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洛黯在的这两个多月来,兰与卿还是没适应他不在的感觉。
睁眼起来,兰与卿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身边。
确实是有一个人。
他迷迷糊糊的趴到身边那个人身上,嘴里哼唧了几句。
诶,不对啊,洛黯不是回英国了吗?
兰与卿立马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他看着身边那个人如此熟悉的面孔,但是却又变得那么陌生。
十几年了,兰与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竟然对自己是那种想法,而且背后还让其他人使坏,装可怜。
现在在他面前躺着的,已经是一个难以琢磨的心机“婊”了。
兰与卿伸手去把陆沉州摇醒,声音里还带着刚起床的奶茶气音对陆沉州说:
“你怎么在这儿?这不是我房间吗?”
陆沉州醒了,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揉了揉眼,缓缓坐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兰与卿,那样子真是可怜。
“都这么多年过来了,竟然还跟我分那么清。何必要这样啊?我真的只是和我弟弟说了说而已啊,卿儿,我没有想让他去对洛黯下黑手的。真的,你要相信啊,卿儿,我们都十几年了,你也了解我。难不成,你真的会因为洛黯,就不在乎我跟你之间的信任了吧。原来我十几年的青春都换不来你跟一个七天熟的深情啊,卿儿,我好失望。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兰与卿刚才还懵着,现在被这么一段话彻底打醒了。
是啊,只不过七天而已,他只是习惯事物的比较快而已。突然少了一个人,自己适应不了罢了。更何况两方都不选,不就都得罪不了了吗?既然已经伤害了一个人,就不要再去辜负另一个人了吧不然,我跟陆沉州算了吧,还是兄弟比较好相处。
“也没有,只是突然少了一个人不太习惯而已。”兰与卿起身准备去洗漱,“我们还是当兄弟吧,我真的习惯不了两个男的,在一块。”
陆沉州听了这话显然不太乐意了,但是他还是从床上起来去厨房里做早饭了。
兰与卿在厕所刷牙时,突然想到,今天不是老子生日吗?陆沉州这个家伙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哎,不对,他该不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那我可以给他保留着点儿。
他好不容易忘了洛黯,洗漱完毕后走到餐桌前——
今天的饭菜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就是饭碗里的量比原来少了一些,甚至还少了一样吃的。
兰与卿拉开椅子坐上,拿出筷子,在空中停留了好一会儿。
陆沉州要出门了:“怎么啦,卿儿?快吃吧。”
“哦哦哦。”
随着“嘭”的一声,屋子里就只剩下兰与卿跟桌子上的饭了。
他正要心情极度低落的拿起筷子吃饭时,门又开了:“哎,卿儿,今天可不要再往水池子里留剩下吃过的饭碗了,自己洗了吧。也没多长时间的,拜拜,今晚我回不来了,要去应酬,自己捣鼓点儿吃的,要不然去外边儿吃吧,再次拜拜,拜拜!”
“额,啊噢噢,拜拜,拜拜。”
又是嘭的一声,屋子里再次冷了下来。
明明是阳光正好的清早,却又像南极时最冷的狂风,吹的人心尖儿疼。兰与卿好像真的感觉到身边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他自己一个人吃了饭、洗了碗、出去溜达了一上午、中午去吃了日料、又发呆了一下午、刷了刷微博、各个软件都点开了,所有的红色小点儿,新消息提示都看了、系统消息也看了,然后就等着晚上自己给自己过生日了。
兰与卿这一天过得很匆忙,但细细看来,又什么事都没做。除了一日三餐和直播以外,他的确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了。
要不然就是去健身房保持一下身材,要不然就是护理护理自己毛躁的头发。
旁边少了一个既可以撩,也可以玩弄的小家伙。
缺了洛黯,洛黯。
“洛黯啊”
兰与卿独自一个人徘徊在偌大的客厅,此时阳光已经逐渐西下,渐渐洒下金黄的波澜,钟表上的时间也恰恰指向八点整。
滴滴——
他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一下。
兰与卿远远看了一眼,刚又要躺到床上,但是又是在无聊,还是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
“生日快乐,我在爱丁堡,已经很想你了,等我这次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一定逃出来,第一时间回国找你。”
第一时间逃出来?
他被软禁了?
嗯不对,不对,都是自己家里人,为什么要软禁。
嗯???更不对了,我根本就没有跟他提过自己的生日,他是怎么知道的?
已经很想我了看我这状态,难不成我也在想他?我明明是直的啊。
这次有机会那他如果回国了,以后还是会被他家里人抓去的吧
爱丁堡他很想我。
我要不要去一趟英国?
那赵衾怎么办,陆沉州怎么办,总不能打长途电话给新加坡的老爸老妈说我要去英国了?
草。
就这么一条消息,兰与卿足足琢磨了三十多分钟。正当他即将要做出重要决定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门是开了,缓缓的,门边框发出吱吱的响声
但是,却看不见人。
兰与卿走过去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楼道也没有人,甚至连声控灯都是黑的。
他手上抓住门把手快要关门的时候,陆沉州突然从旁边叫了一声,这可把兰与卿吓坏了。
几乎整个楼道都听见他的喊声了。
“啊啊啊——什么啊!我□□妈!陆沉州!”
“啊哈哈哈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啊这么不惊吓,算是个男人吗哈哈哈哈哈”
他们两个人在打骂声中走近了餐桌。
“你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还回来?”
“给你过生日啊,你不会以为我真忘了吧,这么十几年了,不都是我一直提醒你吗?我怎么可能会忘啊。”
“诺,知道你不喜欢吃蛋糕,那就以炸鸡代替了吧,嘿嘿。”
兰与卿很惊喜的打开炸鸡盒,伸手就要去拿着吃了,一口接着一口:“我也没说过我不喜欢吃蛋糕啊,就是觉得有一点点儿腻而已。”
陆沉州微笑着看着他吃,自己一口都没动:“对呀,你都说觉得腻了。你不是喜欢吃炸鸡吗?炸鸡难道不比腻了的蛋糕好啊?更何况你之前就一直吃炸鸡呀。”
此时兰与卿突然聪明起来,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
不就是说洛黯比不上他自己吗?好像都还行吧,也就那样了。
兰与卿两个手交替使用着供给自己的嘴,吧唧吧唧吃完这么一整盒,打了好几个响嗝。
“累了的话,就睡吧,晚安,今天我就不打扰你咯。”
爱丁堡一座府邸中,一位清秀的少年还在托腮透着落地窗看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像兰与卿的眼睛。
之前求他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闪,这么好看。
现在却拥有不了了。
“等着,我一定会逃出去见你的。”
刚开始洛黯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谁知道越陷越深了呢,情不自禁的,慢慢的,兰与卿就长在他心里去了。
任风吹,任雨打,永远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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