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后,罗恩跑上跑下,找过的地方,没找过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找不到德拉科。
“麦格教授,你找到了吗?”罗恩气喘吁吁。
麦格教授摇摇头。
“再找一遍吧,德拉科又不是腿断了,到处乱跑,可能拐弯下一个走廊就找到了。”
罗恩又找了一遍,把霍格沃茨的教学楼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魔药课教室找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德拉科。
“你别动啊,我去去就回。”罗恩去拿了几张纸,写好后折成千纸鹤,放飞出去。
德拉科用魔杖指着罗恩,扶着墙站起来,一脸惊恐的望着他。
“嘿,你干嘛这个表情看着我?我又不是怪物。”好像有点之前德拉科的感觉,罗恩想。
“你,你找我干什么?你刚刚写得什么东西?”德拉科丝毫不放松警惕。
“当然是通知教授们、赫敏和杰芙琳,说找到你了。你,你不太对劲。”罗恩也察觉出了不对,莫不是神经错乱了?不然怎么会把你锁起来,然后现在还是这么一副奇怪的样子。
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很快就赶到了,突如其来的两个人吓到了德拉科,让他更加坚信:他们是来抓他的。
德拉科的魔杖对准了三人,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他害怕极了。
“德拉科,你应该冷静,我们不会伤害你。”麦格教授循序渐进的引导他。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又不认识你们!”
“怎么会!我是罗恩·韦斯莱,你不记得了?我们早上还说过话。”
“他确实不记得了,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说。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等着杰芙琳来吗?”弗利维教授说。
“只能这样了,弗利维教授。”
德拉科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他挑了个软柿子捏,冲罗恩甩了钻心咒。
“钻心剜骨!”
罗恩还没反应过来,麦格教授就替他挡下来了。
“bloodyhell!你居然对我用钻心咒!”罗恩掏出魔杖,想跟他一决高下。
“韦斯莱先生,你得小心,他现在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容易出事。”麦格教授提醒他。
罗恩慢慢走上前去,他现在有两位教授撑腰,怕什么?德拉科这边却不太好,孤立无援,吓得他一直向后退,但是他已经靠在墙上了。
“统统石化!”德拉科再次进攻,但是因为情绪的问题,他打偏了,被罗恩完美的躲过。
“除你武器!”
德拉科手上一空,现在就真的只剩他自己了,什么都没了。
他这个地方离窗户最远,他不可能跳窗逃走,而且这不是在一楼。德拉科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害怕极了,接连想到一些之前的事。
食死徒……
凤凰社……
伏地魔……
霍格沃茨……
乱了,全乱了。他是乱的,看什么都是乱的。
面前的是凤凰社的成员吗?直觉告诉他,是的。
他们会杀了我吧?也许会把我送进阿兹卡班?
德拉科脑子里一团乱麻,而现在他最需要的人不在,他独自面对着一群他认为要害他的人,内心极大的孤独感与恐惧像洪水猛兽一般要把他撕碎,此外大脑的撕裂让他痛苦不堪。
他红着眼眶,发出一阵抽泣声,但是眼神里的凶狠与恐惧依旧如故,全身肌肉紧绷,紧紧贴着墙壁。
“德拉科!!!”你的声音响彻天际,打破了此时的紧张。
你和赫敏冲进教室,看着像小兔子一样蜷缩在墙角的德拉科,你向他慢慢走去。
“你别过来!!!”他向你吼道。
你立刻停下,“德拉科,你别害怕,你还记得我对不对?”你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羽毛一样,慢慢让他放下戒备。
他点了点头,指着罗恩,“他抢走了我的魔杖。”
众人看向罗恩。
“嘿!他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先攻击我的。”罗恩今天受的委屈够多了。罗恩收回中午说过的话,他再也不想给马尔福做怨种朋友了。
“把魔杖还给他。”赫敏说。
罗恩把魔杖给赫敏,赫敏再把魔杖给你。
“过来吧,德拉科,我把魔杖放在桌子上,没有人会伤害你。”你说完,就把魔杖放在离你最近的桌子上,然后退回原来的位置。
但是德拉科丝毫没有松懈,仍旧不肯过来。
你让其他人都出去,这里只剩你们两个。
德拉科畏畏缩缩的走到桌子那儿,拿起魔杖。他没有对准你,就只是把它垂在一边。
你小心翼翼地上前去,他却伸出手,又把你推了回去。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冷冷的一句话。
“什么?”
“你也是凤凰社的成员。”
“曾经是。德拉科,现在没有食死徒了,凤凰社已经解散了。”你认了,就算你说千遍万遍他都不会记住的。
“我没有阻止你加入,你就应该去找他们,你本就生在光明,我们就应该敌对。”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不会在意你说的是什么,自顾自地说自己想到的。
“不,德拉科,是我选择了光明。你也可以,为什么不呢?”
“我没得选!是黑暗选了我,我必须这样!”他侧过身,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但现在黑暗消亡了,没有人会再强迫你了。”
你走上前去,试探性得触碰他的手,他没有反抗。接着,你握紧他的两只手,却听见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听我的,你走吧……”
有段时间,你的时间很紧张,你曾多次避开德拉科,因为那段时间,你加入了凤凰社。
当乌姆里奇打穿有求必应屋的墙壁,你看着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把秋·张拉过来,抬头看到你,他一怔。
你们受完罚,走出教室,秋·张不安地在门外等着,她走上前去向哈利解释,你却被德拉科强行拉走。
“所以,你是加入了凤凰社,嗯?”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感觉就像是惩罚不听话的学生那般威风。
“……对。”你偷偷抬眼,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你果然见到了一张怒不可遏的脸。
“我一直见不到你,就是因为你跟这群人在一起?一群……一群……”泥巴种!!!他不说是因为你不喜欢。
“你为什么这么抵制他们?等伏地魔卷土重来,他们就是反抗的主力军,你想成为伏地魔残暴统治下的一员吗?”
你企图让德拉科接受这个事实,凤凰社不只是他看到的由“泥巴种”组成,为了对抗一个魔法部一直否认的怪物的荒唐组织。
“随便吧,你爱怎样怎样,真是不可理喻!”德拉科气愤地叉着腰,向你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破罐子破摔,他不管你了。
其实不是,这一学期,他还是管的,见你跟凤凰社的其他成员走得近,他就要管一次,你们免不了争吵,好在那个时候就快学期末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次。
不过六年级的时候,他是真的不管你了。他那段时间什么都不管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他没再主动找过你,就算你跟你在一起,他的心思也完全没在你身上。
你看他,上课的时候发呆,走路的时候发呆,吃饭的时候也会发呆,跟你约会的时候,也是你说一句,他“嗯”一句,有的时候你没说完他就“嗯”了。
你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
你赌气,“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找波特他们去玩了。”
“别,我这不是在陪你嘛。”这一句话毫无波澜,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要挽留的意思,感觉就是象征性的说一句。
后来,你陪德拉科的时间短了,他不理你,你一个人也无趣。而且形式越来越紧张,你们得加紧学习防御性魔法。
奇怪的是,德拉科也没再去找你,他甚至都不会问你去哪了。有一次你跟波特一群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当做没看到,径直走过去。
他当时可能已经是食死徒了,他想保护你,但是没有能力,只能让你自己保护自己,或者说让靠谱的朋友保护你。
就像他现在赶你走,他可能当时就想这么做了。
“你赶我走……”你略带哭腔,“为,为什么?”
德拉科像是情感爆发了一样,忽然止不住地哭,转过身去,捂着眼睛,蹲下身来背对着你,如洪水决堤,整个衣袖都浸湿了。
你抱住他,紧紧地搂住:“我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
“我没本事……我没法保护你。”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我的头好疼,脑子好乱……我好难受……”他呜呜咽咽的,有的时候你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让我死吧……我不想,不想……”再继续痛苦了。
要不还是放过他吧。你想。别再逼他了。
“德拉科。”你摸过他的手臂,顺走他的魔杖。他闻声面向你,你拿魔杖轻轻在他头上一点。
他睡过去了。
罗恩把他背到最近的公共休息室。
赫敏抚上你的手,安慰你。
“赫敏,我放弃了。明明大战都结束那么久了,凭什么他还不自由。”
“那你以后想怎么办?”
你吸了吸鼻子,“离开他吧。我想开学来霍格沃茨应聘助教。”顿了一会儿,你问:“那你呢?”
“我想放松一下,先学习,明年去魔法部实习。”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赫敏问。
“他现在很难受,他受不住的……我也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他爱我的时候,都是他痛苦的时候,我不忍心。”
你确实没想过能跟德拉科牵手过一辈子,但是你现在就是很不甘心,又很无力。也许是你太自私了,你总是觉得他忘了你很不公平,但是这并非他是想要的,你们在这件事情上都表现出那种苍白无力感。
他不愿痛苦,你也不愿他痛苦。
你不能一直圈着德拉科,也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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