就是会商家针法的人做的。
这针法并不是只有他们家这一脉会,她家里现在还有一本非常老旧的家谱,可以追溯到明朝时期,在一百多年前战乱的时候就断了,只到她爷爷的爷爷那一代。
看来是有商家后人违背了祖训,违背了医德,违背了人性,在用这套针法害人。
“你怎么啦?”柳七看出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不出来也没关系,你还小,不要为难自己。”于洲也感觉到这小姑娘不对劲了。
“是谁?”商夭夭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不要问,你能让他醒过来吗?”柳七让她在病房中的一把椅子坐下。
“能,他只是因为几处穴位被封造成的昏迷,不严重。”商夭夭没有打算说出事情的原因,这里还有一个于洲在。
“你说真的,不严重?”于洲简直震惊了,中外专家忙活了那么久都找不到症结所在,一个小姑娘过来看两眼,说不严重,你说这事玄幻不玄幻。
如果这人不是柳七带来的,他都以为这是在拍科幻片了。
“这个如果你们找真正懂中医的人过来,他应该早醒了。”
“你需要什么?我马上让人给你准备。”
“不用了,我带了,你们帮忙扶他做起来就行。”商夭夭说着伸手拔掉了焦左卿输液的营养针。
商夭夭在焦左卿的前胸后背和头部分别扎了几针,于洲拿出手机默默拍了下来。
“你拍下来做什么?”商夭夭不解道。
“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就按你这样扎几针。”于洲道。
“你如果不懂中医的话,就收了这心思,省得背上一个故意杀人的罪名,行针不是找对了位置就行的,针入的尺寸,转动的圈数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不是扎上就行。”
于洲听后,尴尬了笑了一下,“要等多久?”
“二十分钟后拔针,再过大概半小时就能醒了,不过他躺太久了,估计会醒的晚点。”如果昏迷没多久就开始救治,一般拔针后一会就会醒来。
“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等待的时间里,于洲问道。
“家传的。”商夭夭回道。
“你家是哪的?”
商夭夭一听这问题,就想起蒋妈妈扒她家底的事情,回道:“h城的,你们抓到绑架焦左卿的人了吗?”
商夭夭开始反客为主,你问我我也能问你,不想回答别人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问别人问题。
“还没,没有一点线索。”于洲无奈道,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只能等焦左卿醒来了,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都两个多月了,还一点线索都没找到,那你们要加油了。”商夭夭笑着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干活也太不给力了。
于洲干笑了两声,“山重水复疑无路,等他醒了或许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柳七心道商夭夭这次总算谨慎了,不像见蒋妈妈那次那样毫不设防了。
“希望你们运气够好,他能知道一些什么。”商夭夭说完,转头问柳七,“我们什么时候走,等他醒了就走吧。”
柳七点头,“好,等到他醒吧。”
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商夭夭走到病床边看了看,没有要醒的迹象,看来要超过半小时了,商夭夭失望的回去坐好。
“他的手动了。”刚坐下没有多大会,就听于洲喊了一声,于洲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焦左卿。
商夭夭重新回到床边,和于洲一边一个站着,就见焦左卿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就睁开了,他两边看了看,张嘴想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给他喝点水。”桌子上有水,商夭夭就顺手端过来给他喂了一些。
“商夭夭。”焦左卿叫了她的名字。
商夭夭笑着和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焦左卿。”
“是你师父救了我。”
师父?商夭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上次去t市,的确是说他们都是柳七的徒弟来着,“是的,还有这位于洲。”
“他现在这状态能问话吗?”于洲问道。
“最好让他缓缓,找这里的医生给他看看吧,他们知道怎么做。”商夭夭说这话的时候,焦左卿已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我先送她回去,有消息给我打电话。”柳七对于洲道。
“哎,小神医收徒弟吗?我对中医特别感兴趣,你看我资质如何?”于洲看着商夭夭道。
商夭夭突然感觉这部长画风不对,怎么像个逗比,她狐疑的看向柳七,就听柳七对于洲道:“你还是抓紧时间破你的案子吧,多用点心在案子上。”
“我要学医也是为了破案,他要是早点醒来,说不定我案子都破了。”
“等你学成估计也要十几年后,好好破你的案子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说,我这是家学,不外传。”商夭夭道。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商夭夭是在想商家针法的事情,商家还有后人在,只是和她的血缘关系应该远了很多,爷爷没有说过太爷爷有几个兄弟,早知道就问问爷爷了。
“你在想什么?”柳七察觉到了商夭夭的异常沉默,以往这个时候,商夭夭就算是不和他说话,将军和两个宝宝也都应该出现了。
“把焦左卿弄成那样的人叫什么名字?”商夭夭又问了一遍。
柳七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执着于这个,直接就告诉了她,“叫姚凌,你知道了什么?”
“姚凌?你确定他姓姚?”商夭夭疑惑道,“可我确定,焦左卿那种情况是我们商家针法造成了。”
“商家针法?那也有可能是姚凌的母亲姓商。”
“也有可能,以前家族是有规定传男不传女,是怕女儿嫁到别人家泄露了针法,可是现在中医没落了,爷爷连我都教了,别家说不定也废弃了这规矩。那姚凌是谁你知道吗?”
“他是我师兄。”
商夭夭被他这话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你师兄,亲师兄?”
“亲师兄,一个师父的。不过我没见过他,我入门前他就不在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最近他又出现了,我不知道他父母是谁,师父没说,我改天会去问问师父。”
“你师兄应该很厉害吧,他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他绑架焦左卿做什么?”
“他绑架焦左卿的原因,目前还不知道。”这也是特别部门目前最想知道的。
然后柳七就给商夭夭讲述了姚凌的事情,为了病逝的妻子修习了禁术,以及后来造下杀业被整个玄门追杀,然后受伤逃走,二十多年后又出现。
“你说他学了禁术,既然是禁术,那是不是你也不懂。”
“是,我们发现了他留下的禁术痕迹,符纸和一个奇怪的阵法,我确实看不懂,最近正在研究。”
“那什么,”商夭夭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尴尬,她本来不准备说的,可是现在感觉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参宝宝曾偷偷在蒋哥家里‘参观’过,不过我已经教育过他的,他没有在你家这样过。”
“你想说什么?”柳七对她突然这个状态有点不解。
“参宝宝说他在蒋哥家看到一个奇怪房间,房间地上有个阵法,墙上还贴着不少符纸。”
“你怎么不早说?”柳七语气有点急,还有惊讶,但没有指责她的意思。
“我以为那只是他作为一个富二代的业余爱好,就没当回事,富二代不都喜欢特立独行,有点特殊的癖好吗。”
当唐棠说他亲戚家的表哥喜欢收集豪车名表的时候,商夭夭还心道人家的表哥的爱好太普通了点,比不了蒋潮的阵法,也比不了她曾看过的一个视频里的富二代,人家的的业余爱好是收集各种各种动物的骨骸。
柳七听了她的话有点苦笑不得,玄学现在的处境也是一言难尽了,“参宝宝还记得那阵法和符纸是怎样的吗?”
“夭夭不让我随便参观别人家,我就在门口看了一眼,没看太清楚。”参宝宝出来站到车台上说道。
“站在门口,他没关门吗?”
“当然关了,还安装了指纹锁呢,可我是灵体,又不是实体,门又挡不住我,别说门,墙也挡不住我。”说道最后,如果参宝宝有尾巴,估计都会翘起来了。
柳七没理会他的废话,只道:“我书房有临摹的阵法和符纸,待会你跟我过去看看。”
费未已经等的望眼欲穿,说好姐姐要陪他玩的,可是师父却把姐姐带走了,还说有事不方便带着他,看到师父和姐姐回来,费未就跑了过来,商夭夭伸手接住他抱了一下又放下。
“姐姐,你来看我画的话?”费未为了等他们一回来就能看到,就在一楼客厅的桌子上画的画。
“好。”
“师父也一起来看吗?”费未又对柳七说道。
“你和姐姐去看,师父去书房有事。”
费未听柳七这么说也没有失望的神色,就拉着商夭夭去看他的画了,参宝宝则是跟着柳七去了书房。
费未画了两张画,每张上面都是三个人,画得都很抽象,商夭夭没看出是谁,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也不难猜谁说。
费未拿起一起给她介绍,“这是在幼儿园画的,这个师父,这个是师兄,中间这个是我。”
商夭夭心想果然如此,这画的就是一家人,“你怎么画两张?”
“这个是今天画的,师父姐姐和我。”费未拿起另一张道,“紫涵说一家人里面妈妈应该是女的,所以我就把师兄换成姐姐了。”
商夭夭对比了两张画,发现她和胡佐的最大区别就是头发长了点,别的地儿都差不多,“画得不错。”她夸奖道。
参宝宝果然就是看了寂寞,说出来的都是好像大概差不多这种词,下午柳七说要去蒋潮家一趟,费未非常不乐意,“说好姐姐陪我玩的,师父太过分了。”
柳七也很无奈,去蒋潮家好找借口,可是他总不好直接要求去那个房间看看,商夭夭就把手链取下给了他,“你带参宝宝去吧,我陪费未玩。”
商夭夭根据柳七告诉他的只言片语,直觉蒋潮身上的怨气和焦左卿被绑架背后有点联系,她能感觉到柳七是不想她知道这些的。每次告诉她一些什么,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她知道柳七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是不想把她扯进这些事情里面。她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如果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刻意去知道那些事,
柳七和参宝宝回来的时候很失望,那个房间已经不存在了,被重新装修过,里面摆放着不少蒋潮收藏的贵重物品。
蒋潮为什么突然重新装修了那个房间?这让他们对蒋潮不免又多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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