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桑淮送回了住处安顿。泠泷就跟在一旁,眼底露出紧张的神色。“这半死不活的,天乾阁的人简直太丧心病狂了。把人放在那种地方,还有没有人性了?”
白锦钰眼尾殷红,气场格外的寒冷:“收拾一下,你立马带阿淮下山。”
“哦哦。”泠泷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那小姐你呢?”
“自然是去把天乾阁烧了呗。”萧徊还嫌事不够大,故意挑火。
白锦钰推开房门,“泠泷,阿淮交给你了。我去会会这个桑荣。”
说完,一抹身影就匆匆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萧徊也急急追出去,留下众人交代:“你们几个确保他的安全,原路返回。天黑之前下山回宸湘。”
……
正殿内,空空荡荡,白日的光亮,烛火微弱的闪着。好像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突然,从殿外门被关上了。
两人回头,皆是未料到的一惊
光线再次暗了下去。
“喂。”萧徊见白锦钰不说话,正殿内又空无一人,耐不住性子。
突然,殿内堂,烛火开始忽闪忽灭,摇摆不定。从四周,跳出来四个人,不由分说地拔剑相向。
交手之中,终于看清了那四个人,分明是天乾阁的分舵桑四堂主。
桑岘的长剑亮闪闪的,霍霍向着白锦钰。不愧是天乾的得力干将,其实力也是不言而喻的。白锦钰一向谨慎,不敢轻易轻敌。一面想着,躲在背后的桑荣是否会暗中算计。一面想着桑淮重伤,泠泷众人要走那么远的山路,此去一趟不知是否能逢凶化吉。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败,她不能垮。
另一边,萧徊也在艰难应付。
桑燎的铁爪,桑坦的大刀,桑玺的毒镖。
想在短时间内,把他们击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几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白锦钰赤手接招,胜算虽少。但过招之间,白锦钰化繁为简,绝顶聪明的领悟力,快速的找到了对手的破绽。有时候一点疏忽,都会招致完全失败。每个人都会有弱点。
眼下,人多的优势没占,但其他方面的优势却因此渐渐显露。
桑燎的性子人如其名,火急火燎,粗暴,没脑子。要从他作为突破口,会是一个完全的计策。
萧徊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朝着白锦钰大喊:“锦钰,剑。”
璇玑剑接过,桑燎未曾反应过来,身上就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急功近利,立马又准备还手,白锦钰哪会给他时间。
一个蓄力,稳准狠。
剑起刀落,霎时,桑燎的脖子涌出汩汩的鲜血。整个人重重的倒了下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痛苦的捂着脖子,表情狰狞,眼眶中充斥着红色的血丝。
“二哥!”桑坦奔了上去。
打斗的人都停了下来。
桑燎霎时就断了气。眼睛睁得大大的。趁着众人恍惚,白锦钰提着剑上前,速度之快,一眨眼的功夫,桑坦一声惨叫。
大片大片的鲜血撒在地上。一只手落了地。
桑坦捂着右手,张着嘴,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的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烧一样的痛。
“那一剑,我报阿淮在此受的苦。这一剑,是你伤萧徊之手在先。”白锦钰一步一步走上前。“若不想天乾阁在此沦为废墟,就把桑荣给我叫出来。”
“哈哈哈。”桑荣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低沉,阴冷。
他那张枯老的如烂纸一样的脸,开怀大笑,让人不寒而栗。桑坦送来求助的眼神,却并未如得了桑荣的眼。其余二人自觉靠后,为桑荣开出一条道来。
桑荣从椅子后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个小姑娘。“看样子,桑淮已经被你们送走了。白小姐现在回来,是准备跟老夫我算账吗?”
“桑阁主,桑淮犯了何事让你们如此狠心,将他扔在寒冰窟里,不管不顾,让他自生自灭?”
未等桑荣开口,旁边的小姑娘却解释起来。“白小姐有所不知。淮哥哥中毒,他宁愿死也不愿服下最后一副汤药。唯有将他关在冰窟,冻住他的七脉才能保住他的命。”
“试问,这毒又是谁下的?”
小姑娘与白锦钰正面对峙,不慌不忙承认“是我。”
萧徊嗤笑一声。“毒都是你下的,现在又假情假意解毒。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天乾阁的人原来个个是人面兽心,麻木不仁的冷血动物。”
“这位公子,我们桑淮是天乾阁中的人。我们要怎样处置下属,好像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吧。”
“阿淮拜我为师,叫我声姐姐。那这笔债,我替他讨回来,于情于理。他怎么又算得了外人。”白锦钰也丝毫不退让,掷地有声。
可那姑娘却依旧不依不饶,“白小姐请你弄清楚。淮哥哥不过是跟了你几个月,有过一段缘分。但天乾阁是栽培他数年的故园。他属于这里,属于天乾阁,不属于你。”
“桑淮只属于他自己。”
场面一度紧张,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桑荣见白锦钰迟迟不松口,脸上不仅没有慌张和不耐,反而更添一丝戏谑的神色。“白小姐,我先好心提醒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把桑淮送回来,我让你们安安全全的下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桑阁主凭什么觉得,今天我不能从这里全身而退?”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高手羽珩自然能够从这里全身而退。可是,他走不走得了,还有他们能不能离开,我就不知道了。”桑荣自信满满的指了指萧徊,笑眯眯的看着她。
看看渐渐暗下去的天色。
算算时间,大概酉时。
想来泠泷他们已经到了山脚,就算是路上出点问题,天乾阁也奈何不了他们。
想到了这里,白锦钰又有了底气。“我今天带着萧徊来,自然也要带着他一起离开。桑阁主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来也并不想与我为敌的。”
“白小姐武功盖世,我奈何不了你。但你这些侠肝义胆,听话忠诚的徒弟,我有的是方法收拾。”
白锦钰有些迷糊,听着桑荣的话,不知为何,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来人,带他们进来。”
殿门开了,白锦钰抬头。眼中露出慌乱和震惊的神情。掩饰下去的不自然的表情,又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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