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唐刀最终以一百三十万的价格被宋幼安拍下,现在这年代对于管制刀具的限制很严格,而且冷兵器也不如热武器在古墓里作用大,寒玉也不算很顶级的材料,所以这个价格倒是在宋幼安预料之内,她在饭店后台取了两把武器转身就想走,却被一伙不速之客拦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方脸大汉,一群人都穿着制式差不多的衬衣黑裤,一看就是什么人的打手。
宋幼安紧急呼唤老姐炸街:“该你上场表演了,我的好姐姐。”
都不用她提醒,淮安很自觉地抽出新入手的唐刀掂了掂,赞赏道:“不错,重量适中,刀锋锐利,好刀,今天就来开开刃吧。”
宋幼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往死里揍,揍坏了算我的。”
方脸大汉一看宋淮安抽刀的动作脸都绿了,顾忌着这里还是新月饭店的地界,不太敢主动出手,只是让手下远远围住宋淮安,大有跟着她到僻静处再下手的意思。
有时候做人太高调了也不好,看吧,她今天只不过出来用凤凰的名头买个刀而已,有人就着急上火看她不顺眼了,宋淮安一点也不怂,就光明正大从饭店后门出去到了一条无人的巷子里。
“一起上吧,别耽误姑奶奶的时间,不然可是要付误工费的。”
方脸大汉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喽啰,宋家这位姑奶奶在道上也算小有名气,他也不想招惹,但无奈老大的吩咐就是要从宋淮安手上抢走这把寒玉唐刀,只好忍痛挥手让手下先冲,自个儿站在旁边准备用言语扰乱对方。
“宋小姐,我们本来无意冒犯,只是我们老大对您手里这把唐刀很感兴趣,想瞻仰瞻仰而已,不如您就屈尊跟我们走一趟,或者您人离开,刀留下。”
宋淮安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反手抽刀就是一个下劈,她没有取下刀鞘,唐刀带着劲风招呼在打手身上,把人劈得倒地不起,但并没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如果取下刀鞘,开了刃的唐刀再劈在他的手下身上,那绝对要血流成河,方脸大汉看得出来,宋淮安下手始终留有余地,没有动真格的,心下稍安,当即指挥着手下一波又一波的扑上去进行车轮战,看样子竟然想靠人多来消耗宋淮安的体力。
“喂,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以多对少胜之不武就是你们琉璃厂的规矩?我看你们就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胖子的大嗓门从后方传来,惹得宋淮安动作一缓,忍不住朝后看去。
吴邪被胖子和小哥隐隐护在中间,正向他们一群人的干架现场走过来。
“不错啊胖子,你现在可比以前有文化多了,除了歇后语还会用成语了?”吴邪边活动手腕边笑道,丝毫不把那群打手放在眼里。
宋淮安眼珠一转,收回马上要踢出去的脚,宋幼安心领神会,立刻出来接上动作,假装不敌,被琉璃厂的人一棍打在手臂上震得后退几步,然后捂着被打的地方向吴邪他们那边靠。
有大腿不抱是傻子啊。
吴邪他们出来得稍晚,听饭店的人说后街在打群架,过来的时候刚好错过宋淮安手刃对方的场面,只看见几十个大男人围着她一个小姑娘,下意识就以为她被欺负了,也没多想,拉着小哥和胖子就出来帮忙了。
好歹是故交的徒弟,也算自己半个师妹,不帮忙说不过去吧,吴邪就这么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双方很快混战在一起,小哥一个人就能打十个,拳拳到肉脚下生风,连武器都没有用,胖子和吴邪负责在旁边善后和捡漏,宋幼安就柔柔弱弱地跟着他们,偶尔补上一脚,这么打了一会,琉璃厂的人都快全趴下了,方脸大汉一看局势不好,连忙就招呼手下想跑,宋幼安能给他机会?
她快步冲上去对着方脸大汉的后背就是飞起一脚,直把那人踢得平地上滚了好几圈,宋幼安虽然捂着手臂,脚下却狠狠碾着他们的领头人,方脸大汉疼得鬼哭狼嚎,琉璃厂的人瞬间也不敢乱动了。
“回去告诉琉璃孙,下次抢东西就不要派些虾兵蟹将出来了,亲自来找我,我随时奉陪。”她脚下一松,方脸大汉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跑走了,那样子活像见了鬼。
吴邪在后面啪啪鼓掌:“不错啊宋淮,有两下子。”他刚从黑瞎子那知道宋幼安的身份,但两人到底是第一次见,要是叫小师妹未免有套近乎的嫌疑,叫宋小姐又显得他不识好歹,想来想去只有连名带姓的叫她。
宋幼安回身面对吴邪的时候又戴上了标志性的柔弱笑容:“今天还要多谢吴先生和两位兄弟的仗义相助了,回头我一定备份大礼送去您家里,以示谢意。”
胖子呵呵笑道:“妹子不用客气,天真是你师哥,他的妹子不就是我们的妹子嘛,这就是割草打兔子——捎带的事儿。”
小哥不言不语地站在两人身后,看起来就很可靠,也很难打。
宋幼安被胖子的话逗得噗嗤一笑,想起自己的目标,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是,说起来齐先生也算我的恩师,那我叫吴先生一声师哥确实没毛病,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三位搓一顿,就当感谢了,怎么样?”
这种明明认识却要假装不认识还得套近乎的戏码,宋幼安最擅长了,几杯酒下肚那套套话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吴邪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听说有饭蹭就两眼放光的胖子拽走了,小哥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他在如今的宋幼安身上并没感觉出来恶意。
“焦老板,您这办事可不地道啊?给我情报的时候可没说吴邪身边有这么强的伙伴。”宋幼安从火锅店出来就接到了顶头老板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焦老板阴沉着脸:“我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
“呵。”宋幼安当即一声冷笑:“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墓里等收尸的人就是我了,我明说吧,你这单子我接不了。”
说完宋幼安直接挂了电话,气得差点把手机掼在地上:“又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当我做黑工呢?惯的他。”
其实她本质上也是个良家公民,谁没事去干那进局子的勾当啊,当初要不是焦老板主动找过来,千般许诺万般求的非要花钱拿吴邪的命,又保证对方是个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盗墓贼,就算死在墓里上面不仅不会管还要叫一声干得漂亮,宋幼安才不会接下这个委托。
结果去了古墓里一看,根本不是焦老板说得那么回事儿,人家心地善良着呢,不仅三番两次救了宋幼安,而且为人很正直,据她观察吴邪下墓也不是为了偷盗明器,而是有其他目的,好像是在找人。
退一步讲就算不看吴邪本人如何,单看他身后站着北京古玩界鼎鼎有名的王胖子,长沙道上身价奇高的哑巴张,还有一个故交黑瞎子当师父,哪怕宋幼安不知道老九门,不知道吴家解家背后势力,也明白这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总而言之,宋幼安这次可被满嘴跑火车的焦老板骗得太狠了,差点把一条小命都折进去,想想她心里都有火没地儿发。
“当我是好欺负的吗,非得找个机会坑他一把。”宋幼安在心里恶狠狠道。
她和吴邪三个搓了一顿火锅,道别出来后又接了一通电话,带着一肚子郁闷踏上了回杭州的路程,先搭飞机到萧山机场,然后打了辆出租车,车子快到锦园的时候,宋幼安迷迷糊糊睡醒了,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是宋幼安的潜意识感觉,越是靠近锦园,她心里的不安感就越浓烈:“师傅,麻烦停一下车。”
宋幼安直接在路口下车,拉着行李箱先上了锦园斜对面的一栋大楼,透过高层楼梯间的玻璃观察自己家,发现附近突然出现了很多陌生人,锦园旁边的几栋房子都有些异样,她掏出随身望远镜一一看过去,甚至发现了一名狙击手。
“靠。”宋幼安暗骂一声,蹲在楼梯间开始拨焦老板的电话,拨了好几遍都被对方挂断,宋幼安快气死了:“这孙子还给我装蒜,一言不合就派人暗杀我是吧?”
一直打了十几遍,打到宋幼安失去耐心开始骂娘,对方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宋小姐有何贵干?不是说不接我的单子了吗?”
宋幼安呵呵假笑道:“您这是哪的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朋友,焦老板做人厚道点我们还是可以谈的。”
这是明着在说焦老板做人不厚道,不接单就派人杀上门逼迫她。
焦老板倒也不恼,开始挖坑:“没有打听清楚给了错误的情报这确实是我的不是,要不这样,宋小姐考虑下接个简单活儿?”
明知道是坑,但宋幼安看看家门口埋伏的那些人,恨得牙都快咬碎了,还不得不自己往坑里跳:“焦老板说说看,我这人您也知道,办事只为求财,并不是不要命的。”
焦老板笑了笑:“帮我监视吴邪,想办法跟在他身边就行,怎么样,这个活儿很简单吧?钱都不是问题。”
简单个锤子。宋幼安心里在骂他,嘴上却说得很好听:“是,简单,我会想办法的。”
焦老板也不傻,没有立刻叫手下撤走,临挂电话前还说了一句:“我相信宋小姐的效率,我的人可是无处不在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不好好干,你这家就别想回了,我们直接给你监视起来,敢回家就是不要命了,你死也得死在吴邪身边。
孙子行为!宋幼安在心里快把焦老板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最后还是妥协了,打车去吴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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