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大网红都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洛黯还愣在原地傻乐呵。

    电视里传来综艺节目的声音,有点熟悉的感觉把洛黯拽到了电视面前——

    “啊啊啊啊啊!兰与卿!你你你你你你”

    兰与卿凡尔赛:“我什么啊我,哈哈,怎么了,上个电视而已你有这么激动嘛,哈哈哈看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然后一想不对,洛黯比自己见过的世面要多的多,知识面广的多的多

    但是洛黯还真的就顺着兰与卿的话往下说了,嗯听起来怪怪的:“哇,你真的好厉害呀,我都没见过你身边的这些人啊,都是跟你一样的十八线小网红小明星嘛?哇塞”

    兰与卿:“”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随后想一把掐住洛黯肚子上的小肉肉,结果洛黯太瘦了,肚子上就只孤零零的丢下一条人鱼线,兰与卿也不客气,顺手给抱在了怀里。

    “啊哈哈,你干嘛啊”

    “我干嘛?惩罚你啊!”

    “啊啊啊别挠了别了别了,我错了呜呜。”

    两人在沙发这样极小的空间里打闹的声音并没有被屋里陆沉州听到,此时他在屋子给陆沉刑回电话。

    小区外被保安赶了好几次的陆沉刑可算是接到他哥的回话了,在响铃的第一声就接下电话。

    “喂?哥,你没事吧,没有被欺负或者”

    “想什么呢你!啥事啊?快说呀现在人家俩不知道在屋子外面怎么亲热呢”

    亲热?

    陆沉刑的报复心随着室外午后温度的不断提升逐渐燃起了熊熊大火,心脏每一泵输出的血液都是滚烫滚烫的,以每秒将近两米的速度喷到全身各个地方。

    “哥,其实我就像问你一件事。”

    “嗯?什么啊?”

    陆沉州一屁股坐在软乎乎的床上,确认门锁好后放松警惕的伸开四肢平躺在床上。

    “你还跟兰与卿合租?”

    “啊?对啊,不然呢?”

    妈的

    我明明不想问这个问题!我要问的是

    保安最后一次警告陆沉刑:“诶诶诶那个谁,你干嘛呢一直?啊?老是在这里蹲着,这是要干嘛?要犯法啊?”

    犯法?

    还真是。

    不过犯法的对象不是你,最好在心里默默庆幸吧。

    陆沉刑不管保安,只是往外走了几步远,继续问他哥:

    “那个我刚刚问错了哈,你还在雨花亭,是吗?”

    陆沉州的电话里穿出这样一道声音。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又要我告诉你啊你可别给我来这招了,如果现在你再对洛黯做些什么的话,兰与卿就彻底不跟我这个兄弟玩了好吗。为哥想想啊,拜拜,挂了吧。”

    嘟——嘟——嘟

    最绝望的声音也不过如此了。

    陆沉刑还是把手里的小刀藏的更深了,回头阴着脸瞥了一眼雨花亭后,带上帽子转身离开这个地方,嘴里默念着:“雨,花,亭。”

    “王阳给发的消息有回应了吗?”

    “没呢。哦对,还拉黑了。”

    “行了,先这样吧,现在一时半会也不会得到洛黯这个兔崽子什么消息了。”

    种满樱花的一座私人小花园里,洛千然头疼的不行。

    就为了得到关于洛黯的一些行踪消息,这位姐姐都快要一夜愁白头了。

    他们当时虽然不相信洛黯在逃出私人疗养院的时候一直在这周围逗留,但还是根据手机的定位在一辆行驶过程中的出租车上,经过三位大聪明人士(有头无脑的壮汉保镖)们的几番搜寻中,终于在出租车车后座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发现了洛黯的手机。

    洛千然在一旁看着,当手机被大聪明们拿出来递到自己眼前的时候,一怒之下把手机给板了个稀碎。

    “洛黯!?小兔崽子,总有一天老娘会抓住你!”

    出租车司机一脸无辜的在车边站了好长时间,最后洛千然好不容易想起来他,甩手给了几张钞票。

    司机还以为他们会像洛黯一样,甩了钱之后又拿走,所以他目视洛千然一行人走远了之后以一种很震惊的眼神看向自己手里的钱——

    “aretheycrazyreallygiveey!oh,god”

    随后赶紧收了钱上车,继续高兴。

    不过他肯定在收到钱的下一秒就花掉了。

    因为洛千然走后,一个壮汉又回来警告他,这些钱有时间限制,如果在规定时间内花不完,就拿命来抵。

    这些钱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穷孩子洛黯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啊!!

    中午饭一吃过后,一下午洛黯都在琢磨怎么跟兰与卿说自己要注册公司。

    敢情兰与卿也没这么多钱拿来给洛黯注册公司玩儿啊,虽然就凭高材生的脑子生意肯定亏不了,可是没有本,哪来的买卖,赔都不知道拿什么赔。

    兰与卿心大直男一个,光顾着看自己在综艺上的高光时刻,几乎忽略了坐在自己身上的洛黯。

    陆沉州啪嗒一声打开房门,心里像有块石头一样,落不下去。

    又看见他们两个如此一般亲密,石头立马又负重几百吨。

    陆沉州阴着脸走过他们身边去检查碗柜里有没有摆整齐,正好也可以找个借口来数落他们一下。

    滑轮滑动,碗柜被拉开,陆沉州组织好的几百字语言又给活生生憋了回去。

    没理由说他们,就只好任由他们随便怎么亲密了。

    他靠着厨房门的边框,拿出手机看热搜。

    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关于陆沉刑的消息:

    本地资讯:浙江某地十一月二十三号下午三点半左右,一男子持刀将一位五岁女童绑架,并驾车逃离,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监控视频和路人摄影中,都能看的清楚,这个地方就是离雨花亭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画面中的男子背影看起来很像陆沉刑。

    不如说就是了。

    然后陆沉州眼前一黑,顺着墙壁慢慢倒在了地上。

    洛黯听到动静赶紧挣脱开兰与卿的胳膊,起身去查看陆沉州的情况:“陆沉州?陆沉州!”

    兰与卿则不紧不慢的走到跟前,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叫洛黯过来一起看:

    “我去,这不是那个你公司原来那个”

    “”

    “姓陆的,是吧?还持刀了,我去,这么牛逼。”

    洛黯甩手给了他一个“弹脑瓜”:“这不就是倒地上这位的亲弟弟吗?劝你以后少熬点夜吧,记忆力衰退成什么样子了。”

    可怜的兰与卿挠挠头,撒娇的嗓音道:“那我这不是要直播挣钱嘛”

    “以后改白天播。”

    “白天大家全都忙,就晚上”

    “这人是心脏不好吗?还是什么?”

    兰与卿只不当回事的站起来,转身又躺在沙发上,说:“他就这样,受不了刺激,我看他这样子啊,应该是吓的。”

    洛黯:“”

    真不把你十几年的兄弟当回事儿啊,没见过这么直男的东西。

    洛黯仅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把陆沉州拖到他自己的床上,确认过不是其他什么突发疾病后就扭扭捏捏的走到兰与卿的跟前。

    兰与卿:“干嘛呢,挡我看电视了。”

    “我想用你的名字,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我来经营”

    “钱呢?你有?”

    嘴上回答着洛黯的问题,眼睛可是一点都没有离开过电视。

    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会是我出钱吧?”

    “对呀不过不过!你放心好啦,要是到钱了,我一定一分不差的把钱还给你,我就只需要启动资金嘛,好不好嘛”

    兰与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便道:“可以是可以,但你以后就不能走了哦。”

    洛黯听到后开心的蹦到兰与卿的身边,搂住他一个劲的说道:“好呀好呀!不走不走”

    “快!绑架犯就在里面,都小心点,他有刀!”

    “是!老钱!”

    “以后叫钱副。”

    “是!老钱!”

    钱安楸:“”

    打了个呵呵之后又赶紧行动起来了。

    陆沉刑驾车到了一座废弃的危楼,承重墙都要摇摇欲坠的感觉,但是他对这里很熟悉。

    因为开发商没钱再继续盖楼了,就卷铺盖跑了,这里又南方,夏天热冬天潮的,雨还一直下,然后这座破败不堪的烂尾楼也就就此形成了。

    这座楼一直是无家可归的陆沉刑的避风所,不耍的时候就一直在这处休息。

    自然就熟悉了。

    他在路边上走着走着,也就因为这个小女孩走路没看路,撞到了他,直接气不打一处来,逮住谁算谁的对小女孩行凶。

    当时小女孩的爸爸在身边,但是被陆沉刑手中的刀子吓到了,远离之后拿出手机报警。

    陆沉刑一路架着小女孩进了自己的车,尽管小女孩也在尽力避开刀刃的抵按,但还是被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刀很锋利,为了对付洛黯,陆沉刑专门在肉点摊子上借石头磨了磨,擦的雪亮。

    警察在接到小女孩爸爸的报警后立马对陆沉刑进行了追踪,一路追到烂尾楼里,目前陆沉刑已经被包围在了这座楼房当中,但是楼的结构特殊,跟平常的架构不太一样,错综复杂,小空间极其的多,想要藏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钱安楸跟队里别的兄弟脚步轻轻,一点一点的对整座楼房进行搜查。

    陆沉刑藏在第三层楼层,这座房子一共五层,警察从顶层和底层逐步搜查,中间的一层相对是安全些的。

    小女孩的嘴巴被他死死的捂住,要是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水泥架子楼里足以引起警察的注意。

    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一个很隐蔽的小角落里,陆沉刑以前当过警察,身上还有些功夫底子在,再说有这个小女孩当人质,就算被发现了还有个命陪着自己不是。

    很快,顶层的搜查完毕,警察向下依次搜索,底层也往上进行了一层,钱安楸这时候在第二层,他为了尽快找到陆沉刑,独自一人跟其他兄弟打过招呼后向三层发起“进攻”。

    警察也不敢大声说话,因距离比较远的,也只能打手势来交流,彼此都提防着彼此,想当初陆沉刑也跟钱安楸他们并肩作战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家里人极力克制他去当刑警,或许今天坐上副队位置的不是钱安楸,就是陆沉刑了。

    钱安楸警惕着周围的几面墙,里面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现陆沉刑,可能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屏陆沉刑的手段,还是可以跟钱安楸较量上一段时间的。

    他们的兄弟关系已经在那次扫黄行动中彻底决裂了。

    钱安楸至今还记得陆沉刑走时看他的眼神——

    恨意。

    还有一丝杀意。

    突然,钱安楸的脑子里插进了一段回忆。

    也是在一座类似于这个烂尾楼的破房子里,陆沉刑是因为他才左腿受伤,说来陆沉刑的离职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

    陆沉刑在角落里躲好,虽然三面都是墙,警察搜查到的时候躲不掉,但是极具隐蔽性,这么一座复杂结构的建筑物,墙体的颜色都是灰色,很难不迷路,除非那个人的搜查能力很不错,甚至要很出众,还需要细心和耐心才能发现他这个位置。

    小女孩被抵在墙边,嘴被死死的捂住,眼里溢着泪水,却不敢流出来,对面的陆沉刑用锋利的眼神看着她,只单单这样盯着,小女孩就被吓得不成样子了。

    钱安楸在搜索完一遍三层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要去楼下跟其他兄弟们汇合时,眼睛忽然瞟到地上的一串不明显的脚印。

    他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蹭了蹭带着一点泥印的脚印,旁边还有一两个不起眼的小孩脚印。

    脚印的颜色很淡很淡,只是略微的跟地面的颜色不太符合,泛些泥土的黄褐色,钱安楸根据脚印的走向,向前走了大概十几米后,脚印就消失了。

    这个地方更像个迷宫,钱安楸提高警惕,在这儿转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听到有什么动静在自己身边——

    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在这个没有任何声音的极其安静的情况下,显的很明显。

    他们现在仅仅只隔了一堵墙。

    钱安楸听对面的声音,感觉到了墙的后面有人,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入口。

    莫非是翻墙进去的?

    怎么可能,那那个孩子怎么过去。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到窗户旁边(没有玻璃的窗户,仅仅是墙上开了个长方形的口子),向下望去,尽量不做出大的呼吸声。

    果然,窗户外面的墙壁上,横着一个像是用来放空调外机的地方,正好在这个窗户偏左的地方,然后钱安楸伸出头向左看,发现了一扇窗户。

    陆沉刑应该就是借助外面墙壁上伸出来的台子,翻越过去的。

    钱安楸小心翼翼的翻过窗户,踩在楼房外面的小台子上,这里是三楼,向下望去还不是太高。

    他猫着腰走到另一扇窗户下方,缓缓的在窗户边缘露出一只眼睛——

    这并没有任何人。

    但是在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个隔间。

    现在可以清晰的听到,陆沉刑和那个女孩就在隔间里。

    如果钱安楸现在贸然从窗户翻进去很容易发出声音,哪怕并不大,但是对作为一个有当刑警经验,而不是一味绑架的陆沉刑来说,听到是完全没问题的。

    故钱安楸只是往窗户里探头,并不敢做其他举动。

    突然一个细微尖细的稚嫩声音从隔间里发出,是那个小女孩在说话:“叔叔,谢谢你,嘻嘻。”

    钱安楸在窗户外:“”

    这小孩儿怕不是脑子烧坏了,竟然对一个拿着刀绑架她的坏叔叔说谢谢?

    应该是吓傻了。

    谁知道陆沉刑回应她:“没事儿了,这下你应该可以很长时间不用受爸爸妈妈欺负了,他们应该会更加疼你了吧?”

    “嘻嘻,谢谢你叔叔。”

    “应该叫哥哥。”

    钱安楸的头顶渐渐冒出个问号,难不成是家暴,然后这个小女孩求助陆沉刑,陆沉刑就借此做戏?

    真

    钱安楸在脑子里爆了一万句粗口。

    搞了这么半天,虚惊一场吗?

    他终于不犹豫了,跨过窗户,走到隔间的旁边,里面的男音响起:“老钱,得了吧你,别躲躲藏藏了。”

    说着把小女孩完好无损的带出来,交给钱安楸。

    “这可不怪我,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钱安楸不想理他,从对讲机里告诉大家伙这只是虚惊一场后,对小女孩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小女孩一五一十的讲起来发生她身上的故事。

    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

    这个故事大概意思就是,她爸爸打她的妈妈还有她自己,这次上街是想跟人交手把她卖掉,路上碰见陆沉刑,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就跟他求助了,没想到会闹这么大,边哭还边跟钱安楸道歉。

    钱安楸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没事了,以后呢你不会再受欺负了,你的妈妈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只顾着眼前可怜的小女孩,却忘了离他不过五米远的距离中,陆沉刑慢慢把小刀从手中拿出来,渐渐接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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