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娐娐,疼”。
哎呀,喊得啊!那叫一个肉麻啊!宁青和楚奚两个人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忙抱紧自己。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霍承澄吗?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哪儿疼。”刘岁安不明真相顺手把霍承澄的手翻过来把了一下他的脉搏,确实伤到了,脉象虚弱的很。她抱着霍承澄扭头看向宁青。
宁青以为刘岁安这一扭头是来找他算账的,心虚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嘴上还说着。“我不是有意要把他打伤的,我没想到刚刚那一出手就把他成这样子。”他也学起霍承澄装起了无辜,反正要是害他被责骂,他就把事情全都给捅出去。
“你再说什么?我是让你帮我把他抬到他的营帐中去,他这个样子我根本弄不动他。”
“啊!哦!好好好。”
宁青把霍承澄背到身上,霍承澄可不轻,一下子压在宁青的后背差点让他跪下去。
他咬着牙,小声的说,“你小子吃什么了这么重。”
霍承澄也咬着牙,小声的说,“我什么都没吃,是你小子虚背不动我罢了。”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就害怕刘岁安听到。
“你小子要怎么报答我啊!我那一掌打的不错吧!”
“是不错,直接给我打吐血了。”
“是你说要伤得重点,而且是越重越好,我只不过是满足你的要求而已。”
“那也没让把我打成吐血啊!”
“但你说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宁青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了你家那位可是位大夫,你装没装病她可是一样就能看得出来的,我若不下手重点,她能信吗?你看看她现在是不是心疼你心疼坏了。”
霍承澄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刚才刘岁安跑过来问他怎么样的时候,那眼神里流露出的心疼和那紧促的眉头足以说明了她是心疼自己的。可是,这种心疼是他所想要的那种心疼吗?以前他也经常受伤,那时候刘岁安流露出的表情和现在没什么两样,这种心疼并不是他霍承澄想要的那种。
不过,他并不着急,来日长方。
宁青把霍承澄平稳的放到床上,离开前冲着他眨巴眨巴了眼睛,示意他好自为之。
霍承澄亦朝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我知道了。
“我把他放到了床上,刘女郎你看看呢!他……他……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看来我一掌下手真的重了。”宁青一脸歉疚的对霍承澄说。
刘岁安说道,“比试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你无需内疚,他伤的并不重,只需要静养半月便可。”
霍承澄躺在躺在床上听着刘岁安和宁青的话心中腹诽,这小子装起来也蛮有一套的嘛!跟他相比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时,宁青说,“刘女郎你看他都咳嗽了,是真的不重吗?”
霍承澄一听,特别配合宁青,咳嗽了起来。
这小子……
刘岁安听到赶忙到床边察看,“伤到了肺部有些许咳嗽是正常的,只是别咳出血来,我等下去取些药材来,顺便跟王府那边说一声,你这伤不移挪动,这几日就好好的在这里养伤吧!”
霍承澄一把抓住刘岁安,“你不在这里吗?”语气中带着撒娇。
刘岁安推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我当然在,不然谁照顾你,我取了药就过来。”
“那好吧!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知道了,你好好的在这里躺着,不要乱动知道吗?我去去就来。”
霍承澄甩着马尾点头。“知道啦!”这一声说的可真甜。
楚奚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娐娐阿姊,我跟你一起去吧!这个时辰我该回宫中了,不然太后该说我了。”
“好。”
其实在楚奚说起宫中的时候,刘岁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马皇后的身影,她在和楚辞回去的路上问了一下马皇后现在的情况。
楚奚告诉她马皇后这十年没什么变化一直安安分分的收着后宫,打理着后宫,陛下也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才会去未央宫中一趟,明贵妃依旧专宠。“马皇后虽说不得盛宠但是三皇子给她教育的不错,为了刚正不阿,是非分明,我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很害怕,因为人太正了,哪怕做错一点事情坐在他旁边都觉得心虚的很。跟明贵妃所生的大皇子截然不同,一个太正,一个太邪了。虽然这两个人我都不喜欢,但是我觉得吧!如果要选一个人做朋友的话,我肯定选桑皇子。”
刘岁安不明白。
“因为大皇子人太坏了,等日后有机会你见到了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刘岁安拿了自己的药箱,又去城中的药铺买了一些药,再去楚川王府跟楚川王妃说了霍承澄受伤的事情,楚川王妃一开始听儿子受伤了,有些焦急,忙问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刘岁安告诉她并不严重,休养半月肯定是要的。“我会亲自去照顾他的,王妃您放心好了。”
“好,好,好,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
但是,霍问天的鼻子可是很灵的,一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妇人家可能察觉不出来,但是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一个大男人更何况还是这小子的父亲,他怎么可能差距不出来异样呢!他那儿子武艺双绝,不然怎么敢带着三十人就杀到地方军营中去,在军中想要伤他的人基本没有,更何况还伤得这么严重需要休养半月才可以。于是,他便问了刘岁安霍承澄受伤的来龙去脉。
刘岁安简单的说明一下情况。
听完后霍问天立马明了了,这小子是在使苦肉计,真有一套的啊!这小子。
“王爷,你笑什么?”楚川王妃问他。
“啊!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罢了。你们聊,你们聊。”说完自己躲到了一边去。
霍承澄在军营中坐等又等,总算是等到了刘岁安回来。
“你怎么才来啊!”霍承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刘岁安赶忙过去拦住他,一只手无意间放在了霍承澄的胸前,另外一只手则拉住霍承澄那只撑起来的手。
霍承澄顺势握住那只放在胸前的手。
“都说了让你躺着,你怎么还起来。”
“我很乖的,一直在这里躺着,一动不动,这不是看你来了比较激动就想起来,而且娐娐一直躺在哪里真的很难受。”霍承澄说得很委屈,甚至表情也做得很委屈。
刘岁安有些松动,“这样吧!我拿个靠枕给你,你靠着,但是千万不要乱动,我现在要给你处理一下你腿上的伤。”
“好。”
刘岁安拿了一床被褥放在霍承澄的身后让他靠着。
霍承澄的腿伤在右腿,刘岁安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裤腿往上挪,一道横切的刀伤赫然出现在眼前,刀伤很长,也很深,几乎快要见骨了。
刘岁安眉头一皱。
“怎么了。”霍承澄瞧她脸色不是很好,于是问她。
“你在和宁青比试的时候,宁青明明用的是剑,可你用的是刀,为什么你的伤是刀上不是剑伤。”
霍承澄愣愣的看着她,这个伤是他自己在被宁青打伤之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自己一刀的,怎么可能是宁青伤的,再说了宁青也没那个本事把他伤成这样啊!当然这些话霍承澄是不可能告诉刘岁安的,告诉她不就等于他的计划泡汤了吗?
他才不要呢!
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对词,“可能是我被打伤之后力道不稳,刀拿好所以才不小心伤到自己的,都怪我没用,学艺不精。”说着他低下了头,仿佛在责怪自己。“好在这次,我没有因为自己的没用伤到你,如若不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要恨死我自己了。”
对于霍承澄来说当年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非要去驯服一匹自己不能驯服的马,那个时候他刚刚学完驯马术就以为天下间没有自己驯服不了的马,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这个自以为是让刘岁安受伤,若不是刘岁安保护了他不然被马踩到吐血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刘岁安亦知道霍承澄说的是这件事,她宽慰他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件事怎么还记得呢!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十五岁率领三十人杀到敌方阵营,斩首敌方守将,又有了自己的飞骑营,我的少年将军,你很棒了。你无需自责。至于这个伤嘛!再优秀的人总是会有失误的时候,不必挂怀。”
看,这就是他的娐娐,别人说什么她都信,从不去多加揣测别人话语里的意思,一心只痴醉于自己热爱的医术。
看着刘岁安温柔而又小心的给自己处理腿上的伤,霍承澄竟有一丝情动,他坐直身子,伸出手想要去摸刘岁安的脸颊,可是他又收了回来,他怕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冒进,万一把她吓跑了可怎么办。他只好理了理她耳鬓边上的须发。
一双含情眼,深情的盯着他的娐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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