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于星河抱着干净的亵衣去到东院,东院乱山怪石多,他也很快找到一处面积可观冒着热气的汤池。
没想到西南角就是湖,这边却有这么大的温泉,还挺神奇的。
他下身裹着白巾,缓慢地滑入池子中,这池子里的水呈乳白色,足有大半个他高,于星河就漏出个肩膀,双手舒服地撑在岸上。
夏日泡温泉,能令人的肌肤都放松下来,于星河虽然热,但热的舒服。他找到池子里能坐的地方,双手放下来,就留下半个脑袋在外面。
傅尸末刚去习武场回来,他去习武场完全看心情,有时候早上去,有时候下午去。高伯也没想到连续几天都是早上去的王爷,今天是下午去的,而且正好来了兴致去汤池里泡泡,毕竟那是他前两天才告诉的王爷汤池已经收拾出来了。
傅尸末只穿着白色的亵裤,裸露着结实有力的上半身走过来。
汤池里烟雾氤氲,于星河又半点动静没有,傅尸末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里面还有第二人,倒是于星河刚好睁眼看见了一具高挑的半果体,那人手臂脖子与脚背经脉毕显。
他藏在汤池里的喉咙动了动,于星河环顾了四周,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退路,干脆慢慢把剩下的半颗脑袋也沉入了汤池。
傅尸末下了水后,呼出口气,闭着眼运功。
那边才下来十几秒的于星河彻底憋不住了,涨红着脸往远离傅尸末的地方挪动,这汤池里的水流动的慢,下面的波动影响着整个池子里的水,傅尸末猛地睁眼,厉声道:
“谁!”
于星河听不见,还在努力地水下游动,突然水面上一股强劲的拉力将他拉了上去。
傅尸末手指嵌入了于星河的胳膊,水声哗啦作响,白花花的身体突出水面,于星河出来后连忙用手擦去脸上的水,傅尸末见于星河连眼睛都还挣不开,面前人带着些哭腔:“王爷,我胳膊疼!”
傅尸末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皱着眉头:“你为何会在汤池底下?”
于星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想的居然是躲起来。
“我,我在练憋气,对,我在练憋气。”
刚才被傅尸末用力到快要捏断的胳膊上此刻有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像是什么神秘的刺身刻在上好的白玉上一样。
于星河刚刚进了些水,现在还在努力地咳出来,他怕脏了汤池,于是捏紧拳头捂住嘴巴,一声声地咳,汤池安静诡秘的氛围在于星河的咳嗽下更加凸显了。
傅尸末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到于星河的旁边,把他拉到池壁上堵着,准备帮忙拍背的大手迟钝了一会,然后轻轻地拍下。
于星河咳得眼圈发红,他被傅尸末堵在这里,整个人都被傅尸末给包围住了,他想快点咳干净然后好让傅尸末走开,傅尸末却以为他进水进的多,干脆一把把于星河抱上池子,用力地拍背,于星河被拍得小身板都摇晃了几下。
他顾不得咳嗽,拼命地想移开傅尸末的手,还努力地摇头。
傅尸末见他目眦欲裂,才知道自己还是用力了,鲜少的尴尬涌上心头。
“咳出来。”
于星河转头咳了几下,明显比憋着好多了。
他看向下面的傅尸末,傅尸末束好的发也被打湿了不少,一些碎发贴在他上好的脸庞,于星河不由自主躲开了傅尸末的目光。
两人挨得太近,傅尸末走开了一点说:“风寒好了?”
“还没有,高伯叫我来这里泡泡。”
傅尸末点了点头。
东院这边其实不止这一处有汤池,还有几处小汤池,只是这里最大而已,两人都选择了大汤池。
“下来吧,下次见到本王不必如此惊慌。”
于星河被他拆穿,有些尴尬,傅尸末走远了些于星河才重新入了池子,之后就一直躲在这边一小块地方看他。
人家坐在那里,半身都在外面,他坐在这里,就剩个肩膀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他恨啊,他连一米七都没有,他就指望着到了大学之后经常出去打篮球然后抓住青春期的尾巴长高了,那群死党经常嘲笑他的身高,走在一起他像是被带出来玩的弟弟一样。
他妈妈也是想尽了办法,但是以前他还小,跟同龄人相差不大,他妈妈以为这是正常的,结果别人一瞬间窜的贼高,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来不及补偿了。
傅尸末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腹肌在水下隐隐约约,于星河也看不清,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块,猜想应该不少,毕竟他的胳膊到现在都还疼着呢。
于星河的目光太强烈了,傅尸末耐着性子自己泡自己的,好在于星河受不住热准备走了。
于星河下来的时候还行,倒是上去的时候有些麻烦,他裹着白布,不好翻上去,只能娇俏地撅着屁股,踩着坐的那块儿一只脚先搭上去。
于星河找到的白布不够长,本就只到大腿,又随着向上的力露出更多光景。
不知何时,傅尸末像是暗夜里的狼一样看着猎物跪着爬上去,汤池将于星河白皙的皮肤烫的粉红,他的衣服还在傅尸末这边,于是咚咚咚地跑过来拿好衣服,飞快地跟傅王爷打了声招呼就跑了。
傅尸末回到中院后,往空气中说:“今后不必拦着公子出府了,他出府派人跟着就行。”
东宫
“来人啊!快叫太医!快叫太医!郡主摔下来了!”
安宁郡主才三岁左右,今早在没有宫女的陪侍下独自去荡秋千,却不小心摔了下来。
太子妃元氏听到动静后先一步赶到,被吓的当场晕了过去,等太子赶到后,元氏正守在郡主的床边大哭。
傅恒脸色铁青,他看向太医:“郡主怎么样了!”
太医摇了摇头,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今天他就不该跟太医院的那帮人抢这活计了。
“郡主本来就年纪尚轻,骨头都还没长好,怕是,怕是要瘸了。”
傅恒一听两眼发黑,这是他嫡出的第一个孩子,今后就这么瘸了?
元氏更是心疼的痛哭,郡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止不住地喊疼。
“妧儿不哭妧儿不哭,阿娘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傅恒被她们两个哭得心烦:“别哭了!”转头用手指着太医,“不过是摔了下来,就被你诊治成瘸子!要你何用!来人,将这没用的东西给我拖出去仗责一百!”
“太子,太子饶命啊!”
“给我换个太医来!”
他突然想到什么,吩咐说:“是谁最先发现郡主摔倒的。”
一个宫女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是奴婢。”
“你说,是怎么回事。”
宫女如实道:“奴婢听到郡主的哭喊,赶到时就看见郡主倒在地上,院中那颗绑着秋千的树枝断在了那里,想必是昨晚的大风将树枝吹得藕断丝连,今日郡主一坐上去就彻底断了。”
傅恒:“那具秋千架得那般高,若没人扶持郡主怎么坐的上去?”
地上又跪下一个人,那是郡主的贴身婢女:“奴婢去取早膳,是以不知道郡主坐了秋千,奴婢去看了,秋千旁边放着脚凳,郡主定是踩着脚凳爬上去的!”
大风,脚凳
好啊,原来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他就说那具秋千绑着的树枝粗壮的很,不就是大风嘛怎么会被吹断。
“全都是没用的东西,通通给我拉出去仗责!”
自家主子还小,这婢女都不知道该向谁求饶,哭丧地被太监拖了出去。
那日他就说为什么明王无缘无故说起雍京城中有大风,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傅恒:“来人,吾以前叫你们收好的那些东宫旧物,前几日命你们查清,查清了没有?”
“回殿下,东西,东西不见了。”
好,好啊,他不过就提及前皇后罢了,这明王就如此的报复他,他定要明王为妧儿的伤付出代价!
于星河泡完温泉后的第二天,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上次进宫傅媛媛给他的桃子还没吃完,他准备拿两个给高伯送去。
“浆果,浆果?奇怪,又跑哪去了。”猫小腿短的,成天还喜欢往外跑,爬个楼梯一阶都爬不上,真是丢他老父亲的脸。
此刻他的好大儿正是在努力地双向奔赴中,浆果下楼梯容易上楼梯难,傅尸末看着前面的挡路猫来来回回那么久才上去一阶,跟他的主人倒是相像。
他托起浆果,直接把它抱回书房,放在了桌案上。
浆果谨慎地嗅了嗅四周,按于星河的口吻来说就是它带着四条桩划船一样去踩踩书简,绕着砚台转了一圈后回到傅尸末这边来,傅尸末鬼使神差摊开了手掌,浆果踩上手掌,扒拉着那贵重的衣袖试图往傅尸末肩上爬。
身上这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几根胡须抖动,小尾巴竖的像根天线,冷漠如傅王爷这般的人此刻也不忍心拂它下去。
只是浆果爪子勾住了衣袖上的线,傅尸末把它举起分开时发现有些不对,这小东西跟个球似的肚子上怎么毛发如此稀疏,还有藓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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