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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危险。
两个人都是排球笨蛋,很好地将话题掀过。
余下又是排球的话题。
岩泉要跟空井崇谈,空井崇要跟牛岛谈,牛岛也要话要对岩泉说。三个男人轮流交谈,小林一个人戴着沙滩帽,沿着海,慢悠悠地走。
太阳一点点落下,接到海的边沿,撒出瑰丽的晚霞。
她看过日出,也看过日落。
两种景致极为相似。
非要说出好坏,大概是日落更为壮烈,像是生命中最后一场反扑。
小林静静等太阳完全落幕,再原路折回。
手机响了,还宫城县奋起高飞的小太阳兴奋地报告:真希前辈,我们进全国大赛啦!
这两年乌野是全国常客。五色总是念叨,下一次绝对是白鸟泽。
盛衰无常,牛岛进职业联盟后,也从大魔王变成了小可怜。体育评论员毒舌地说,他并没有我们期待的那么出色。
男人站在路口,遥遥举起手。
丝毫不逊色外国人的体格,把边上的岩泉衬得有些单薄。
她按住帽檐小跑过去。
岩泉再次同他们道别。
牛岛和小林目送了一会儿,牛岛开口:“去吃饭吧,爸爸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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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良好的亲子气氛持续。
快五十岁的男人费尽心思抛出话题,旁敲侧击了解他们。对于儿子的事,他一直都在关注。因此,话题总是落在到小林身上。
吃得惯这里的菜式吗?
好玩的地方明天一起去吧。
在东京读大学啊,真是聪明的孩子。
学的是运动医学吗?若利要好好谢谢真希。
小林尽可能的礼貌、热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所谓的家人相处,也许做过头了。让对面的人托大说,虽然早了一点,但是真希可以跟若利一样,喊我爸爸。
爸爸。
这个词刺痛了她。
叉子插进牛排,血色的汁水溅在盘子上。
她更多想吐,太生了。
可她咽下去,再喝水。
重复。
样子不算勉强,她笑得眉眼舒展,对面空井崇也是,感慨若利就拜托你了。
牛岛把沙拉推过来。
小林接受好意,动了一点,又去吃牛排,直到吃完。
只剩两个人时,牛岛讲,不用吃自己不习惯吃的东西,爸爸不会责怪的。
心里反驳的声音像是跳起来般急切,他会的。
所有人都说,父亲是对的。不听父亲话的母亲是傻瓜,是荡/妇。不听父亲话的真希是不会幸福的。
只有病床上的母亲,悄悄跟真希讲,不要听。
“父亲是错误的吗?母亲才是正确的?”
她太小了,只知道非黑即白,非错即对。
“不,有些复杂。”母亲说话声很轻,越到后面,越难发音。
她凑得很近,才听见女人虚弱的言语。
“对不起……”
小林捂住嘴,她不愿意说同样的话。
深呼吸后,她平静地讲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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