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苏问秋又是验尸又是调查现场,白天黑夜连轴转,但案件一直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
下旬的晚上,阎判的表演也没有照常进行,可能是手上没有人质可用。
苏问秋问林樊要不要全城发布通缉令?提醒百姓注意自保,阎判应该正在物色新的目标。
林樊摇头说道:“没用的,那样只会引起百姓恐慌,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根本阻止不了。”
天色已晚,苏异正打算压着苏问秋回家,自从断手事件之后,苏问秋就一直再在跟苏异闹别扭,苏异则是倍加注意苏问秋的三圈。
突然一名差役跑来说道:“大人,从极给李家三公子送了信,阎王刑场的审判今晚会表演,现在那些机关怪鸟已经飞到了李府。”
所有人火速赶去李府,集合在李三公子的院子里,开始看机关怪鸟传过来的画。
和前几次一样,一开始阎判的自白。
时辰已经是子丑交替之时,按照机关怪鸟的速度来看,阎判的表演事件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时辰,而且没有接人直接去看表演,而是以图画的形式传播,难道是今晚刚抓到的受害者?
所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看清受害者的真面目,过了一会儿,阎判的对白上写着:“李全福,你一直都渴望成名,今晚我给你这个机会!”
苏问秋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听错了,今晚的人质竟然是他的同谋——司命!
其它人也异常震惊,屋子里顿时嗡嗡一片。
虽然这些看官里有很大一部分也看过司命的表演记录,但当得知一个卖艺的要整死另一个的时候,想必大部分人都是抱着期待和兴奋的心情。
随后又一张图画被传来,看清画面之后苏问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司命他全身赤裸,皮肤油光光的,好像涂了一层油似的,身上有些淤青,他的嘴用线缝了起来,只能睁着眼睛拼命地做出表情。
司命乘坐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古代用来惩罚荡妇的木驴,但却做了一些改装,双手双脚被捕兽夹似的铁夹子夹住,鲜血直流。
苏问秋注意到他的屁股下面有一根安装在木驴背上的木桩,从画作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小段,一大部分都插在他的里面,木桩上有一些血迹,估计被削得很尖。
司命的腰部还绑着一枚特质的雷火弹,估计跟他自己做的子母蛊雷火弹是一样的东西!
苏问秋万万没想到,阎判竟然要亲手处理掉自己的同谋,也许是他们背后从极的命令,或者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司命的擅自行动差点让他俩暴露。
不管从哪个层面上来说,亲手杀害自己的同谋,“丧心病狂”这四个字都已经无法形容他扭曲的内心了。
接着依旧是阎判的自白:“接下来你将在上万人的关注下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容我说明一下,你身上有一枚雷火弹,一盏茶的事件后,我就会捏死蛊虫引爆他!想从这具机关上逃脱,你必须把那根木桩不断插进自己的身体,插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束缚你手脚的铁夹才会打开,好好把握这一盏茶的时间,为我们的客观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吧!审判开始!”
随后的画面都是,司命地剧烈挣扎,犹豫到三张纸后,他才狠下决心,使劲地坐进木桩里面,鲜血不倒地流到木马和他的腿上。
“我看不下去了!”邬寐说了一声,推门出去了。
苏问秋看得也是浑身发抖。可他没邬寐那种中途离席的潇洒态度,只能双手死死地揪着苏异的衣服,牙齿一直在打架。
毕竟他要在这些图画中继续找线索。
木桩可能已经刺穿了司命的肠胃,血唰唰地流淌,同时手脚上的夹子在一点点打开,他痛苦地昂着脖子,眼睛鼓得快要从眼眶爆出来了。
这几幅画连起来,让不少官差看得直摇头,在一旁跟在官差身边的李三公子却看得异常兴奋,还时不时,撇头目光露骨地看向苏问秋,却差一点被苏异手中长刀的寒芒晃瞎了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最后的关头,司命终于让铁夹打开了,他用鲜血淋漓的双手赶紧去拆腰带,可是却拽不开。
只剩五息的时间了,司命一把拽开自己嘴上的线,声嘶力竭地吼道:“闫钏,我槽你全家!”
然后他快速地站着血在木驴上写下了一串算筹,只是还没写完雷火弹就引爆了。
机关怪鸟送来的最后一张图画是通篇的血雾,依稀看见司命只剩下下半身,整个上身全炸没了,从腔子里露出一坨肠子,里面隐约能看见一根沾血的木桩。还有司命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和那莫名其妙的算筹,司命拼命留下
苏问秋捂着嘴说道:“太残忍了!”
大家还没有从这恐怖的一幕中回过神,苏问秋赶紧拿过纸笔,把司命死前画下的算筹计算了一下,说道:“看着像一个街区号,但是少了一个数字。”
苏异拿过一看,直接把邬寐薅进来,叫璇玑阁把从一到九的数字填进去,十个街区号全部搜索一遍。
璇玑阁是可以精准地定位每一个街区住了什么人,很快他们查到其中有三个地址有可疑。
苏问秋说道:“现在是丑时初,如果人还在无疑是最佳的追捕时机!”
林樊大手一挥:“走走走,抓人!”
大家立即上车上马,朝那个目标赶去。
路上,苏问秋问林樊:“救回来的人质里有女人吗?”
林樊点点头:“有一个,下等勾栏里的女人。”
苏问秋说道:“难怪!”
今晚这个木驴机关应该不是专门为司命准备的,阎判急于处理掉司命,才演了这一出,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司命竟然在死前一瞬间透露出关键情报,被他们的机关怪鸟记录了下来。
快到目标地的时候,手下向林樊请示:“直接闯进去吗?”
林樊问双苏:“你们的意见呢?”
苏异说道:“事发突然,阎判会采取哪种手段躲过追捕,司命将死之人思虑万千,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步”
邬寐说:“惯用的计策!声东击西。”
然后他吩咐下去,立刻去拦截所有夜间出城的人,暗探一声得令便飞速离开。
他们来到最后一个街区号所在的位置,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一处异常大的宅院,苏问秋发现看见门上贴着招租启事,一看就是掩人耳目的,因为门缝里还透着光,里面有人住。
他们推门进去,屋里有一股烧焦的气味,从一间屋里传来一阵强烈的热量,以及噼里啪啦的声音,苏问秋叫道:“不好,他们正在销毁证据!”
所有人冲进去,看见一个巨大的火盆正在熊熊燃烧,里面被撒了火油,差役们赶紧去井里弄水过来灭火。
火熄灭之后,苏异环顾四周道:“这里起码有十几个人呆过,司命告诉你们的不是阎判的位置,而是从极背后的隐藏的位置!”
素问起来到饭厅,别扭叫苏异给他海草灰。
地上清晰地印出一行脚印,苏问秋笑道:“这帮人当时一定手乱脚忙,用汽油销毁证据的时候,自己踩了不少,走,我们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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