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斐的影分/身由于她的术式可以同步记忆,将记忆传给本体,加上被她控制的两名根,她可是捞了不少情报,只可惜这两人并非团藏的心腹,她不能控制着他们太过接近团藏,否则必然引起怀疑。

    好在这个能力让寻斐也获得了那两个人的记忆,除了血腥与束缚实在没有多余的东西,忽闪而过的画面永远都只会是对自由的向往和对旧人的思念,每一幕都能让人感到悲伤不已。

    很可悲,可是他们有着惊人的天赋,团藏给的条件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也让他们无路可走。

    诺影也逐渐的出现在了“晓”,鼬自然是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寻斐偶尔会看见两个人背着鬼鲛窃窃私语,诺影笑眯眯的,连那个很少说话做事狠的宇智波鼬有时候都会露出隐约的笑意。

    说实在的,她确实有接到带土的命令是监视宇智波诺影,可实际上是帮两个前辈幽会放风的大电灯泡。

    这是某国的一个小城镇,鬼鲛看着面前的棋盘有些懊恼。

    “将军,你芭比q了!”寻斐笑嘻嘻地拍了下桌子,毫不留情的把鬼鲛的“将军”吃掉了,朝着鬼鲛伸出了手,“我赢了。”

    鬼鲛那本来就小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不情不愿地将几张钞票放在她手上:“你确定你没出老千?”

    “我是那种人?做生意要讲诚信的好不好,诚信是人安身立命之本,诚信促进社会和谐~~”她握紧钞票,飞快地把它一股脑塞进口袋。

    “嘛,我在你这已经输了八局了,未免有点无聊,”鬼鲛喝了口茶,他总怀疑寻斐出老千,可是他没有证据,又道:“鼬先生和诺影小姐呢?”

    “那两个啊,听说隔壁有一家丸子店,去吃丸子了吧,”寻斐懒散道,“话说,虽然之前听说过这个组织,但是诺影是什么时候加入晓的啊?”

    看似下棋后的闲谈,实际上是一场口才的斗争。

    老实的鬼鲛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已经开始犯困了,什么也没怀疑,就要上去休息了,临走前回答道:“大概与鼬一个时间吧,我也是很晚才知道的,佩恩这么说的,你竟然不知道?组织里的事情还是多听听吧。”

    寻斐在这个月里总算是成功扮演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贪钱小孩,不过这次的演绎格外疲劳,她也忍不住打了打盹,又察觉到了鬼鲛实际上暗中观察的气息。

    她干脆假装吃坏了肚子,蹲在地上捂了半天,装作内急的样子跑了出去。

    她在前台要了杯茶,每一口都夹杂着血腥味,她好不容易溜出鬼鲛的视线,暗暗吐槽了外面幽会的两个人。

    她又饮了一口,嘴里的血腥味总算盖了下去,可是茶却很涩,这样的地方能有茶她都知足了,她视线瞥了瞥,嘴里的茶差点全喷到对面挤着笑容的老板娘脸上。

    佐助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鹰小队的其他人,好像是要来休息的。

    佐助没有注意到寻斐的目光,身上的疲惫顿时涌了上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就要抬脚往这边走。寻斐吓得用轮回眼直接跟店门口旁边捞金鱼的男孩换了位子。

    男孩拿着小鱼网,惊魂未定地看着老板娘。

    水月却退了一步,将脑袋伸到门外,口无遮拦地对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背影大声呼唤:“呀!这不是寻斐吗?”

    佐助的脚停在半空中,僵住了一般,又转了个方向,走出店门,顺着水月的视线,盯着那个穿着不合身黑袍的背影,看着花纹不禁皱紧了眉:“寻斐,你……”

    “我在cosplay,很帅吧呵呵。”寻斐的视线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晓,你加入了晓?”佐助一语道破,寻斐才觉得的确瞒不下去了。

    “这个嘛……”她鼓了好大的勇气转过身,视线还是飘忽不定,面对佐助时所有精湛的演技都能崩塌。

    他对着身后的几人道:“你们先进去吧。”

    香燐在水月的推搡下被迫进去了。

    寻斐还想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想到佐助已经走到她跟前,她更慌了,但也不知道在慌什么。

    “竟然跟那群家伙同流合污,”佐助看起来很不悦,“不跟我走的原因是因为想要加入晓吗?”

    他的语气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好像更多的是不满,寻斐远远感知到了那两人的查克拉,下一刻他们就压制住了气息,好像在偷偷往这里看。

    更尬了。

    寻斐抬起头跟他对视,脸上还泛着红,黑眸带着水光,好像还挺委屈:“我,是有原因的!”

    “嗯?”

    “他给的太多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佐助听得一清二楚,远处偷k的两人的丸子都要吓掉了。

    “……”

    佐助惆怅地抬头看了眼天空,又看向眼前人,早就背过身子蹑着脚准备起跑了,他毫不犹豫把她提了过来,微微眯着眼,脸在寻斐面前放大。

    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戳,道:“拙劣的理由。”

    远处的鼬眯了眯眼,下面探头的诺影睁大了眼。

    “你不是要找鼬嘛……所以我进晓的话你会不会更方便找他呢…?”

    “哼,你会这么好心?有什么条件吧。”

    “你揣测我?绝交!”寻斐以为找到了个借口可以跑路,又被那人提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鼬在哪?”佐助低声问道。

    寻斐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心里感叹了一句身材真好:“在你心里。”

    “?”那人早就挣脱开,一溜烟跑远了,跟晓组织给予别人的压迫感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宇智波…寻斐。”佐助站在原地愣了一阵,口中挤出了这个名字,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了寻斐的全名。

    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的头有点晕,现在才想起来已经多日未好好休息了,不像诺影,见到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马上精神起来。

    恋爱中的少女哟。

    脑海里又冒出某个人的身影,寻斐甩了甩头,把佐助从脑袋里甩了出去,头昏得更厉害了,她跟喝醉了似的摸索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黑袍这么一挂,吃了药后就靠在飘窗旁吹风。

    月光泼洒在那双脚上,突出病态的美感,宽大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有点诱人。

    虽是忍者统一的裤子,小腿部分还紧紧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却也完美地勾勒了她小腿的线条。

    她的脸泛着红,身上发烫,靠在窗边紧紧闭着眼,看着满天繁星,又将视线下移。

    抬头是满天繁星,低头是繁华市井。

    突然的困意涌了上来,同时又察觉到五六个人的查克拉正往这里鬼鬼祟祟地躲,可是她太困了,怎么也动不了。

    下一刻,她却感到莫名的安心,又有一个人的查克拉闯入了她的感知。

    是他的查克拉。

    寻斐微微喘着热气,垂着眼,保持着抱着膝盖的姿势,脑袋朝着窗户一偏,但身上的燥热还是让她无法完全入眠。

    眼前的景象开始出现重叠,她捂住半边脸,另一只手强行靠着意志扶住墙,就要用瞳术离开。

    口中蔓延上的血腥味让她恢复了一点理智,却让她更加痛苦。

    那不是茶,而是药,想必外面来的人是来捆她走的,而且这种药甚至能够和她吃的药起反作用。

    钻心的疼霸占神经,她站不住,慢慢蹲下,鲜血从指缝里溢出,刚开始是几滴,接着就是一滩粘稠的鲜血。

    房门被有些粗鲁地撞开,那人疾步走了过来,她的血越来越多,冷汗浸湿悲伤的黑发和白色的衬衫。

    诺影闻声赶了过来,看见了遍布走廊的尸体,愣住了脚步,空气里满是浓厚的血腥味,她感觉到了佐助和寻斐的查克拉,脚抬在半空中,却还是毅然走了过去。

    佐助半抱着寻斐,轻轻拍着她的背,她的心口黑血太多,所以才会让她难以呼吸,必须得全部咳出来。

    陌生的脚步声和查克拉让他马上警觉起来,他正好遮住寻斐整个人,只能看得见散在地上的黑发泛着寒光。

    他偏过头,视线死死锁定了门口,眼里的图案凝结成五芒星图案,在一片黑暗中无比显眼。

    诺影显然被惊到了,也翻出写轮眼,道:“佐助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佐助一整个怔住,寻斐神情恍惚,抓着他的袖子好不容易把堵塞在心口的黑血全部咳出来,抬头迷茫地看着他。

    “诺影?”佐助试探性道,“你难道没死?”

    “嗯,你怀里的小姑娘怎么样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要是再这么造真的会死的。”诺影劝道。

    佐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又道:“鼬为什么没杀你?”

    “或许和你一样吧。”

    “…哦,”两边人都收起了写轮眼,佐助又道:“他的事情是真的吗?”

    诺影沉默了一阵,道:“我不知道,我们都是恶人,有什么资格评判。”

    佐助皱了皱眉,下一秒就对上诺影那与鼬极其相似的万花筒写轮眼,出现在一片血雾中。

    “我们都被监视着,那样回答的话会被怀疑,寻斐也是,她不可能没被监视,”诺影的面庞清晰了不少,比起儿时少了很多稚嫩,“鼬没有杀我,但是,我和你一样也很痛苦,鼬的事情就如同那孩子告诉你的一样。”

    佐助的眼睛微微圆睁,声线抖了抖,道:“鼬在哪里?”

    “在这里。”清冷的男音响起,幻术和隔音结界已被下好,佐助想找的人正倚靠在门框上,那双深邃的万花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佐助背对着他们盘腿坐下,衣角触到了地上的黑血,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寻斐无力地趴在他的肩上,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手上紧了紧,将他的衣服都揪出褶皱。

    “佐助,”鼬垂了垂眼眸,“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现在总能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永远都是这样…不可理喻,”佐助抿了抿唇离,把怀中人抱的更紧。

    (寻斐: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为什么偏偏是我?”佐助质问道。

    站在门口的两人走进房间,鼬的脸在月光下逐渐清晰起来,他垂了垂眼,好久才道:“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了啊,我已经无法奢求着再骗你你原谅我,可总是用这双手疏远你,因为不想把你卷入其中。”

    佐助无言,眼神从愤怒不满,眉头舒展了一点点,转化为一种悲伤的样子,好在他背对着两个人,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

    寻斐的手主动环上了佐助,就这样趴在他怀里,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估计也不怎么好看。

    下一个说话的是诺影,她的声音在这片月下显得轻了不少:“现在啊,我们都改变了想法,说不定你和寻斐就可以改变呢…过去惩罚的是念旧的人,我知道不能那么可笑的逼迫你们向前看,但至少……改变一下未来吧,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说不定你们可以。”

    “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忽视你的存在,将事实全部找你倾诉的话…早已失败的我,就算现在以长辈的身份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你也没用了,看到你的变化我很高兴,总算…没有变得和我一样。”

    鼬的嘴角露出了点笑意,在月下显得更加温柔,他好像又变回去了,变回曾经那个宇智波鼬。

    “这一切可都是你女朋友的功劳哦,鼬的病连我都有无力感,可她却找到了方案,”诺影笑了笑,“我想她这么做说不定不是为了鼬,而是为了你。”

    佐助心里惊了一下,虽然他不是不明白寻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样的话竟然由别人评价出口,却总能让他再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惊讶。

    为了…我啊。

    佐助这么想的,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脸颊。

    寻斐将脸埋得更深了些,不敢多看佐助的表情,满脸通红,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红柿。

    “晓的首领开出了拯救她性命和高价钱的报酬,别怪她,这样她才能活下去不是吗?”

    佐助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看着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气,眼里的图案又一次凝聚,血泪顺着脸颊滑下。

    他偏过头,眼神黯淡下来,冷声道:“哥,知道这次是谁干的吗?”

    鼬看着他眼中的图案,大概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但并无多问,只是道:“这个地方暗地里流动着黑市,这里的老板娘就是媒介,门口的那些尸体想必是想将寻斐迷/晕带走。”

    佐助皱了皱眉,看向怀里的人,结果她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睡相看起来很是乖巧。

    “她几天没合眼了啊,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诺影这么说着,下一秒又不正经起来,耍无赖似的转身挂在鼬身上,亲了亲恋人的脸颊,笑眯眯道:“鼬——我也要好好睡一觉。”

    佐助一双死鱼眼看了过来,鼬显得有点窘迫:“别闹…”

    嘴上是隐隐责怪的意思,话语间却是浸满柔情。

    佐助这么想。

    鼬抱起挂在身上的恋人,防止她掉下去,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两个人身上的粉红泡泡跟地面上的死尸显得有点违和。

    这间房都是血,简单清理后,佐助还是嫌弃,就让夜间值班的换了一间。

    值班人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可是又敌不过佐助眼中的杀气,老老实实地换了一间。

    佐助抱着已经睡死的寻斐进去时不禁站住了脚跟。

    满屋子的粉红色让他好生无语。

    他把杀气瞪向外面的值班人员,那人咽了咽口水,想着难道他不喜欢吗?

    佐助踢了一脚门,声音倒是挺大的,值班人员吓了一跳,飞一般窜跑了。

    “热恋中的小孩哦。”

    他内心是雀跃的,却被一块大石死死压住。

    总是能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然后对这个世界失望。

    寻斐何尝不是如此,她总是自负地认为自己能将世界改写,所以她用墨水染指了这个宛如一盆清水的世界。

    然而,即使这样墨水也无法波及到每一粒水分子。她走过的地方太多了,看见了许多她未曾看见的不美好。

    她无能为力,妄想重新书写这个世界。

    她讨厌她所认识的人像npc一样重复着她听过数百遍的话语。

    那就,重写吧。

    她依旧将本会死去的人救下,壮大了这份重写的势力,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既然无法救下每一个人,那就尽力避免这样的情况。

    她不走在太阳之下,却坐在了又黑又烂的树根旁,将那树根一刀一刀地割下,再一点一点修复。

    无法成为光和养料,那就做禁书里惊世骇俗的一章,于无所畏惧中救赎。

    佐助很清楚这是为了谁,他多次想自私一点将那人困在身边,可是她每一次都能精巧抓住破绽,就像飞向夕阳的白鸽,有力的翅膀能够挣脱每一次束缚。

    但是,亲手推开的没有资格遗憾。

    所以,写轮眼锁定了一群白鸽中犹犹豫豫的真身,狠狠抓住了那只手,用最决绝的态度禁止她的挣脱。

    所以,我陪你。

    “再做这样的事,饶不了你。”他把寻斐放在床上,在她睡得最沉的时候,惩罚似的咬了她的嘴唇,很不温柔。一阵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寻斐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没醒。

    “痛死了。”她呓语着,好像猜到了是谁干的,脸上泛起红色,很本能地侧过了身子,换了个方向。

    让寻斐感到“痛死了”的是佐助,现在是,将来也是,无论是心还是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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