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路数走得缜密，但奈何目标太过明显。
那个人，一是要把程勤勤赶出公司，二是要搞垮故诗。
他可能在公司的职位不低。
温诗槐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并非一日两日，而在查出整件事跟温妤有关的时候，更加确定了这种猜想。
她出了门，王部长和程勤勤都站在门外候着，面上表情沉肃。
温诗槐脸上露出以个安抚的笑容，“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工作。”
王部长松口气，回到自己工位上。
程勤勤深吸口气，断定道：“不是我做的，温总。”
温诗槐当然知道。
但这种事情宣之于口，也没用。
既然贺司燃不愿意查，那她就自己来查这件事，没有那么多人脉，至少她有耐心。
打定主意，温诗槐给程勤勤也泡了一杯咖啡，递到她手心。
“回去好好工作，别多想。”温诗槐淡淡道。
程勤勤攥紧了手中的杯子，缓然点了头。
隔天，温诗槐就召集了所有参与这次标会的人开大会，内外敲打。
看着台下一张张紧绷的脸，她笑了笑，点名了几个设计部的人员留下，又把人放出去了。
王部长都不禁嘀咕。
他哪里知道，温诗槐是为了声东击西。
距离陆迟沉给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温诗槐算了一下手头汇总的线索。
日期、创意，和本该不能宣泄在外的监控视频，应有具有。
鼠标滑动间，她保存好，打算隔天带去森陆会议厅。
不过竞标会在这回提交证据之后一天、
所以，当温诗槐到森陆会议厅时，人很少。
只有剽窃创意的那家小事务所的代表人，和陆迟沉，还有他的助手。
温诗槐稳了稳心神，打开蓝牙，将文件发给了陆迟沉的助手。
两张方案初稿比对，创意产出，以及各式各样的时间线，一一展现在大屏幕上。
眼睛微微瞪圆，温诗槐有点不相信。
对方初稿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比故诗早一天！
这下铁证如山，什么辩驳之词都变得苍白。
陆迟沉没什么表情。
但温诗槐依旧回不过神，直到，森陆的判决书下来，里面言之凿凿。
——故诗有抄袭的嫌隙，故此次竞标会，概不录用故诗事务所的标书。
纸张被揉紧，形成道道褶皱。
温诗槐胸膛起伏，下意识起身，想找对方理论。
可在微凉的风打在脸上时，又冷静了下来。
她是故诗事务所的副总，代表的是故诗的颜面，不能这样。
指尖扣紧掌心，温诗槐尝试了好几次，面上才提起笑意。
跟陆迟沉，和洋洋得意的对方事务所代表人道别后，回到车上。
程勤勤陪温诗槐过来了，但她没进会场。
如果方案出现了不可挽救的纰漏，再有她这个设计部的人才去解说，可温诗槐全程没喊她上去。
程勤勤看着温诗槐的表情，她心下还是抱了最坏的打算。
昏暗的停车场内，她声音低沉：“温总……”
温诗槐抹了把脸，看上去很平静：“没事，不就几个月白做了，你先回去工作，内鬼的事情我回来查。”
程勤勤：“好的，温总。”
温诗槐把人送回公司，已经快中午了。
她忙了一会工作，又将参与这次标会的，能够接触到标书的几个重点名单发给了私家侦探。
温妤不会胆子大到把什么都摆在明面。
温诗槐只能先内部网里的人际关系下手，看看有没有可疑。
做完这一切，温诗槐就先下班了。
最近的事情让温诗槐也有点烦，又不想把这种心情带回家。
她瞥了两眼，听着贺司燃办公室的动静，就去了许栩的心窍酒吧。
酒吧里灯不算亮，带着微醺的迷离。
对温诗槐来说刚好，她倚在卡座上，面前是一瓶瓶酒。
温诗槐将简单的事情和许栩说完，许栩也感觉到了其中不简单。
许栩：“就温妤那点手段，也就哄哄男人，你放心，真要是她做的，反而不难查。”
温诗槐失笑一下。
许栩理直气壮：“被她骗的团团的，都是些没脑子的。但凡聪明点，像你家谢屿，不就一眼看穿了她的茶艺。”
谢屿这个名字一出来。
温诗槐才意识到，这几天忙着查内鬼、忙着善后，跟谢屿都没什么交集。
她唇边刚出现的笑意，又收了收。
手指摩挲着酒杯，一口闷了。
许栩在温诗槐这些动作里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许栩敛目，斜斜看过去，又坐到温诗槐旁边，“你不会和谢屿出现什么矛盾了吧？”
温诗槐摇头，“没呢，这几天忙着这个事情，都没怎么和他见面。”
许栩松口气，又玩笑道：“没出问题就好。……不过出问题也不错，知会我一声，别便宜了别人。”
温诗槐这下真的笑开了。
知道许栩是为了为她解怀，又知道她跟谢屿真实的关系，才会开这些玩笑。
温诗槐笑笑：“没问题。”
许栩嗯哼了声，起身，给温诗槐去吧台拿点托盘。
温诗槐坐在卡座里，慵懒伸着腰，往台上火辣的舞看。
心窍装修不错，又舍得花钱请人。
这几年倒是发展的越来越好，不过，这种也意味着三教九流的人更多。
温诗槐起初没在意。
奈何，架不住人大喇喇坐在自己卡座的对面，头顶着一头红毛。
“美女，喝一杯？”
温诗槐皱了皱眉头，用最直白简单的理由打发了他，“我老公马上就来了，请你离远点。”
红毛早就事先观察过了，温诗槐这个卡座，压根没男人。
唯一的女人，他认识，是心窍的老板——许栩。
两个女人而已，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力。
红毛咧开嘴笑笑：“我就是你老公啊，美女。”他作势起身，靠向了温诗槐。
温诗槐挪一步，他就进一步。
温诗槐是真没想到最近自己有点背，工作上出问题，出来喝点酒，还要被找麻烦。
她抬眼，下颚线微微绷紧，很警惕，又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纤细指尖搭在啤酒瓶上，猛然一个脆响，尖锐玻璃被指向了红毛的脸前。
温诗槐笑了声：“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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