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追踪脚印,来到一片偏僻的破旧土地庙附近,脚印已经淡得看不见了,苏问秋的海草灰也撒的差不多了,对同行的几名官差说道:“我和阿异还有你们林捕头和嫂子进去,其它人在后面待命!”
苏问秋虽然没有官职,但他们对苏问秋也像对林樊一样言听计从,众人留下来,苏问秋把验尸箱留下交给留守的差役们,和苏异继续朝里面走。
这座土地庙是很多年前荒废的,当时有个富绅想在这里盖一座别院,后来因为一些怪异的传言,就不了了之,但沿途能看见一些有些刚打好地基。
苏异和苏问秋仗着夜视能力四处查看,当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苏异用手挡了一下苏问秋,林樊低声问道:“人在上面?我马上叫人来增援!”
苏问秋连忙阻止:“先别,把你的枪给我!”
苏问秋接过林樊的刀,准备砍一刀门柱,林樊说道:“你干嘛,小心打草惊蛇!”
苏问秋微微一笑:“我就是要打草惊蛇。”
说完,他准备一把抽出佩刀,结果并没有成功,他的手臂太短,拿的位置不对各奔没抽出来。
邬寐笑道:“一看就没摸过刀,小心割了自己,来,姐姐教你吧!”
邬寐就要上手,却被苏异一把挥过去,换成自己从后面环住苏问秋的胳膊,替他调整握刀的位置,然后双手握住他的手,那对结实的胸膛紧紧地贴在苏问秋的后背上,让他一阵心跳脸热。
可是对这种亲密接触的反应,苏问秋明显比以前要淡定多了,要不是当时的环境不允许,苏问秋也许会鼓起勇气,来个更加亲密的接触。
唰的一声,刀锋的破空之声划破夜空,像雷声一样回荡不止,苏问秋听见二楼有个声音尖叫一声:“哎哟!”
苏问秋和苏异对视一下,同时笑了,邬寐则大声说道:“给老娘滚下来,不然待会叫璇玑阁全部暗卫冲上去,把你们统统就地正法!”
上面有个人高喊:“大人饶命,我投降,我投降!”
苏问秋问道:“有几个人?”
那人答道:“十二个……”
苏问秋说道:“行,你们相互盯着,有一个人敢逃,剩下的人罪加一等!”
那人连忙答道:“不跑不跑,绝对不跑,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园子的事跟我们无关。”
其实这栋楼就一个出口,谅他们也跑不了,十二个人下来的时候,邬寐已经叫其它官差过来,那些人一个个跪在他们面前。
哪些人都是些瘦瘦的引路人,脸色苍白,眼泡浮肿,一看就是长时间不见太阳的。
林樊问他们是干嘛的?他们交代是在从极园子引路和书录装订的,他们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说园子暴露了,叫他们马上撤离。
苏问秋问道:“负责人是谁?”
一个男的回答:“早跑了。”
苏问秋问道:“为什么不带上你们?”
他无奈一笑:“他是东家,自己的命最值钱,哪管我们死活啊,我们只好躲在这里。”
苏异突然抓起他的手看了一眼,冷笑道:“还装,你就是东家!”
这人明显比别人脸色要健康些,手指一看就不像长期接触装订线这种粗活的人,而且他身上那件衣衫明显不合身。
那人还在否认,拼命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他们的头儿而已。”
苏问秋问剩下的人:“他是东家吗?老实交代可以从轻发落。”
众人立马叛变,指着他道:“对,就是他给我们发工钱的!”
这帮人老实巴交的,根本不需要用枷锁。
四人两头两尾押着往回走,迎面遇上来增援的其它官差,他们对四人如此神速地抓住犯人都大感惊讶。
林樊大手一挥:“全部押回去审问!”
推上囚车的时候,东家还在叫喊:“园子不是我办的,是幕后东家主持的,大人我冤枉啊!”
出乎意料地把那个恶心表演的园子连根拔了,苏问秋心情不错,笑道:“喊青天大老爷也没用!”
他们押着这批人回到衙门里,老六和十三带的璇玑阁的人很快和他们汇合了。
果然和苏问秋预料的一样,没有拦截到人,却意外地捡到了一本人员详细的名册
回去之后,官府连夜审训这帮人。
苏问秋一方面比较兴奋,另一方面急于知道审训结果,就没回家,跟苏异,邬寐一起大吃特吃了一顿夜宵。
那几个装订书录的上来就全招了,他们其实和仆从是一样的,只能听从主家安排,没有立场。
一听说主家安排的不错的伙计就来了,有些人是在从极园子里引路的,对园子的表演根本不知情。
那名管事的就比较油滑了,一直避重就轻不肯说实话。
林樊把苏问秋叫过去,苏问秋往他面前一坐,冷冷地说道:“你说的幕后老板是谁?一个人还是一个帮派。”
管事的尴尬地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就是找一些卖艺的来表演,管理财务,跟他们一样都是拿银子办事,幕后东家我是从来没见过。”
苏问秋看了一眼苏异,见苏异摇头一拍桌子:“你在撒谎!”
管事的两手一摊:“小大人,我这全是实话,你不信那我没办法!”
烦人有负隅顽抗的,也有装疯卖傻的,这种就属于满脸诚恳却一嘴瞎话的,他们虽然能识破他的谎话,却不能读他的心。
邬寐突然对苏异说道:“阿异,换你来吧!”
林樊明白邬寐的意思,但是还是问了句:“他有办法撬开这家伙的嘴?”
邬寐踹了他一脚:“苏少家主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黑,遇到不肯撂说情报的人就往死里收拾。”
他朝那管事的看了一眼,悠悠地说道:“虽然动用私刑虽然违法,但对这种人渣一来用不着讲原则,二来这里是提刑司,算不得私刑!”
那管事的哆嗦了一下,颤抖着说道:“几位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如果有半字是假,天打五雷轰!”
这个男人虽然双手没沾过血,但他打造的从极园孕育了数不清的魔鬼,害死了许多人。是以苏问秋并不反对用点非常手段,只不过从效率上来说,他觉得揍这人一顿收效不高。
他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的是残梦散。
苏问秋把药瓶放在他鼻子下叫他闻,他吸了一点,眼神立即恍惚起来。
苏问秋用暗示的语气说道:“有没有感觉椅子越来越烫,是不是快坐不住了,闻到自己的皮肉烧焦的味道了吗?”
男人尖叫一声,拼命地扭动身体,好像真的坐在烙铁上一样,声嘶力竭地吼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林樊知道机会来了,猛的一拍墙壁,吼道:“老实交代,从极园是你的吗?”
众人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看,一片尿渍在他的两腿之间缓缓扩散,他瑟瑟发抖地答道:“是……是我的。”
林樊问道:“为什么建这个园子!”
他恐慌地说道:“银子……为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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