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萧钰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倒是想看看,还有什么魑魅魍魉。”
他将香饼放回香炉,却是连同炉子一道袖了,消失在屋子里。
第二日谢颂华起床,见那矮桌上不见了香料,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丁香她们收了起来。
经过了昨日的事情,齐氏怕是对自己已经恨之入骨,谢颂华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同以往一样往颐和堂去请安。
只是这一次,齐氏连门都没让她进。
传话的是齐氏跟前的大丫鬟夏至,“太太说了,四姑娘将来是人中龙凤,是天命所归,颐和堂地方小,当不得姑娘大礼,姑娘还请回去吧!往后也不必过来请安了。”
随后出来的梁妈妈脸上一脸的为难,“太太这是一时拗不过弯来,到底是疼了三姑娘这么多年,心里头实在放不下,姑娘千万莫要与太太太过计较。
且昨晚上老爷下衙知道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当下便来了颐和堂,说是让大太太帮着协理府里的中馈。
太太自进门开始,就管着府里的内务,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眼下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遭。”
听到这个消息,谢颂华有些讶异。
她来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这府里内务的掌管大权,论理只能交由女主人管理。
老夫人年纪大了,便交到了齐氏的手里。
虽然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嫡长媳掌管,可这个整个一家都是靠着谢云苍生存,交给齐氏,也算是名正言顺。
这也是安氏一直以来对二房不满的最主要的原因。
之前几次谢云苍对其实表示不满,都没有动过她手里的权利。
谢颂华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一次的事情,老夫人也只是打杀了冬雪,并没有对齐氏和谢淑华做出什么实际上的惩戒。
并不是老夫人觉得没有惩戒她们的必要,而是她不好出手而已。
到底是隔了一辈,底下当又长房和三房,很容易就会让府里的人认为这是在打压二房。
所以,真正要处置她们的人,只能是谢云苍。
梁妈妈叹了口气,又宽慰她道:“到底你们才是亲母女,等时日长了,太太总会看到姑娘的好处,一切也就好起来了。”
谢颂华看着梁妈妈眼睛里的纠结,便笑着点了点头,“我省的,劳妈妈转告我来过了,既然太太眼下心情不大好,那我便等太太心情好些了再来吧!”
竟是直接就坡下驴,说不来就不来了。
里头齐氏听到回禀后,气得又砸了个茶盅,“瞧瞧,这就是我生出来的玩意儿!也不知道那江家两口子是怎么教的,教出个这样乖张的性子来!”
梁妈妈心里觉得四姑娘行事坦荡磊落,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反倒是太太着了相,一心护着三姑娘,带着一颗偏执的心,才会半点看不到四姑娘的好,这误会也就越来越深。
只是梁妈妈也了解自家太太的性格,越是这样的情况下,越不能劝,不然只怕是拉拉杂杂,连她也要被怀疑。
齐氏见她们都不说话,自己又气了一会儿才问道:“姑娘还没起呢?”
春分上前回话道:“说是昨晚上一宿没睡,侍书一直到今儿早上才听到里头止了哭声,好容易睡着了,便没敢进去打扰。”
“不要叫她!”齐氏连忙道,“可怜见的,自打知道报错了的事情之后,这府里一个个的都容不下她,眼下想仗着她的命格攀龙附凤,倒是将她留下了,却还不给个好脸子瞧!”
梁妈妈差点儿脱口而出就要说国师是在她孕期时候定的命格,可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不管是国师也好,道玄大灵师也好,批命的时候太太都在跟前,她还能不知道这一点么?
不过是不肯相信罢了。
不用去颐和堂请安,谢颂华乐得自在,等去了寿安堂才知道,老夫人说身上不大舒服,也将众人的请安免了。
加上今天谢长清带着一众学生们出门采风去了,谢颂华倒是得了一个难得的上午。
干脆便回去换了身衣裳往静心堂去了。
尽管她已经提了两次关于府里用来安置病人的这个地方,然而这里仍旧没有任何改善。
自从谢颂华过来,几贴药治好了好几个人之后,这静心堂的人都盼着她过来。
就连这里的小管事也因为谢颂华给她看好了多年的妇人病,见着她过来,都眉开眼笑。
她一见着谢颂华,便自动地往门口来了,迎着人进了院门,便笑着道,“姑娘只管在里头慢慢看,我替你守着,不会叫人进去打扰。”
原本谢颂华以为上次应嬷嬷的事情之后,她来给静心堂的人看病的事情迟早瞒不住。
谁知道一直到现在,府里竟然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传言,倒是让她有机会多累积经验。
藏书楼里还真有相当一部分的医学书籍,只是上面的文字大多佶屈聱牙,刚开始她还非得在玉如琢的帮助下才能看得懂。
也就是进来看得多了,也越来越顺畅。
相对于那些规矩礼仪,女红针黹,这个老本行才是她的兴趣所在。
如今有了谢云苍给的银子,加上城南的那间药铺,谢颂华的手头一下子宽裕起来。
对这里这些普通的病患施与援手并没有太大的压力,若是所用的药材相对贵一些的,她也会直接说明,然后收取一部分的费用。
对于这位每回出现都蒙着面的菩萨似的大夫,静心堂里里外外的早就十分信服,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借机赚钱,医患相对来说十分配合。
看完最后一位病人,谢颂华忽然想起自己最近在看的那本医术,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夫所写,作者本人似乎很喜欢针灸之术。
可这一块,谢颂华并没有涉略,这几天看着书上所言,觉得似乎有一定的道理,这让她有些心动,想尝试一二。
可这种技术不是看看书就能练成的,还得拿真人做实验。
丁香在旁边引着谢颂华往宴春台的方向走,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姑,姑娘,奴婢……奴婢今日有什么不对吗?”
“啊?”谢颂华正在观察丁香身上的穴位动势,闻言回过神来,“没有啊!”
“姑娘的眼神看着怪吓人的。”
活像一头狼看到了猎物似的。
主仆俩正说着,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这位姑娘!”
谢颂华一愣,就看到一个丫鬟从树丛里钻出来,脸上一脸的局促。
谢颂华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脸上的面巾,还好伪装还在,“你是?”
“请姑娘不要惊慌,我是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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