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晨,山中村寨,炊烟袅袅。
萧徊等在门口,等白锦钰推开门。“寅时,我趁着周边防卫少,在周边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寨子附近有一个很小的洞。周围的植被还算茂密,但越往里走,洞就变得开阔,且寒冷无比。到后来连火把都熄了。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一想,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我就赶紧出来了。”
白锦钰细细的想着,萧徊描述得非常详细,里里外外都有了具体的介绍。山里的洞子没什么好稀奇的。
“白小姐,那洞太玄乎了。还是不去为妙。”
白锦钰点点头,“用完早膳,派人在周边转转。天乾阁的人我还得应付。”
“到了他们的地界,就算是我爹也不好对付,我陪你去吧。若那姓桑的要为难你,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泠泷走了过来,“原来你们在这儿。”
“方才有人过来通知我们和姓桑的用早膳,我听着就来气。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收拾一下,马上就去。”
萧徊跟在身后,悄悄同耳语:“你这个丫鬟,未免也太过单纯。日后怎么跟在你身边做事?”
“看人不看表面,认识她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有什么好认识的?”
白锦钰避而不答,“世子,今后你我主仆二人相称。就别叫我白小姐了。”
“啊?我堂堂世子,要对你俯首称臣。”
知道萧徊是在打趣,白锦钰任由他演戏跟着一路。
……
“去了赵府之后,她下一步在做什么?”
“莫策说,那日去赵府。白姑娘被宸湘世子看上,但并未带回宸湘。手下的人跟踪他们一路,直至棋山脚下。然后,就……跟丢了。”
“棋山?”
“棋山凶险,不知白姑娘去哪里是何意。”
“现在计划有变。通知莫策,让白锦钰那俩个好徒儿去找。”
“是。”
……
天乾阁的正堂修的气派而又宏伟,大堂内部由青黑色的砖瓦砌成。桑荣坐在宽大的座位上,居高临下,似笑非笑。
“好渗人。”泠泷跟在一旁。
桑荣见白锦钰萧徊二人到来,“来人,看坐。”
入座之后,萧徊同桑荣客套。白锦钰却在一旁仔细观察。正堂宏伟气派,堂内除桑荣,钱靖,还有昨天见的那位小姑娘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认识。其中,四名男子看样子略比桑荣年轻。座列桑荣的左右下方四个位置。如果不出所料,应该就是天乾阁的分支,分别是天寅桑岘,天辰桑燎,天申桑坦,天亥桑玺。
那么树林里的大石头也就解释得清了。进来时,将石头推到戌时的位置。是直接连往村寨的,所以才那么容易被发现。如果那是推到其他位置,要不就是触发机关,要么就是直通各掌门门下。
幸好,要不然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白姑娘一直不说话,是我天乾阁招待不周,还是吃食不和胃口?尽管提出来,来者皆是客,你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那你把桑淮放了,我们马上走。”泠泷气势汹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不然我就把你这儿都烧了。”
“小丫头可是在威胁我?我桑某虚度五十余载,最是忌讳别人的威胁。小姑娘再不知好歹,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了。”
“你……你敢!”泠泷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紧张的看着白锦钰“你动我,我家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
“放过我?真是可笑,在我的地盘上我就是天。就算是羽珩来了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泠泷瞧了一眼白锦钰,暗自窃喜。
“桑阁主,方才是我的丫鬟不懂事,冒犯了您。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锦钰自罚三杯。”
桑荣没说话,盯着白锦钰喝了三杯酒。默默向席下的桑坦使眼色。
待到白锦钰三杯酒下肚,席中人见白锦钰面色微红,神情恍惚,接着就听她说:“桑阁主锦钰突然不舒服,恐不善饮酒。能否回房休息片刻,实在是让诸位见笑了。”
“我这酒可是上好的寒潭香酒,看来你是无福消受了。”
“告辞。”
白锦钰走后没多久,桑坦便也离席。桑玺抚了抚袖子,也跟着告退。
……
棋山云雾缭绕,大雾弥漫,连山路都看不清了。整片树林都被笼罩在了白色的雾中。“哥,这座山这么大,师父到底在哪儿啊?”
“旗山危险万分,希望师父没遇到危险。我们慢慢爬上去,看看山上能不能碰到什么人家,借宿一晚,休息一下。”
山色渐渐暗淡了下去,天也接近了黄昏。
日暮下,一片昏暗。
“天快黑了,晚上野兽出没。凭我们现在的状态。恐怕还没找到师父,就要被野兽叼了去。”
“师父常说,听天由命。”
“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虚无缥缈的话。”
华执微微喘着气:“不行了,走不动了。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华书也坐了下来。“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我们轮流守夜。你先休息,守下半夜。”
他不管不管,倒地一秒睡着。华执叹了口气,去了柴火,半天才把火生好。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华执的身上。
“嗯……师父,香酥鸡。东坡肘子。”夜深梦中都是些美好的。华执入睡,嘴里念念有词。
林中的风呼呼的吹着,扬起漫天的树叶飞落。那些深秋的叶子落在地上,有的落在了篝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柴火通明,照亮了周边的黑暗。
忽然,脚步如风的声音传入华书耳中。他立马竖起耳朵警觉起来,抓着手中的折扇紧紧不放。
“谁?”
月黑风高,他的头上拢着黑色的斗篷。半边脸被明亮的柴火照耀渐渐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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