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肚子后,尤法从水缸里舀了半碗水,他走到石桌前,打开猫笼,摘掉了小猫的口套,然后将碗放在笼子前面。
安阮确认这是给她的,女孩现在又渴又饿。刚才她闻着地瓜的香味时其实就一直在狂咽口水,自尊在饥饿面前不值一提。
待在笼子里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在眼巴巴地看着男人,甚至生出了打几个滚来讨得主人欢心的想法。
女孩慢慢走了出来,虽然没有吃的,但有水喝也不错,至少比往嘴里插根管子、强灌米汤要强。
如此想着,女孩“喵”了一声,然后小口小口地喝起水来。
水很甜,安阮喝地很快,不一会,一碗水就见底了。
安阮抬头,眨了眨眼,正准备再叫几声和男人多讨点水喝,可尤法却一把提起她的后颈往里走去。
女孩恍然无措,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想到了男人刚才大口咀嚼地瓜的场景,猛然反应过来,他买她回来不是想吃猫肉吧?!
安阮整只被男人大力一甩,直接被砸了个眼冒晶星。
所幸有稻草作缓冲,所以不怎么疼,但粗糙的稻草还是将女孩柔嫩的皮肤磨红了,她抬头看着自己手心被刮出的血星,忽然有些想哭。
女孩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化形,一边的男人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
少女的身姿在他面前展露无疑,连一丝一毫的遮挡都没有。
尤法看着眼前青春的少女的身体,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安阮很快就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指,简直不敢相信。
这绝不是她的手。
她的手没有这么嫩、这么白,但是……这是一只人的手。
安阮的灵魂穿越兽世后并占有了一副灵魂已经飘散的躯体,所以现在这副身体,并不是安阮自己的身体。
化形成功的女孩显得异常喜悦,她时而看看手,时而看看脚,最后才反应过来男人就在身后看着她。
女孩忽然转身,她将一堆稻草拢在胸口,很是害怕地看着男人。
少女坐在稻草堆上,她的身体被两种颜色占据——白和黑。
黑色的长发笔直而且轻柔,好像瀑布、又像云朵。
而黑色的眼眸则宛若黑晶石一般,它定定地望着男人,瞳孔中折射出他的模样。
然后就是白,透白的面庞、凝白的脖颈、玉白的裸背还有雪白的手臂和纯白的大腿。
她的脚趾微勾,露出一点粉红,另外她的手指心也是红的。
当然,最红的还是女孩的唇瓣,像熟透了的樱桃一般,因为喝了水的关系,所以像洗干净了的樱桃。
当然了,少女身上脏地很,身上到处都沾了泥巴,闻着还有一股酸腐的味道。
安阮抱着稻草楞在原地,而尤法则慢慢走近。
大喜之后就是大悲,她原先有多么不希望自己是只猫,现在就有多么希望自己只是只猫。
尤法蹲下身来,拉过女孩的双手一一检查,安阮就乖乖地配合他,不知不觉中,少女怀里的稻草已经散了一地。
男人越看越不满意,他皱着眉头,而且越皱越深。
示意女孩张开嘴巴,在查看过牙齿后,他直接打开了她的腿。
安阮大叫了一声,但只是哭,连踢腿都不敢。
就算她变成了人,这个男人也有她的两倍大。
高大的男人就算蹲下身来也能完全遮挡少女的视线,安阮被压制着根本不敢反抗。
男人的指甲非常尖,女孩抖着腿,忍受着异物进入自己的身体。
尤法看完便松开了女孩,他站起来,看着女孩趴在稻草堆上哭。
和一开始的喜悦不同,她现在哭得很伤心,这只小猫咪的耳朵现在正耷拉着,尾巴则紧紧地夹在双腿中间。
由于语言不通,尤法便没有尝试交流,他到前面又生了一堆火,重新烤起了地瓜。
安阮哭着哭着就停了下来,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穿越,又为什么会从一只猫变成人。
女孩抱着自己坐在稻草堆上,她吸着鼻子,忽然注意到了一边飘着的毛茸茸的东西,女孩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这是自己的尾巴。
安阮觉得一切荒谬极了,猫就是猫,人就是人,她怎么会还有一根尾巴?
这时候尤法带了地瓜和水过来,安阮一见到他便有些害怕,她遮着自己的胸部,有点不敢和男人对视。
尤法将食物和水都放在地上,“吃吧。”
安阮听不懂尤法的语言,但她看了看地瓜和水,估计是给自己的,因为他已经吃过了。
男人放下东西后就直接坐在一边的木墩上,时不时地打量女孩几下。
安阮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她不敢看他的样子,但又一直注意着男人的动静。
尤法这时候拿起几簇稻草开始揉搓起来,安阮看到了他的手,看起来又黑又糙。
将她全身扎得又红又疼的稻草在男人手里却锋芒全无,一会弯、一会扁,不一会又被按在地上摩擦。
女孩看得出了神,她感觉男人的行为就好像是在帮她出气一样。
语言不通是个问题,尤法开始后悔,他不应该为了节省时间就随便买个女兽人回来。
男人打量着女孩的身材,现在他对她身体的处处都了然于胸。
嘴很小、牙齿很平,说明吃不得粗糙的食物;指甲不够锋利,皮肤又很柔嫩,说明干不了太粗糙的活计;另外腰很细,下身也很紧涩,说明不能很好地生育。
最后……男人盯着女孩的胸口,那里几乎没有遮挡。
尤法不明白,他认识的许多兽人都喜欢谈论雌性的胸部。
但是刚才男人已经检查过了,女孩的胸口处一点肌肉都没有,这说明只要锐利一点的物品就能将她的胸口戳个对穿。
尤法叹了口气,地瓜都要冷了,但女孩还是一口没动。
并不是安阮不饿,只是男人就在这里,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光着身子吃东西。
尤法再一次走近,他拿起装地瓜的碗并蹲下身来。
男人本来想将一整颗地瓜直接递过去,但考虑到女孩没有犬类的尖牙,于是用指甲撕了一片送到女孩嘴边。
安阮再傻也知道这男人是在喂自己吃饭,她看了看对方黑黑的指甲,还是张开了嘴巴。
嚼啊嚼、嚼啊嚼,半熟不熟的地瓜,半冷不冷的地瓜,安阮好不容易咽下一片地瓜肉,这时候男人又撕了另外一片递来。
安阮连吃两片,这时候男人又递来第三片。
安阮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水。”她指着装水的碗,示意自己要喝水。
尤法听不懂女孩的话,但是看懂了她的手势,他于是将水递了过来。
安阮喝下了整整一碗水,女孩抹了一下嘴巴,看着嘴前的第三片地瓜肉,摇了摇头。
尤法看着剩下的几乎没动的一整颗地瓜,又看了看女孩瘪瘪的肚子,最后一口吞下了所有的食物。
并不是安阮挑食,她被饿了两天,期间都只靠米汤续命,所以现在她的胃非常脆弱,吃不了太多东西。
女孩其实还想喝水,但又怕喝多了生水会生病。
她看这里石门、石桌,简直和远古时代一般。
而且男人生火时还是用的最古朴的钻木取火的法子,安阮看到钻木取火时便对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期待。
试问,远古人类吃坏了肚子会怎么样?
跳大神、求神仙保佑?
什么都不做、等自愈?
最优秀的应该是吃点什么草药调节一下吧
然而她又完全无法和他们交流,而且什么草药都不认得……
安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来,不论什么求生技能都没有的她到底要怎么活下来?
活不下来的吧……
女孩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应该也是想伤害她、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安阮几乎在一瞬间便领悟到了男人买她回家的原因——他的家里没有女人,他买她回来就是要她做他的女人。
安阮看着尤法,此时她还不知道尤法的名字,但已经觉得绝望。
要在这里活下去,安阮就必须选择是当他的女人,或者别的男人的女人。
尤法正犹豫着还要不要给女孩舀碗水,这时候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尤法,没睡吧?今晚我想去小竹林那块找些小鼠吃,一起吗?”
迟迟没有人回应,门那边的人便尝试推门,“尤法,醒了吗!”
木门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悲怆的声音,感觉随时都会倒塌。
安阮紧张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她知道门那边是个男人,而且他就要进来了。
尤法没有多少时间思考,他很快便将女孩抱去了床上,并将厚厚的兽皮盖在了她的身上。
“别出声。”
男人小声对女孩说,他看着女孩在兽皮间露出的巴掌大的小脸,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多看。
“我刚才已经睡了,你等等我。”
男人如此回复道,一边则快速收起小笼子和女孩用过的碗,另外重新将稻草堆成一堆。
灵敏的鼻子在空中一嗅,他确认并家里没有什么会引起怀疑的味道。
做完这些,尤法打开了门,“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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