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如果是让穿越之前的季嬴评价,那一定不外乎是什么残忍嗜血、傲慢冷漠之类的词语,总之一定不会是什么正面的评价。
但是,当她真的和白亦非平安无事的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季嬴才察觉到白亦非这个人隐藏在危险之下的优秀。
身为能够让韩国上下都为之仰慕的明日之子,白亦非不是浪得虚名。
首先,身为实打实的贵族之后,白亦非在文学艺术方面的教养自然不必多提。除了贵族必备的君子六艺以外,他在调香以及医药方面的见识其实也堪称大家。
至于武学,虽然季嬴没有亲眼见过白亦非动过手,但是联想到《天行九歌》里为血衣侯燃烧的经费,她大致也能估摸得出白亦非武学方面的造诣在整个《秦时明月》世界里的大致排名。
最叫季嬴意外的是少年白亦非的性格。
在季嬴的心里,残忍嗜血如血衣侯哪怕是少年时也绝不可能会有温情的一面,但事实却叫她自己打了脸。
原来上辈子十来岁时看过的那些吸血鬼玛丽苏小说是真的有可能发生的,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么?
季嬴心里暴汗。
那个女人能拒绝得了白马王子递过来的玫瑰花?
在接过白亦非递过来的那朵红玫瑰时,季嬴先是疑惑了一下战国时就有培育红玫瑰的历史了吗这个问题,然后就是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遍白亦非绝对不懂玫瑰花的花语,但不管怎么说,它丝毫不影响季嬴内心的开心和羞涩。
哪怕没有感情,哪怕不是玫瑰,在收到异性表示好感的鲜花时,又有几个人不会害羞?
不愧是被官方评价为“对许多年轻姑娘手到擒来”的血衣侯,在撩人方面,哪怕是还年轻的白亦非,季嬴也照样不是对手。
要不是时刻谨记着血衣侯的危险和自己真正的身份,季嬴早就让撩的面红耳赤让白亦非得偿所愿了。
季嬴不曾想到,正是因为她的坚持和清醒,才叫白亦非对她多了几分兴趣。
男人都是喜欢征服的。
同样都是馈赠,但季嬴和白夫人之前送给白亦非的那批美人到底身份有别,把其他年轻姑娘们哄得面红耳赤的招数在季嬴身上完全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上一世的季嬴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到底在那样一个信息化爆炸的时代生活过,活在屏幕里的男明星和那些纸片人老公们哪个不够撩吗?但还不是说换就换。
不过是一朵玫瑰而已,完全乱不了当事人一颗芳心。
嗤,当谁没收到过花似的。
季嬴的妾心如铁只是让白亦非意外了片刻,但却歪打正着的娱乐到了白夫人。
“非儿你这一套人家可能早就见识过哦。”
摇晃着酒爵,对自家儿子在女人上难得的吃瘪,白夫人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但最后还是看在白亦非至今还是感情空白的份上提点了几句。
“七国里拜倒在天涯歌女裙下的王孙贵胄不在少数,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蓁蓁和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些美人都不一样,那些人卑贱到不值一提,可是她不一样。想要让这样一个被权贵追捧惯了的女人臣服于你,你还要多花点心思。”
“她有别的身份?”白亦非听出了白夫人的话中之话。
没有人比白亦非更清楚,贵族出身的白夫人骨子里对平民是视若草芥的,如果季嬴真的只是平民出身,白夫人不会是这个态度。
“不错,没被美色冲昏头脑。”白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无贵族势力的扶持,一个平民怎么可能只用一年多就名动天下。”
“你查过她的底细?”
“没有,但是细作的可能性很大。”白夫人给了白亦非一个否定的答案,染了红蔻丹的指尖轻描淡写的扫过唇部,“我是因为她对你有用才关注她的,只要对你有价值,别说只是一个不知来历的贵族细作,哪怕她高贵如秦国公主我也照抓不误。”
“再说,你不是早在她踏进雪衣堡的势力范围时就已经命人去查探她底细了?”
“儿子做事瞒不过母亲。”
“不用这个样子,你想做就去做吧。”白夫人歪了歪头,以手托腮,“等到新郑那边的王令下达,你就是白家名副其实的新一任血衣侯了。”
“新郑那边这次居然肯这么痛快?!”白亦非有些惊讶。
手握十万精兵的血衣侯一直是韩国王室心头的一根刺,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每一任血衣侯的交接,韩王室没有一次是不想动手脚的。
“那位想对百越动兵。”白夫人讽刺冷笑,美人就算是动怒也是极为好看的,“还有,朝堂上那群酒囊饭袋可是对我这个女侯爵不满很久了呢。”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白亦非已经明白了新郑那群人的心思。
不外乎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而已。
无声的冷笑是白亦非对此事的态度。
虽然夜夜灯火通明,但雪衣堡的夜是寂静的,除了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雪衣堡的夜晚不会出现第二种声音。
但今晚例外。
季嬴无语的看着坐在蕊心苑前厅窗户处不知道是在赏月还是在发呆的白亦非,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原本她都已经睡下了,但是却因为这位大爷的心血来潮,她硬是被青蚨给从床上挖了起来。
青蚨曾经是白夫人的侍女,但自蕊心苑建立起来后,白夫人就把她安排到了这里,为的就是有人能照顾好将来有一天住进这里的娇客。
就在两个时辰以前,季嬴在睡梦中被青蚨叫醒,半梦半醒间被人侍奉着梳洗打扮,等到庭院的冷风吹到脸上时才醒了过来,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白亦非的面前。
咦,我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季嬴的第一反应。
一阵冷风吹过,季嬴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对,我是怎么睡得那么熟的?!
想到这个问题,季嬴吓出了一身冷汗。
季嬴太了解自己了,她认床,不是自己熟悉的寝具她根本睡不熟,这是从上辈子就有的毛病,这一世哪怕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也依旧没能改掉。
那么很好,问题来了。
她是怎么在这个只住了半个月左右的蕊心苑睡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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