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很简单,苏问秋说道:“第六题,因为他知道门上木漆未干,说明他此前来过现场。”
第七个问题:“八,你在街角发现一具男子的尸体,死亡不足两刻钟,随后你抓住三名疑犯,分别是妓子、侠客和乞丐。他们身上都有淤青,妓子说是恩客留下,侠客说是对手所留,乞丐说是被富贵人看不起殴打所留,并且三人都在这两刻钟里换过衣服,你认定其中一人嫌疑最大,此人是谁,缘何?”
苏问秋考虑了半息,说道:“第八题,乞丐嫌疑最大,因为乞丐很脏不需要且没有衣服可换,又有充足作案时间。”
这时还剩下最后一点,苏问秋感到一阵焦急,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连手都在哆嗦。
他深吸了几口气,打开下一本书,第八个问题:“五,一名产妇生下孩子后不久,当晚奶娘出去了一时,回来发现孩子已经全身冰冷,没有呼吸。一同照顾的下人与奶娘决定决定隐瞒此事,用另一个刚出生的孤儿代替,产妇生完孩子后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理论是万无一失的。但是当产妇见到孩子之后却突然大喊这不是我的孩子,请问缘何?”
苏问秋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答:“第五题,因为是产妇自己杀掉了孩子。”
他拿起最后一本书,最后一道问题:“第四题,一天晚上十点左右,某官道上一个人被马车撞死,凶手逃遁,路人看见肇事的马车是一辆宽敞的大马车,但因为天黑没有看清马车上的幕帘是何颜色,他立即报了官。官差赶到后沿着逃逸方向追了三十里路却一无所获,这三十里内既无岔道,又无可掩藏之处,那么肇事马车去哪了?”
苏问秋说道:“第四题,那辆马车朝反方向逃跑,正好和出勤的官差擦肩而过。”
答完最后一个问题,香的火星也就只剩下最后一息了,太眼望去,写着答案的卷轴已经被挂在指定的位置。
苏问秋紧张地等待着,当时间到了之后,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他长松一口气的时候,外面的传音鸟里传来陈霖的声音:“很遗憾,你没能通过考验……”
苏问秋瞪大眼睛,他又想耍诈吗
陈霖继续说道:“我没有看到其中一题的答案,所以,考验失败!”
替苏问秋写字的同窗叫道:“啊,我弄错了一个题号,问秋,对不起!”
苏问秋狠狠咬牙,这根本就是在吹毛求疵,这时密封的典籍室里突然弥漫起一股黄烟,里面的人质剧烈咳嗽起来,他大喊一声:“这是毒气,所有人出去!”
然后他抓起一根护栏朝大门使劲砸去,典籍室的木门异常兼顾的,砸了几下才勉强晃悠了几下,里面已经有几名人质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咔嚓一声,整扇门中间开了个洞,刺鼻的毒气随之蔓延出来。
万幸的是这时乔涟赶来了,他和几个同窗提着水,还有不知从哪找来的布巾,布巾看样子是从衣服上裁的。
乔涟把布巾沾湿,扔给苏问秋,大喊道:“问秋,接着!”
苏问秋接过湿布巾,迅速给自己戴上一个,然后把门板挪开,从里面钻了进去。
里面雾气缭绕,很难看得清人,不过拖祖父苏放的福,他能借助淬炼过的眼睛在这里找到人质,并且给他们戴上打湿的布巾,然后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等毒气散掉一些之后,苏问秋才拿了把剪刀,给他们解开绳子,他注意到人质的背上用朱笔写着字,似乎是下一个考验的提示和线索。
不过来不及管这些,他挨个问那些人质:“能走吗”
这些人被捆了太久,手脚已经麻痹了,加上心智极度恐慌,苏问秋只能一个个搀出去,有四个人已经吸入太多毒烟,无力回天了。
当把人全部弄出来之后,乔涟问道:“他们背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口令吗”
苏问秋大致扫了一眼,有些人背后的字是相同的,有些则不同,统计一下总共有四个字——“山”、“木”“随”“刊”。
苏问秋问了一下他们的班次,立即明白过来,甲班的学子背后写的是“随”,乙班是“山”,丙班是“刊”,丁班是“木”,连贯起来就是“随山刊木”。
苏问秋叫道:“‘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是《尚书》,在伏生阁!乔兄,你们留下来照顾人质,我自己过去!”
乔涟担心的道:“问秋,你多加小心啊!”
苏问秋留了一瓶辟秽丹给乔涟,让他给每个人含上一粒,虽然不能对症,但也有一定的解毒功效,至少能撑到出去书院为止。
外面的师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苏问秋跑出来,一声不吭地跟上他。
他们对苏问秋虽然有怨言,可是这一上午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变成了惊弓之鸟,始终不敢离开苏问秋身边。
路上苏异和邬寐发来讯息:两件事,浙东太守被苏异营救出来了!
另外,邬寐核查了太守大人的行踪,太守府的文书起初不愿意透露太守当日的日程安排,后来还是提刑司官方出面表明身份,他才说太守正在督察使大人那里议事。询问要不要直接把人抓起来。
苏问秋冷笑一声:“这个‘太守大人’果然有问题。”
苏问秋深思了一下,他还不能确定假太守是陈霖本人还是他的帮凶
既然陈霖选择了伪装身份,就不会轻易暴露,只要苏异不知道就不会有危险,这样把假太守送到自己这边来不正是合情合理的安排吗
他给苏异和邬寐那边都回了信。
他叫苏异把太守大人带到伏生阁与自己回合
又给邬寐回信说,不要告诉苏异家太守的事儿,另外叮嘱,要让医馆署带着全成的大夫来县学外候命。
那些被乔涟照顾的中毒之人,他会在抓住陈霖之后去接,性命攸关,一刻也耽误不得。
苏问秋来到伏生阁,阁台的门虚掩着,一推开门,苏问秋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信封“苏问秋,这是你的第六个考验,题目我写在上,一张卷轴上现在燃起甲等香。”
他朝前方卷轴上一看,卷轴旁边挂着木牌,上面写着数字,这次又是数术题吗
苏问秋这次的说明如此简短,显然陈霖还留有后手,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来到那面墙前面,木牌上面的数字是:“壹、贰、叁、陆、柒、捌、拾肆、拾伍、叁拾。”
旁边的卷轴上写着一行字:“扯掉一个字,让以上数组正式成立。”
苏问秋皱着眉头思考,这种数术题是他最不拿手的,他从没算对过,是以他看了半天,一个同窗走过来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把‘捌’扯掉就行了。”
说着他伸手去扯写着“捌”的木牌子,苏问秋一个激灵,大喊:“别碰!”
但已经太晚了,当那个同窗的手握住木牌擦的瞬间,突然有根针从上面刺下来,穿透了他的手背,那位同窗惨叫一声,捂着手要拿嘴去吮。
原来正确答案的木牌上面有一个小机关,只有微微一拉动就会刺出一根针。
苏问秋可不认为这是简单的整蛊,因为针上沾的血是黑色的,上面涂了毒。
他一把抓住那个同窗的手道:“你中毒了,不要用嘴吸!”
同窗惊慌失措道:“你一定要救我!”
苏问秋扯了他的外袍,袖子撸起来,把他的外袍撕成布条,用力地系紧他的手腕。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叫他把鞋脱了。
苏问秋用针刺破同窗的血海、涌泉两个穴道,这样可以让血液流速放慢。
一系列措施做完之后他才看见随着毒针一起出现,掉在地上的领一封信:
苏问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身中剧毒,不过别害怕,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掉的。桌案的左右分别放着两个木雕,马代表浙东的太守大人,虎代表那些无辜稚童,选择一件从阁台窗户扔出去,对应的人质就会死,而你会得到解药,如果你在一柱甲等香燃尽后不做出抉择,那么人质都会死,你也会毒发身亡,你到底是选择一方父母官来交换你的命,还是那些无辜可怜的孩童呢”
这段话显然是陈霖没想到苏问秋会躲过一劫,更没想到他手上的砝码已经失效了,所以这次的考验已经没有意义了。
苏问秋拿起马形木雕,正要扔,外面的夫子和山长跑进来说道:“苏解元,不能这样做啊!太守大人要是死了,整个两浙可是会出打乱子的……”
没等那夫子把话说完,苏问秋就把球扔了,师长们的脸一瞬间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山长厉声指责我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你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带来何种后果吗难道人命是可以用加减法来衡量的吗”
苏问秋现在情绪极度不好,冷冷回敬道:“人命当然不是拿加减法衡量的,而是拿地位权利衡量的。太守是从县学出去的话,他给县学也带来了不知道多少好处,所以他比那帮垂髫小儿,比这位中毒的同台重要太多了,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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