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刘岁安在给霍承澄处理腿上伤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弄她的头发,等到她抬头一看时霍承澄正在弄她的秀发,一下子对上了霍承澄的双眸。
对上刘岁安的眼神,霍承澄那双原本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眼神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将要给刘岁安整理秀发的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放,竟手舞足蹈了起来。“呵呵~没什么,我就是看你头发有点乱想要给你整理整理,呵呵呵。”刚才真的好险,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好,霍承澄转念一想,不对呀!难道发现不好吗?发现不就是一件好事吗?后又转念一想不行,不行,不能被发现,最起码现在不能被发现,这样太冒进了,得循序渐进,像娐娐这样的女郎过于冒进反而适得其反,不能把她吓跑了不能吓跑了。
好不容易回来了,万一吓跑了可怎么办。
刘岁安没多想,只当霍承澄说的是真的,“你这腿伤头几天不要沾水,不然的话肯定要溃烂,我已经把药给你上好了,这药要一天换一次,我明天再来给你换一次。”
一听刘岁安说明天再来霍承澄急了。“你就换药的时候来啊!其他时候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不仅仅只有腿伤还有别的伤,胸口上,可疼了,娐娐。”假装捂着胸口喊疼。
这幅娇柔造作的模样,让在门口的宁青无语了,他这是进还是不进呢!
此时,宁青觉得他还是不进的好,先站在门口看看再说。
刘岁安岂能不知此时此刻的霍承澄是装的,被他这个小孩子模样实在是逗笑了,“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受伤就粘人。”
霍承澄嘴唇一俏,伸出手把刘岁安往拉的离他近一些,整颗脑袋耷拉在刘岁安的手腕上,磨蹭着,活活脱脱像一只小猫在撒娇,“人家这不是受伤了嘛!你难道不应该多照顾一下我吗?”
“你这幅作态是跟谁学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霍承澄说,“人都是会变的嘛!十年来谁没变呢!你变了,我也变了,不是吗?不过呢!娐娐,我粘着你的这颗心这十年来从来没有变过。”他像是在说着誓言庄重的抬着眸看着刘岁安,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丝丝情动,却是刘岁安感触不到的。
刘岁安到底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的,更是没有看明白他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意,她只认为霍承澄是因为刚刚她一句‘明天再来’才会这样,是想要她多来看看他才会这样的。小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小时候但凡生病发烧他总是会撒娇的喊她的名字让她留下来陪他,一旦听到她很有可能要走,霍承澄立马能挤出眼泪来给刘岁安看,每每他这样做刘岁安一定会同意,谁能拒绝一个眼泪汪汪奶萌奶萌的小萌猫呢!
现如今的霍承澄铁血沙场这么些年,他早已不会流眼泪,但是这撒娇还是会的,他坚持不懈的蹭着装着自己小猫的模样。
刘岁安叹了口气,“我只是说明天来给你换药,又不是说不来了。我现在要去外面看看给你煎的药好了没,我得盯着,你这样拉着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事。”
“你让外面的人给你盯着,这军营当中又不是没有军医在,找一个来不就好了,你就在这里陪着我说说话,我都多久没跟你说话了。”
“其他人盯着我不放心,阿淙你不要闹了啊!”
见刘岁安有些恼了,霍承澄这才放开,他非常的事项,这个时候要是继续纠缠下去定然是将她惹恼,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刚刚她那一句“其他人盯着我不放心。”就这一句话让霍承澄的心一下子跟吃了蜜罐一样。
“啊!我能进来不。”站在营帐门外看了半天的宁青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开口打断他们两个了。
刘岁安看见宁青,“正好,宁将军来了,他是你的副将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跟你说,我先出去给你盯着药。”
宁青有些尴尬的说,“其实,也不是要紧的事情。只是……只是……只是……”他只是来只是去说不去一句完整的话,眼神飘忽不停,看看刘岁安,又看看霍承澄。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没什么想说的就出去,不要打扰我和娐娐聊天。”
“怀玉郡主和刘岁晚来了,她们两个听到你受伤了非要进来看看,和把守的将士起了冲突。自从上次你当众罚了那个被怀玉郡主买通的将士后,把守营地的将士死活不肯放她们进来,现在她们两个听到你受了伤那个心急如焚啊!”这个宁青特别的坏,特别在“心急如焚”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故意在刘岁安的面前强调怀玉郡主和刘岁晚听到霍承澄受伤的态度,他就是想要看看刘岁安在听到有两个女郎追求霍承澄时的表情和心情。
霍承澄则是瞪了他一眼,宁青那点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他也看了一眼刘岁安,他也想要看看刘岁安是个什么心态。
可惜,刘岁安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清冷到看不出一丝情绪的面容,让霍承澄和宁青失望了。
宁青特意朝霍承澄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是你小子任重而道远,祝他好自为之啊!
霍承澄白了他一眼,继而说道,“之前早就说过了,违抗军令者,按军法处置。”
宁青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阿淙啊!现在的问题是,她们两个非要进来看你把守的将士不敢违抗你的军令,死活不让。现在怀玉郡主为了能够进来见你一面把那个拦着她的将士抓了起来,说要砍了他。我呢!已经派人在哪里看着,也说了几句吓唬她的话,不过她现在没打算放人的意思,我是想问问你怎么办了。”
霍承澄从床上起来,准备下床。
刘岁岁拦住他,“你这腿上的伤才上好药,要是乱动的话定然伤口加深,你确定还要过去。”
霍承澄自顾自的穿着鞋子,边穿边说,“怀玉郡主抓了我的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我的人真的砍了吧!我虽然不想见她,也不想见那个刘岁晚,但是她抓了我的人我必须得去,你不会拦着我吧!”
刘岁安说,“我拦着你,你会听我的话吗?我还不了解你吗?向来决定的事情,谁都阻拦不了,王妃常说你这个像头牛一样的倔脾气跟王爷一模一样。我不会拦着你的,但是你也得给我小心点知道不,放心,我在你旁边守着你。”
霍承澄微微一笑。
刘岁安搀扶着霍承澄,她允许霍承澄下床的前提就是必须要听她的话,她让霍承澄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受伤的那条腿千万不能用力。霍承澄很听她的话,尽管想要快点过去,但还是听刘岁安的话一步一步迈的非常的小心,不敢用力。
宁青后来问过他,这个时候他可以完完全全把伤势弄得再重一点,再博取一点刘岁安的怜悯之心。
霍承澄说,这个时候要是故意把伤势弄重,不听她的话,那不是博取刘岁安的怜悯之心,而是刘岁安的怒火。他可不想把好不容易布下的局全都毁在这一个小小的点上。
刘岁安抚着霍承澄到门口,怀玉郡主这边已经将那名阻拦她的将士按在地上跪着,身边站着穿着黑色衣服的护卫,腰间带着佩剑。她举止嚣张,说出来的话都是狂妄至极的,“本郡主乃城阳候之女,当今的皇后是本郡主的亲姑姑,本郡主是陛下亲封的安宁郡主,你们也敢造次,本郡主想要杀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杀你们一个将士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这件事告到陛下哪里,陛下也不敢拿本郡主怎么样,因为本郡主的亲姑姑会保着本郡主,要本郡主不杀她也可以,放本郡主进去,本郡主要见阿淙哥。”
“你要见我,我这不是来了吗?”霍承澄的声音在人群后喊起,站在前面的将士纷纷让开一条路。
怀玉郡主和刘岁晚听到霍承澄的声音两个人高兴的不得了。
怀玉郡主甜甜的喊了一声,“阿淙哥哥,你来了,我听说你……”看到霍承澄身边的刘岁安,她楞在了哪里,显然她并没有认出刘岁安来。这十年来,整整十年来,除了楚奚那臭丫头以外,霍承澄就没让任何一个女子近身过,更别说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了。她立马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看向刘岁安的眼神里满眼写着嫉妒二字。
“你是谁,谁允许你离阿淙哥哥这么近的。”怀玉郡主快步上前,想要把刘岁安从霍承澄的身边拉走。
但是,却被宁青挡在的前面。
“宁青你怎么意思,你不过区区一个副将,也敢拦本郡主。”怀玉郡主瞪着宁青。
“我宁青自然没有郡主您的身份高贵,您是城阳候之女,当今的皇后是您的亲姑姑,您又是陛下亲封的安宁郡主,我怎么敢造次。只不过这里是霍家军,我听从的只有军令,而且我是阿淙的副将,在战场上副将有保护主将之责,我不过是旅行我的责任,郡主何必动怒呢!”
“你……”
与怀玉郡主不同的是,刘岁晚一眼就认出霍承澄身边的女人是刘岁安。
她盯着刘岁安,双手藏于袖中握紧拳头。十年了,她离开了十年了,原以为只要她离开后她定然能够走进霍承澄的心,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霍承澄拿下,可是十年了,十年她都未曾成功,别说拿下霍承澄,她连他半步之内都无法靠近,这十年里霍承澄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屑与厌恶,他哪怕在讨厌怀玉郡主,最起码他从未用不屑和厌恶的眼神看过她。无论她做多大的努力,他都不会正眼看她。
可是她一回来,就轻而易举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凭什么,对啊!凭什么呢!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盯着刘岁安的眼神越是阴狠毒辣。
她冷冷一笑的说道,“刘岁安,你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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