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一,都十一点了应该起床了吧!”记忆里的少女会指着表,生气地抽走他的枕头。
——“遵命”
工藤新一如是想。
“你要是再敢忘记去热带乐园的约定就死定了!”记忆里的少女会佯装愤慨地举起拳头,小表情写满威胁。
——“不敢不敢”
工藤新一如是答。
“等等,新一——”
这是在热带乐园里,奔跑在前的少年这次没有一意孤行,他回头时,却见女孩在擦拭眼泪。
“怎么又哭了?”
他有些无奈,正当要折返回她身边的时候,
“轰隆——”
两人间的地面突然倒塌,撕裂出一道巨型裂口,那裂口深不见底,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展宽,似是要将二人永远分割开。
“兰!”
他莫名地心慌,冲女孩奋力奔去,而少女在裂缝另一头,流着泪静静注视着他,那目光像是……
爱怜?
怎么会是爱怜?!
工藤新一跑得更努力了些,
“兰——”
出口的声音却让他倏然顿住。
“柯南!”
兰在喊他,不,不是他,她喊的不是工藤新一,而是江户川柯南。
他突然就转移到姑娘身边,只是……
他仰头看着她。
“我们回家吧。”温柔的姑娘牵起他的手,对着自家弟弟微微一笑,“你说新一那个推理狂,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让人省心了……”
兰……
“兰……”
画面一转,柯南被裹挟着奔跑,面颊带血,神色灰败,周边尽是黑暗,而他一个人奔跑。
兰呢?
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
跑着跑着,柯南突然变成了新一,只不过二人仍旧相通的是,新一同样是一个人在奔跑……
兰呢?
兰在哪儿!
工藤新一只觉心中疲惫不堪,印象里,那个姑娘倔强的仰着头,不愿让眼泪落下,她与他隔了一条街,两人遥相对望。
毛利兰握着手里的电话,嗓音轻柔:“新一,等你的案子都解决了,再来找我谈好吗?”
她是何等感性一个人,却在那时理性至极。他揣着秘密同她谈了大学四年的恋爱,当她撞破他是柯南的谎言,他来不及解释,她却主动说,等案子结束再谈吧。
她到底是为他着想,希望他把重要的精力和时间先放在案子上,不愿他功亏一篑。那通电话后,他只来得及看她远去的背影,一如他当年在热带乐园。
你在哪儿呢,兰……
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只以找到你作为活下去的信念。
“兰……”
工藤新一梦呓时,总是念叨这个字,滕加美听见过几次。
她虽是好奇,但从未询问过工藤组长。
也许是感受到陌生人的气息,工藤新一很快转醒,于是便见到面前的滕加美。
有些意外,工藤新一皱了皱眉。
“那个,我敲了门,没有人应我才自作主张进来的,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便当放在这。”滕加美示意了下桌上的便当便要退出去,工藤新一按了按眉心,
“我上次和你说过了吧,不需要给我带便当。”
他现在的睡眠极浅,敲门声足以惊醒他了,如果她敲门怎么可能听不见动静,但工藤新一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桌上看着用心做的便当,“我很少吃午饭,你拿走吧。”
“可是不吃午饭对胃……”不好。
最后两字最终还是隐没于工藤新一不耐的目光中,滕加美匆匆说了句“对不起”,慌不择路地出了办公室。
“啧。”
昔日开朗的侦探如今待人极尽敷衍,他瞥了眼桌上的便当,修长的手指一扫——
那盒精致的便当已然进了垃圾桶的肚子。
刚在沙发小憩过的刑警一课组长此时重新投入了工作,这几年,他托着各种能找到的关系寻找黑衣组织的藏身点,案宗厚厚的堆积了一叠又一叠,而他总是逐字逐句地分析。
他实在是想极了那个钱夹里照片上的姑娘……
二十四岁的男子抬头,眸中尽显与这个年纪不相当的疲惫。
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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