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所思跟在顾怀城身后，生着闷气。可偏偏顾怀城没有发现，还一路问他想吃什么，又感慨温瑞的身体调理得很好，这都要感谢凡所思和陆医生。
“我要吃醋溜土豆丝盖浇饭，加很多醋！”到了顾怀城家，凡所思撅着嘴儿甩出这么一句话就不再理会，上楼到顾怀城卧室里躺着了。
顾怀城站在原地待了很久，回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妥，惹小男朋友不开心了。
凡所思在顾怀城床上躺着，一会儿后悔刚才那副嚣张的态度，一会儿又对顾怀城给予温瑞的偏心嫉妒得不行。
好在顾怀城没多久也上来了，端着一盘被他仔细清洗过，切得很漂亮的水果。
“吃点儿。”顾怀城用牙签扎了一块苹果递到凡所思嘴边，后者张嘴咬下，嚼得吧唧作响。
顾怀城扎起第二块苹果，顺便坐到凡所思身边。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他一边投喂这位情绪不稳定的小祖宗，一边低声哄着，“是不是我和阿瑞太亲近，让你生气了？抱歉，这么多年我们都是这样相处的，不小心习惯了。我下次注意。”
这样一副放低自己来哄他的态度，让凡所思鼻子一酸。
“没有……我不是在气这个。”小少爷嗫嚅着，有些脸热羞愧，“你和阿瑞本来就是十多年的朋友……关系那么好，我不该吃醋的……我就是有点委屈，你都没那样摸过我的额头，还有就是……你跟他看起来比跟我还亲近……阿瑞那么好看，如果换成是任何一个男人肯定都会很心动的吧……”
话说出口凡所思就后悔了。
这分明是在变相承认自己吃醋嘛，还是小肚鸡肠的那种。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还只是朋友，我对他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顾怀城轻笑一声，将水果盘搁置在床头柜上，伸手将凡所思揽进怀里，“反倒是你，你现在不是已经顶着我男朋友的名头了，还吃什么醋？”
凡所思赶紧往顾怀城怀里又钻了些。
然后将面颊埋在他胸前，有些委屈：“我就是顶着个名头而已……都是虚的。该做的事情……我们都还没做过。”
……该做的事情？
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大男孩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件事，不由得双双脸热。
顾怀城将凡所思松开了些。
“你还太小。”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低沉带哑，于是轻咳两声，“我也……还没准备好。”
凡所思都想找个地洞钻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他倔强地为自己辩解着，“而且……而且我下周就成年了。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凡所思支支吾吾的，捂着自己那张比猴屁股还要红的脸蛋儿，小声嘟嚷着：“我说的是……你都还没……还没亲过我。阿城是不是觉得男的和男的接吻很恶心，所以才……不想亲我？”
顾怀城有些失笑了。
“你今天这么反常，就是因为我没有亲过你？”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想要个亲亲……不是很正常吗……”凡所思羞得都快把脑袋钻进被子里了，但心底那股蠢蠢欲动的念头却一直打消不下去。
他想和顾怀城接吻——哪怕是，他自己主动。
脑海里冲动的想法还没落地，凡所思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起来了。
他翻身压住顾怀城，赌气一般跨坐在他大腿上，两手紧紧圈住这位属于他一个人的少年。
顾怀城只觉得自己大腿上压了两瓣软乎乎的肉球，触感还挺好。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自顾自冒出在他脑海里：凡所思的屁股真软。
——他忽然一个激灵，重重地甩头，将刚才那个龌龊的想法抹去。
“你还是不想要吗。”偏偏这时候凡所思又亲昵地贴着他耳畔吐气。
“怎么会……”顾怀城苍白解释着，“我不亲你，是有原因的。”
“我管你是什么原因，你今天一定要亲我。”小少爷手心里也捏着汗，但不服输的劲头让他此刻的脸皮变得越来越厚。他今天是铁定要让自己成为顾怀城心里比温瑞还要亲近的存在。
顾怀城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待会儿别笑话我。”
话音未落，凡所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顾怀城翻了个身压在床上。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上是愈靠愈近的心上人。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凡所思紧张地闭起眼，两手朝上扬起，准确无误地圈住顾怀城的腰背。
唇上忽然传来柔软湿热的触感，凡所思呼吸一滞，大脑变得空白，就这样呆呆地让顾怀城攻城略地了。
待到他回过神来，身上的少年已经用并不怎么熟练的技术温柔挑逗着他的舌尖。卧室里很安静，所以两个人接吻时的声音这会儿格外清晰地传进他耳中。
凡所思臊得浑身发热。
却幸福得不知所措。
顾怀城亲了很久才缓缓松开凡所思，转身抽了纸巾给这位还在恍神的小少爷擦拭嘴角。
小少爷羞答答地望向自己男朋友，却意外瞧见这人竟也顶着一张比自己还红的脸，再仔细一瞧发现顾怀城也紧张得手心发着抖。
凡所思忍不住调侃他：“怎么回事呀，我们家阿城平时不是很冷静的吗？”
“都说了不要笑话我。”顾怀城轻笑一声，借着揉乱凡所思额前碎发的时间慌忙整理自己的面部表情。
“所以你这么久不亲我，是因为你会紧张？”小少爷心情大好，一头栽进男朋友怀里，抱着顾怀城的胳膊撒娇，“阿城好可爱。”
“嗯。”终于不用被盯着看了，顾怀城松口气，“因为想要珍惜你，所以一直不敢莽撞。我怕你被我弄得不舒服了……”
顾怀城咽了咽口水，紧张不已：“那你……舒服吗。”
得到的回应是凡所思支支吾吾且不小心咬了舌头的慌乱回答：“苏……舒服的……阿城很厉害，你还，你还非常……”
后面的话凡所思越喃越轻，但顾怀城还是听着了。
凡所思说的是——
——你还非常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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