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白哥!你别吓我啊!”
裴济摇了李落白半天也不见他醒过来,抓狂道:“要是你家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出事了,我会死的!”
李落白的眉心微微皱起,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意识恢复的瞬间就猛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白哥!谢天谢地谢菩萨保佑,白哥你终于醒了!”
随着眼睑睁开,黑暗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李落白看见跪坐在路灯下的裴济,看起来像是要对着路灯磕头。
李落白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马路上。
肺部残留的刺痛提醒他,刚才一直都是处在窒息缺氧的状态。
李落白想起什么,低头撩开自己的衣袖。
“白哥!我坦白,刚才你忽然晕过去了,我抓了你的胳膊。”裴济可怜巴巴的双手递上消毒湿巾,“我这是关心则乱,你不能怪我啊。”
李落白显然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他正在看他手腕上出现的一个青黑色手印。
李落白用手覆盖上那个手印,发现竟然比他的手还要大,是个男人没错了。看来昏厥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并不是幻听。
“白哥,这是什么?”裴济惊道。
李落白结果裴济手里的消毒湿巾,撕开包装袋,仔仔细细的擦拭自己的手臂。
“被鬼抓的。”李落白淡然道。
“鬼、鬼……”裴济语无伦次的问:“送魂阵没有将鬼、学姐给送走吗?”
李落白朝废弃工地的方向看去,“那不是送魂阵,那是个招魂阵。”
裴济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我们把学姐的魂招来了?”
如果招来的是学姐的魂就好了。
李落白在梦中遇到过无数的鬼魂,但从未有任何一个鬼魂敢接近他,更别说在现实里碰触他。
看来这个招魂阵,招来了不得了的东西。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鹤尘道长了。现在三更半夜的不方便,只能等明天早上再说。
李落白找了个酒店,暂时住了一晚上。
只是这一晚他睡得并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酒店的空调坏了,夜里冷得要命。
第二天早上,李落白打着喷嚏给鹤尘道长打了通电话,然后叫家里司机过来,将他送到了市中心的一片高档小区里。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对方给他开了权限,李落白通过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有人冒充我给了你送魂阵?”门刚打开,一个穿着中式家居服的健硕小老头就立刻气呼呼的问道。
李落白弯下腰,从鞋柜最顶层拿出他的专属拖鞋。
小老头,也就是鹤尘道长,目光落在李落白的手臂上,皱了皱眉。
“你招惹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您了。”李落白换了鞋,轻车熟路的坐在了沙发上,又打了个喷嚏。
“抱歉,感冒了。”李落白揉了揉鼻子。
“你不觉得难受吗?”鹤尘道长问。
“难受啊,鼻子不通气。”李落白瓮声道。
“我是说,你脚不难受吗?”
李落白低头。
哦,拖鞋穿反了。
他默默的将两只脚的鞋换过来。
鹤尘道长凝神看了李落白一会儿,“你身上有很重的鬼气。”
鹤尘道长是在李落白的父亲得知儿子经常梦见冤魂之后,花重金请来给李落白驱鬼的。这么多年,虽然没能治好李落白梦鬼的毛病,但好歹给他普及了很多捉鬼的专业知识。
所以李落白才会在撞鬼之后这么淡定。
李落白点头:“我好像被鬼缠上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似有所感,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只有明媚的阳光。
“怎么了?”鹤尘道长问。
“有人在看我。您刚才什么都没感觉到?”李落白起身走向窗边。
鹤尘道长跟在李落白身后,抬手摸了下玻璃,面色骤然凝重起来。
李落白也跟着摸了下玻璃,然后沉默了。
九月晴天的烈日下,客厅的玻璃冰冷刺骨,声名远赫的鹤尘道长却毫无察觉。
鹤尘道长沉重的看向李落白,“你自求多福吧。”
李落白:……
“你招惹的这个东西,我恐怕无能为力。”
这句话李落白熟悉,只要钱到位,对方就能从“无能为力”变成“我尽力”。
“多少钱?”李落白问道。
鹤尘道目露惋惜,“这次是真的,多少钱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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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阎站在窗外,看着室内李落白的脸。
阳光给他的侧脸勾勒出一层白光。
他媳妇真好看啊。
就是旁边的臭道士有点碍眼。
可惜上次出现把媳妇弄晕了,还给媳妇手臂掐出了印子,罗阎现在不敢轻易出现在李落白身边,只能隔着玻璃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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