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苗藐醒来的时候，发觉不太对劲。
后腰下面怎么有毛茸茸的东西？
难道是小黑和小黄爬到床上来睡了？
小黑和小黄是苗藐给那两只猫取的名字，简单粗暴易懂。
苗藐往腰下尾椎骨摸去，摸到熟悉的毛感，脑子里一片空白。
啊啊啊！尾巴怎么出来了？
苗藐跑到盥洗室照镜子，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没了，两片外翻的指甲也长好了。
看来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妖力自动修复了伤口，最后导致妖力所剩无几控制不了尾巴。
身后的尾巴戳戳镜子，像是被镜子里的尾巴吓到了一样尾巴尖抖了两下。
苗藐发愁，怎么办？要么今天好好修炼攒够妖力把尾巴憋回去后再带小黑和小黄去绝育？
他走出盥洗室，把推迟绝育这事告诉了两只猫。
两只猫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要修炼，就得吃饱饭。
苗藐捂着尾巴去敲626的门，门一打开他就挤了进去把一卡通塞到余御手里：“余御，我尾巴收不回去了，你能帮我和小黑小黄带早饭吗？”
“当然可以。”余御盯着苗藐身后的长尾巴，两眼放光，“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当然不行！”苗藐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能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摸尾巴四舍五入就是交尾，交尾四舍五入就是交|配！”
“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余御指天发誓。
“行了，我知道你喜欢程医生。”苗藐催促，“快去买饭，我饿了。”
“其实我对程医生好像没那么迷恋了，因为我好久没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了。”余御说完拿着一卡通离开。
苗藐站在原地，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
自己都没发现。
-
没过多久，余御带着早饭回来的同时，手上还多了一个猫耳朵发箍。
“这是什么？”苗藐指着发箍问。
“我问学姐要的，刚刚在食堂附近我看到他们在cos各种动物和动漫人物，觉得对你可能有用，就要了这个。”
“铐丝？”苗藐接过发箍，戴在头上，“像这样？”
“对，cos就是模仿的意思。”余御解释，“你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缩回去，小黑和小黄早一步做绝育就能早一步获得自由，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假装自己在cos猫咪，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露着尾巴带它们去医院。”
“可是这耳朵是白色的，我的尾巴是银白色的。”苗藐去照了下镜子，“不但颜色不一样，连毛毛的光泽度都不一样。”
“不是每只猫咪都从头到脚一个颜色一个光泽啊。”余御抱起小黄，“你看它，全身大部分是黄毛，但耳朵、下巴和肚子都是白毛啊，背上的毛毛明显比其他部位更亮。”
苗藐被说服了，既然小黑小黄要做绝育，早饭当然就没它们的份了。
于是他吃完三人份的早饭后再次翘课，抱着两只猫出了学校。
当他站在嗷呜呜宠物医院门前时，心情复杂。
没想到某一天自己会亲自带着同类来做绝育。
虽然来过这医院很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以人形堂堂正正地走大门，苗藐有种上战场的感觉。
他径直走到前台举着两只猫说：“我想给这两只猫做绝育。”
前台看到他有点发愣，眼神一直放在苗藐的耳朵和尾巴上。
“怎么？没见过cos猫咪的啊？”苗藐有点心虚，开始怀疑余御的方法是不是有问题。
“不好意思，耳朵和尾巴都很适合您。”前台清清嗓子，“之前给猫咪打过疫苗吗？在这之前八小时内没有给猫咪喝水吃东西吧？”
“打过，没有。”苗藐答。
“那您想给它们做哪种绝育呢？”前台问。
“哪种？”苗藐迷茫，母猫不清楚，公猫不就是割蛋蛋吗？
前台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各种绝育方式以及相应的费用区间，您可以先看一下。”
费用？
小弟们不都是免费割的蛋蛋吗？
苗藐突然想起来，那个瘦子说过，小弟们绝育的费用全是程纶垫的。
怎么办？要么去打工挣点钱再来？
他翻看了一下册子，最便宜的绝育方式也要三百块，贵的都上千了。
这得打多久的工啊？
当苗藐正在发愁绝育费用的时候，医生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杨志从里面出来直奔二楼，还嘟囔了一句：“楼上观察室怎么那么吵？”
苗藐这才注意到小弟们在二楼呼喊自己。
来都来了，要么去看一眼小弟？
当他正想偷偷溜上二楼时，前台突然喊了一声“程医生早”。
什么？程纶来了？
他昨天不是被迷晕了吗？怎么今天还来上班？
苗藐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苗藐？”
程纶的声音还是从背后传了过来。
苗藐只好转身，抓着小黑的爪子左右摆了两下说了声“嗨”。
程纶对前台回了声“早”，大步朝苗藐走来，上手摸了下他的猫耳朵，又看了下他的尾巴问：“你这是在cos猫咪？”
“嗯，学校活动。”
“你手上的猫？”
“路上捡的，想带过来做绝育的，可是我没钱。”
“你是不是有吸猫体质啊？路上就能抓到两只猫，还那么温顺。”程纶抬头看向二楼笑了，“你一来观察室那些猫都在嗷嗷叫。”
“是又怎么样，你羡慕啊！”
“所以什么时候把小银猫送过来？”
“他不行！我才不会送他来绝育！”
“我知道你要给它留种，说说吧，它喜欢什么品种的小母猫？”程纶轻抚着苗藐手中的两只猫，“我其实之前带它去相过亲了，可它一只母猫都没看上，反而吸引了一堆公猫，它不会跟它的主人一样喜欢同性吧？”
“要你管！”苗藐生气了，想一走了之，又想看看小弟，站在原地不知该上楼还是下楼。
“把这两只猫给我吧，我给它们做手术。”
“可是我交不起费，哪怕是最便宜的。”
程纶看着刚刚还挺嚣张高傲的小男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头越来越低，他突然有些心疼。
他微微弯腰，在苗藐的嘴角亲了一下：“我收完费了。”
“啊？”苗藐捂着嘴角抬起头，“这就够了？”
程纶抱走苗藐手中的黑猫和黄猫说：“如果你对医生的医术十分满意的话，欢迎术后给点小费。”
他说完这句，转身下楼，苗藐在他背后问：“那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可以上楼去看看猫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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