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什么你们？什么知道？
余御心慌慌，难道第一句话就露馅了？
可是程纶没说话，观察室内沉默了片刻。
“程医生，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余御打破这难捱的沉默。
“没什么，”程纶站起身，“苗藐回老家之前就把手机落我这里了，那个时候你又不在学校，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余御瞎编，“他在我请假之前就告诉我了啊。”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余御想哭但死命忍住，说谎什么的太难了呜呜呜。
“如果他哪天回校了，记得跟我说一声。”程纶突然开口，看到余御点头后就出了观察室。
危机解除，余御松了口气，灰色老鼠从余御衣服下面跑出来爬回通风口，而苗藐眼巴巴地盯着余御手里的麻袋。
他还没吃够呢！
“程医生说了猫咪不能吃这些。”余御把麻袋多出来的破洞都打上结，背在背上，“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按你的计划行事的！”
等余御走后，苗藐把藏在肚子下的鱿鱼片掏出来慢慢享用。
幸亏他眼疾手快，刚才在程纶进门的那一刹那就藏了一袋。
-
程纶跟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做饭吃饭，只不过往陈皮食盆里加猫粮时走了个神，不小心加多了。
他对着快要溢出来的食盆发了会儿呆。
快十天没见苗藐了。
他是不是厌倦了？
毕竟是年轻人，新鲜劲儿去得也快。
可是那天晚上，男孩嘴上说着不要了，两只手两条腿却死死地箍着自己不让离开。
再加上包裹里那些形形色色的道具，他就失了点控。
程纶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可每次碰到苗藐，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也不重色，苗藐的五官的确比普通人精致许多，但他这些年被数不清的妖族告过白，而那些妖族的人形容颜大多妍丽惊艳，程纶的审美标准早就被拔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是不是有点栽进去了？”程纶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自嘲一笑。
他摸了摸陈皮的脑袋说：“还是你最靠谱，每天都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家。”
陈皮把头埋在食盆里欢快地吃着。
“明天下班后我会把小银猫带回家里住，到时候你们要和睦相处啊。”
陈皮抬头泪眼汪汪地望着程纶，看上去有些委屈。
“小银猫还没来你就委屈上了？能住多久还不知道呢。”
陈皮连猫粮都不吃了，回到猫窝拿屁股对着程纶。
程纶失笑，转身回了卧室。
-
这一晚上程纶都没睡好，总觉得外面有响动。
他睁眼到天明，干脆起来了。
早点出门上班多撸一会儿小银猫也好。
谁知一打开卧室门，客厅里又是一片狼藉，新沙发罩上的破洞比之前更甚。
“陈！皮！”程纶忍无可忍，毛孩子是该打一顿了。
当他走到猫窝旁想把陈皮揪出来打屁股时，猫窝里空空如也。
程纶环顾四周，却发现陈皮早就趴在了柜顶上，盯着自己尾巴竖得老高。
做不到棍棒教育，程纶只好改变策略，改为言语劝说：“小银猫很好相处的，你之前不是见过几次了吗？”
陈皮不为所动。
“相应国家二胎政策知不知道，我再养只猫不是很正常吗？”
陈皮面无表情。
“油盐不进是吧？有本事你一直待在上面别下来！”程纶失去耐心，也没心情收拾，决定直接去上班。
结果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爸，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脱口而问：“你怎么来了？”
“不孝子，见到我第一句就说这话？”程什时愤怒反问。
“那你进来休息，我急着去上班。”程纶侧身让路。
“医院什么时候上班这么早了？”程什时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是不待见我吧？”
“算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程纶转身回屋去了厨房。
“这还差不多。”程什时跟着进屋，看到客厅里的惨状问，“你家进贼了？”
“对，‘贼’在柜顶上。”
程什时抬头看到陈皮，笑道：“真是个祖宗。”
他不在意地坐到一堆破洞的沙发上，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铺在茶几上。
正从冰箱拿食材的程纶瞥见那些照片，大概明白了老爸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他又拿了瓶甜辣酱出来。
不一会儿程纶端着煎蛋和香肠出来递给程什时。
“乖儿子，过来看看。”程什时接过盘子边吃边说，“这些都是我在旅游时认识的驴友孩子们的照片，看看有没有合你眼缘的。”
“没有。”程纶坐到另一边沙发上，吃自己这份早餐。
“你看都没——”程什时话音一转，“你在煎蛋里放了什么？又甜又辣的。”
“甜辣酱。”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口味了？不对，你给自己放的是酱油，干嘛给你老爹我放酱？”程什时十分不满。
“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小男朋友，喜欢吃甜辣口。”程纶说得云淡风轻，“所以我放甜辣酱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了。”
程什时掏了掏耳朵，满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幻听了？”
“没有。”
“那他人呢？”
“当然是在……”程纶也不知道苗藐在哪儿做什么，生硬地接了一个字，“忙。”
此刻正在宠物医院睡觉的苗藐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胡诌了一个人来框我吧？现在谈恋爱哪有不住一起的？”
“你和我妈结婚了都常年分居两地，我这才交往没多少天的男朋友还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吗？”
“所以交往没几天就有肌肉记忆了？”
“不行吗？”
“我不管，今天之内我务必要见到你的小男朋友！”
“行，碰到了我就给你带来。”程纶两口解决掉早饭，把盘子往水槽一塞，说了句“我去上班了”就离开了家。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小男朋友喜欢吃什么！”程什时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早已不见程纶的身影。
陈皮从柜顶跳下来，走到食盆旁埋头吃早饭。
无所事事的程什时走过去抱起正在进食陈皮，嘟囔了一句：“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又胖了？程纶怎么还喂这么多猫粮？”
陈皮“喵喵”挣扎着想下地。
程什时又问：“你知道他的小男朋友长什么样吗？好相处吗？”
丑死了！
特别凶！
还抢我的窝和吃的！
……
陈皮“喵”了一堆坏话，可惜程什时一句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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