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常的生活饮食到生活中会触碰到的各色用具,季嬴最终将怀疑对象定格在了房间里的香炉上。
仔细想想,青蚨今晚似乎换了种熏香焚烧。
之前几晚季嬴房间里焚烧的熏香在燃烧时会略带一点樱花的甜腻的味道,因为屋外就有真正的樱花正在盛放,所以对这昧熏香季嬴不算不喜欢,也不算很喜欢。
青蚨极有眼色,在察觉到季嬴并不喜欢这昧熏香后就自己做主替季嬴换了种味道清淡的熏香。
新熏香的味道有股雨后草木的气息,气味微涩清凉,季嬴很喜欢这个味道。因此,她不讨厌青蚨的自作主张。
但季嬴没想到青蚨既然敢在自己房间的熏香里动手脚。
“你冤枉她了。”白亦非难得会替一个侍女解释,“青姨后换给你的那昧熏香其实出自我手,她只是不知道那是我专门替母亲研制出来的一昧安神香。”
“安神香?”季嬴半信半疑。
“效果堪比迷香。”
原来如此,那就解释的通了。
季嬴点了点头。
“你难道都不怀疑她是受我指使?”见到季嬴毫不迟疑的点头,白亦非起了些许的好奇心。
到底还是年轻。
要是换做是十几年后的白亦非,他是绝不会问出这种可以说是愚蠢的问题。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感到好奇时,那就已经离被对方吸引不远了。同性之间如此,异性之间更是如此。
“世子会这么做吗?”季嬴抬眼对上了白亦非黝黑的眼睛,笑着反问了一句。
皎洁的月色下,粉衣女子以手掩唇,一声娇笑。
当她抬眼看向身侧的白衣男子时,眼神里除了戏谑的笑意,还带着一丝连主人都没有发现的放松和信任。
这份放松和信任不是很深,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今晚没有和白夫人有过那番谈话,如果没有心血来潮命人把季嬴从床上挖起来,白亦非可能不会发现季嬴在心里居然是相信他的。
这让白亦非糟糕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蓁蓁认识世子的时间固然不长,但有些事情是第一眼就能够确认的。世子你和我认识的其他王孙贵胄们不一样,你是非常非常非常骄傲的。”季嬴别开眼睛,将目光投向头顶的一轮圆月,“有些事情越是骄傲就越是不可能去做,我相信我的直觉。”
就算是大boss也是有排面的好吗~
再说,白亦非又不是姬无夜,凭那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会得不到?
呵,只要反派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在这个还没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年代,网友们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有些事情越是骄傲就越是不可能去做吗?!”白亦非轻声重复了一句,然后仰天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笑声里充斥着一种季嬴分辨不出是何的凄凉感,“蓁蓁,给我唱首我没听过的歌吧。”
是啊,有些事情越是骄傲就越是不可能去做,连一个女人都明白的简单道理,那群蠢货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白家人要是想要夺了这韩国王位早就动手夺取了,根本就不会等到今天。
一群愚蠢的废物!!!
不知是幡动还是心动,又或许是因为今晚的夜色太美、月色太醉人,季嬴竟然在白亦非身上感觉到了一股脆弱感。
是她感觉错了吗?他可是血衣侯,血衣侯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吗?
“我昔日曾经读过一首很美的诗,它叫《游子吟》,世子要听听看吗?”
“《游子吟》?”白亦非深深的看了一眼看上去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又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的季嬴,转身在安放在窗户处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手持一杯酒,一腿弓起,一腿平放,坐姿一如既往的霸气,“唱来听听。”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
白亦非没有听过的歌多了去了,但季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歌。
讲道理,她明明知道白亦非是个危险的反派大boss,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她应该躲着他点才对,怎么会起了安慰心疼他的心思呢?
难道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他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哪个女人敢去挑战残忍嗜血的血衣侯,她又没疯。
季嬴犯了一个错误。
未来不等同于现在,动漫也不等同于现实。她太依赖穿越前对这些人的印象了,这样不好,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在这方面栽个大跟头。
一曲罢,白亦非迟迟没有说话。
毕竟还在扮演寄人篱下的天涯歌女,主人家没有任何指示,季嬴也不好自顾退下。
转身坐到了桌子的一侧,以手托腮,陪着某位不知道为何cos起了雕像的大爷一起发愣。
在打了好几个哈欠后,季嬴终于忍不住了,头一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熬不住了,熬不住了,她真的好困啊,不行了,她要睡觉……
第二天。
“青蚨,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房的?”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季嬴还是不死心的向青蚨询问道。
千万不要是白亦非把自己送回去的啊!
但事实就是这么不如人所愿。
“当然是少主送姑娘回房的啊!”青蚨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季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问错人了,“哦,蓁蓁姑娘你是不是害羞了?”
这不是废话么,这种事换谁谁不害羞?
“少主虽然还没留宿过,但蓁蓁姑娘你毕竟是少主的姬妾,这种事情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姑娘早点习惯就好。”
平地一声惊雷。
等等,青蚨你刚刚说了什么?谁是谁的谁来着?!
还不等季嬴反应过来,青蚨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蓁蓁姑娘你有所不知,你是这蕊心苑自建成以来的第一位主人,将来也有可能是少主的第一个女人,再加上又是长者所赐,只要姑娘加把劲,侯夫人的位置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是,你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呐!
季嬴心里无奈极了。
我和白亦非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啊!
看季嬴的表情,青蚨只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原本已经打算结束的劝说又趁热打铁的说了下去。
“姑娘你不要没有信心,只要少主愿意,侯夫人的位置他想给谁就给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包括那个忘恩负义的韩王。”
“忘恩负义?!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抓住个能岔开话题的东西,季嬴急忙问道。
“姑娘好奇?那姑娘可以去问问少主,少主一定会愿意讲给姑娘听点。”
艹,一种植物。
这还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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