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
江辞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小孩儿。
它明显不是人类, 虽然是人类的形态，但是那双像大海一样的眼睛, 还有隐藏在脖子上面的不断开合的腮以及嘴巴里面倒三角形一样的牙齿, 它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条鲨鱼。
“我知道你们，出手大方的外地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神的观测之下……”
“等等。”
江辞打断了它的话语, 他拉过那边正在和水手们讲荤段子的王良，然后直接把装着时间麦子酒的酒瓶子往他的怀中一塞。
“你给他谈吧。”
王良拿着酒瓶, 茫然地对着江辞问道：“怎么了？给我这个干什么？”
江辞指着他对着那个小孩说道：“好了，现在时间麦子酒是他的了，你有什么交易就和他讲吧。”
王良：“？？？”
他看了看古怪的小孩，再看了看江辞, 一脸懵逼：“什么交易？”
江辞叫住了陈曦, 让她跟着王良一起，然后自己则走向了另外一边。
这种复杂的事情, 他才不想动脑子。
那个小孩看着江辞的背影, 再看着王良，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丝嫌弃：“先生，关于祭典, 我打算和你谈一个交易，就用时间麦子酒。”
“啊？”
王良还是还懵。
江辞对着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就冷酷地转过了头。
陈曦按住了王良的脑袋，说道：“来吧, 小朋友，让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好好的说一说。”
江辞重新向里面的员工要了一杯葡萄酒, 孟阳秋和奇珂珂两个人吃光了一盘烤鱼后, 悄悄咪咪地移动到了他的身边。
“江哥，你的葡萄酒看起来真不错。”
孟阳秋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对着江辞说道。
“未成年不能喝酒。”江辞的脸上不为所动。
“我还有两个月就生日了，四舍五入就成年了。”
江辞看着他的脸，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孟阳秋好像马上就要高考了，他问道：“你不是高三？出来这么久真的没有问题吗？你们老师同意你请这么久的假？”
吴思雨在旁边说道：“我们和他老师说好了，请假为了带他做专项提升，而且回去的考试，他都得考年纪第一，不然下次不给请假了。”
江辞拿着酒：“那就更不能喝了，喝酒伤脑子。”
孟阳秋顿时垮着一张脸，“那些知识我都知道，我肯定能考第一的。”
黄无恶也看了过来：“不行，请假的时候我看到你班主任的脸我就腿打哆嗦。”
奇珂珂突然在旁边嘿嘿一笑：“还是艺术生好啊。”
“你也得好好学习，四级过了吗？”吴思雨拍了一把奇珂珂的脑袋。
奇珂珂抱住脑袋嗷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辞见他们谈话还没结束，就和黄无恶他们说了一声，自己就先出去了，他想去看看刚才看到的那个石膏模特。
从酒吧到外面以后，虽然外面空气中还是有一些鱼腥味，但是通风的环境总是比里面不透气的环境好很多。
江辞感觉自己终于能自由呼吸了。
这里的巷子狭窄，他走过了三块接近一米长的缟玛瑙石砖后，就直接到了对面那个卖首饰的店铺门口了。
他推门进去。
店铺里面有一个脸上带着褐色雀斑的中年女人，江辞身上的长袍只能让她看到他露出来的红润的嘴唇和白皙的下巴。
不过从袍子缝隙里露出来的绣着精美花纹的衣角，让她知道面前这位先生的身份肯定十分高贵。
她
恭敬地对着江辞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江辞：“我随便看看。”
这间店应该不常被人光顾，那个妇女没有太多的接待顾客的经验，因为在听到了他的话后，那个中年妇女直接就站到一个一米多高的玛瑙雕塑后面去了。
江辞一个人环视着这个放满了东西的铺子，从堆在最里面没切割的缟玛瑙原石再看到了前面已经经过雕琢的摆件和首饰。
总体来说，摆件比较少，大部分都是成套的首饰。而首饰使用的大部分材料都是缟玛瑙，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金银和其他的宝石，他没看起来有什么特殊的。
看完了以后，他的视线很快停留在了那个吸引他进来的那个石膏雕塑上了。
那个石膏雕塑上也带着一整套首饰，它看起来比其他的首饰华贵得多。
模特的头顶上带着一个尖利的王冠，主体看起来像不断向上生长的弯钩，上面是用不同颜色的缟玛瑙做了镶嵌。
江辞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玛瑙模仿的星星，他的视线逐渐往下，他看到耳环的样子是一根轴线套着几个圆形的形状，脖子上面的项链也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的星球而设计，极细的网状结构串起了不同颜色的缟玛瑙，它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星图。
并且制作它的人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他在那细小的金色细线上雕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
“祷文？”
江辞看着那些花纹，觉得它好像是祷文。
他已经发现这个东西作为正常首饰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它应该是一件祭祀用品。
在这个精美华贵的首饰的衬托下，他发现那个惨白的雕塑突然变得普通了起来，五官粗糙，眼睛没有睫毛，也没有眼珠子，鼻梁只有一个轻微的隆起，嘴唇更是粗糙只有两条线。
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特别吸引他注意力的那股魅力，当然，也可能是刚才吸引他的东西已经跑掉了，只留下了一个死板的石灰膏。
“这个东西怎么卖？”
江辞转头对着那个妇女问道。
那个妇女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江辞说的是哪一个以后，眼睛里面的光又突然熄灭了。
“不好意思，先生，这个首饰不卖。”
江辞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十分有诚意地说道：“我可以用金子付钱，或者你想要什么其他的珍贵物品？”
那个人看到了江辞的脸，脸上出现了明显地动摇神情，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他。
“先生，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因为它是属于神的，并不是属于我，我没有权利卖掉它。”
说完了，她整个人都丧气了起来，脸上的雀斑都像是失去了色彩。
江辞：“神？”
“是的，它被挑中了，两天后举行的祭典上，它将会被送到中间的神殿里面去，如果你带走了它，它可能会给你带来灾祸。”
这是被神灵打上了印记的物品。
既然不能换，江辞就换了一个问题问道：“那这个石膏雕塑和神殿的邪、神灵是同一位吗？”
他说话途中差点把神灵叫成了邪神，但是这个中年女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答道：“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
那个妇女因为答不出来江辞的问话而感到愧疚极了。
“我没去过中央的神殿，普通的居民不能进去神殿……那些祭司，带着面具和头巾的祭司，它们不是人类，尊贵的先生，虽然这是我们的胡乱猜测，但是，但是它们千万年就存在，就和那些夏塔克鸟一样……它们在神殿中间那个球形的大殿中囚禁了夏塔克鸟的始祖，看到它的人会被它送到混沌去……”
她零零散散地讲了好一会儿，才猛地
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经常讲八卦的邻居。
“不好意思先生，请忽略我的胡言乱语。”
江辞脸上微微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讲的东西很有趣，我来自一个偏远温馨的小镇，对这些奇妙的东西很感兴趣，对了，我前两天遇到了来售卖夏塔克鸟蛋的商人。”
那个妇女夸张地捂住了嘴巴，脸上的雀斑都生动活泼了起来。
“可恶的商人！他们带来的那些鸟蛋随时都可能会孵化出来一只长着马脑袋的丑恶大鸟，它们的声音就是一些令人头痛的窃笑声，很多人类被它们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先生，请小心，祭典开始之前会有很多危险的物品被带到这里，温和的诸神已经住进了玛瑙宫殿的最深处，现在行走在大地上的是残暴的黑法老，这些东西都将供奉于祂……祂的脾气比我的三岁幼儿还要反复无常。”
“如果你带了很珍贵的东西，可以在祭典上献给祂。今年大家都在说——贡献珍贵之物的人，会受到神的注视。”
听到江辞是从偏远小镇来的后，那个妇人对情不自禁对他多说了几句。
“谢谢你的叮嘱，我会注意的。”
江辞听完后，递给她一个金豆子，这还是他从王良那里摸来的，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出去看到了对面的酒馆，他想了想，又进去看了看，然后发现王良他们已经带着那个小孩离开了。
既然他们都走了，他就直接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了起来。
他沿着小巷子走到了尽头，结果发现尽头竟然是出城的城门。
看着外面波澜壮阔的蓝色大海，江辞直接从城门中走了出去。
港口里依旧有从远处很多从外面赶来的船，人来人往，搬货的力士们在和船上的船长讲着价钱，从遥远地方好不容易赶过来的水手们在大笑着说要去酒馆好好的喝一段。
江辞抱起了在脚边蹭来蹭去的一只小猫，眼睛看到了一些老熟人。
好几只银医生正西装革履地提着自己的小箱子从一艘船上下来。
那个船也很熟悉，是看起来无法在大海上航行的小木船，驾驶船的也是一些苍白的灵体生物。
江辞曾经就是就是蹭它们的船进了宇宙，才怀上的小鹿。
“嗯？”
银医生们也看到了江辞。
“……”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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