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至正在观察室内安抚猫咪，他蹲在叫得最大声的秃毛猫面前拿着逗猫棒吸引它的注意，想让它安静，可没什么效果。
他抓着头发央求：“祖宗啊，别叫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医院在虐猫呢！”
可杨至怎么求都没用，倒是损失了几根头发，他看着掌心的头发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时苗藐一进门，猫咪们的嚎叫声瞬间变调温柔了万分，秃毛猫的嘶吼声也突然变奶。
杨至回头看到苗藐，问：“你是刚才在楼下前台那个？”他站起身走到苗藐面前，“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苗藐没理他，而是跑到关着小弟们的笼子前，透过笼子间的缝隙去摸它们的头，时不时地也喵几下。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不懂礼貌？还有，这观察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杨至又折回到苗藐身边说，作势想把他赶出去。
一群猫咪转而对着他怒目而视。
杨至看看猫咪，又看看苗藐，一时间定住了。
“程纶同意了的。”苗藐一一摸完小弟们的头，才抽了个空回答杨至。
至于前一个问题，他的年纪可比杨至大多了，所以直接忽略。
杨至左眉毛一挑：“你认识程医生？”
苗藐点头，开始呼噜小弟们的下巴。
“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啊？”杨至饶有兴致地接着问。
“关你什么事？”
杨至表情一僵，换了个话题：“你这猫耳朵和猫尾巴看山去还挺真的，这是在玩cosplay？”
铐丝是模仿，迫累又是什么？
不管了，反正点头就是了。
“老大，他要摸你尾巴了！”
花花突然向苗藐发出警告。
什么？
苗藐反手打掉那只离自己尾巴只有一毫米距离的咸猪手。
“你这背后是长了眼睛吗？”杨至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真小气，只不过是道具啊，怎么护得像是真尾巴似的？”
“你怎么还不走，做医生那么闲的吗？”
打扰我和小弟聊天不说，还妄想摸我尾巴！
杨至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不被待见，终于离开了观察室。
现在观察室内只剩下苗藐、小弟们以及其他刚做完手术的猫咪。
其他猫咪虽然不是自家猫，但是它们说不了人话泄不了密，苗藐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小弟们聊天了。
他看到好多小弟身上包扎了纱布，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打架斗殴了？”
二崽赶紧解释：“没有没有，程医生说是我们身体里长了不太好的东西，给我们挖出来了，所以才有了伤口需要包扎。”
苗藐想起来程纶是说过他的小弟们有旧疾有暗伤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动好手术了。
他的视线转向没被包扎的花花和小秃。
花花会意，解释说：“程医生只要在医院就会给我做推拿，现在每到下雨天我的后腿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
苗藐满意地点头。
大家都在慢慢变得更健康，只是小秃还秃着。
小秃好像也不太在意：“程医生说了，我这些秃了的地方，都是荣誉的象征，反正不痛，就随它去吧。”
“哼！改天我把他挠秃了看看他在不在意！”苗藐气呼呼道。
“你想把我挠秃？”程纶走了进来。
“你你你……”苗藐只不过是过过嘴瘾，没想到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他赶紧转移话题，“你给小黑小黄做完手术了？”
“嗯。”
“那么快？”
“怎么？怀疑我的技术？”
这反问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苗藐甩掉脑子里的不合时宜，问：“它们还好吧？”
“还好，我给它们做了检查，除了瘦了点之外，挺健康的，所以你三天后可以领它们走，或者放在这里我帮你找领养人也行。”
“那三天后再说。”
苗藐打算找机会问问小黑小黄想怎么选。
“苗藐，你昨天去过岙戊山吗？”程纶突然问。
“没啊，怎么？”苗藐心虚，难道程纶昏迷的时候还有意识？
“我在山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
那只狐狸真不靠谱，迷个人都不彻底。
“你听错了吧，我在学校上课。”苗藐反问程纶，“你昨天去山上了？干嘛去的？”
“岙戊山上的野猪受伤了，我被叫去做苦力。”程纶苦笑，“总共十六只，只只身上伤口一堆，累得我差点拿不了手术刀。”
“哦。”苗藐突然有些心疼。
“老大，他要摸你尾巴了！”
花花又向苗藐发出警告。
可这回苗藐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任由程纶摸了上来。
“这尾巴的毛摸起来和耳朵的怎么不一样？”程纶说，“尾巴摸上去暖呼呼的，像是真的一样。”
“不知道，学姐给的道具。”苗藐蹲在原地不敢动。
笼子那边的小弟们还在喵喵——
花花：“老大，你怎么让程医生一直摸你尾巴呀？”
小秃：“老大，你的脸变得好红啊！”
二崽：“程医生摸老大尾巴的时候看上去更温柔了呢。”
“是摩擦生热了吗？你的尾巴温度怎么变高了？怎么还会震颤？这……不会是情趣用品吧？”程纶的眼神变得奇怪，往尾巴根摸去，“你是怎么固定的？”
不行了不行了！他再往下摸就要露馅了！
他的身上明明没有香味了，为什么自己还会发情啊啊啊！
苗藐推开程纶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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