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的情绪不太高。
任何一个男人,大半夜的被同一个女人折腾得几次三番起了兴,又得不到纾解。
身体憋着火,情绪自然不会痛快。
更让谢屿觉得不痛快的点,还有温诗槐太容易对他产生影响了。
谢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从前就不说了,光是他玩赛车的那一阵。
虽然已经低调到底,但他这样的身高长相,就算跟西方帅哥放在一起,也完全不输。
殴美女郎热情奔放,有时候谢屿回到酒店,床上就躺着个金发尤物。
若论眼球刺激,比温诗槐带来的可劲爆多了。
但再刺激的画面,也比不上两个多月前的那一晚,温诗槐眼底含泪,纤手捂着脸上巴掌印,颤悠悠抬头看谢屿的那一眼。
谢屿第一次尝到了血液在血管中沸腾四窜的滋味。
温诗槐看着谢屿离开的高大背影,鬼使神差地开口叫住了他,“谢屿。”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温诗槐卡壳了几秒,“要不,还是你先洗吧。”
“不用了。”
温诗槐倒不是这么伟大,发扬谦让风格,“反正你洗的是冷水,我的热水还要等一会儿。”
一直没回头的谢屿,转过了身。
目光打量了她一会儿,扯了扯嘴角。
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连自己家热水器是速热的都不知道。
“水已经差不多烧好了,你洗吧。”
但是谢屿站在面积不大的洗手间里,第一次考虑了陆迟沉的建议。
家里只有一个洗手间确实不太方便。
送别墅不好给说法,但是可以考虑找个机会,送她一套大点的房子。
谢屿已经拉开门准备出去,谁知身后的温诗槐又叫住他,“那个,谢屿。”
谢屿声线低沉,“还有事?”
“那既然……你要等我先洗完,能不能给我煮点吃的?”温诗槐说出这句话,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
但是她真的很饿了。
刚才站都站不稳,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脚麻的原因。
但是现在站了好一会儿,头部的眩晕还没过去,甚至胃部还在隐隐抽痛。
她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
“你先洗澡,我给你做饭?”谢屿重复了一遍她的需求。
温诗槐站在镜子前挽头发,没好意思看他,“嗯,麻烦你……啊!”
谢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等温诗槐在镜子里看到他的时候,腰部已经被他勒着,反手一扭,将人压在洗手台上。
温诗槐的手一松,那头海藻般的长发扫过谢屿的胳膊,挂了下来。
“谢屿,你干嘛!”温诗槐双手下意识地推拒着他的胸膛。
她的这句话其实也是白问。
谢屿的姿势,他的眼神,以及他们之间的默契,足够让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你不想?”谢屿哑着嗓子低低地道。
温诗槐点了好几下头,“嗯嗯!”
“口是心非。”谢屿眼神往下扫一眼温诗槐负隅顽抗的双手,“你不想,还一句一句地说个没完,想我留下可以直说。”
“我没有!”温诗槐大感冤枉,“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点……”
“做点吃的。”谢屿又接了上来。
温诗槐觉得他的语气不对劲,但还是嘟囔道,“不想做就不麻烦你。我本来是想着你反正也要等我……”
谢屿又截断她,“我为什么要等你洗完澡?”
“你不是……”
“温诗槐,你是没学过生理课的小学生吗?”谢屿垂眸看她,“冲凉水只是方法之一,还有别的很多途径。但是不包括……”
谢屿忽然晃了下腰,“还要去厨房给你做吃的。”
他的动作太过火,温诗槐又羞又惊,差点没跳起来。
但腰上那条胳膊勒得很用力,温诗槐压根无处可逃。
“谢屿……”
现在这个姿势让温诗槐充满了危险感。
她可怜兮兮的抬头,想告诉他自己知道了。
不该在他男人这种时候还使唤他,想让他回卧室躺着“冷静”好了。
但她这样柳腰轻颤,眼尾泛红地看着一个男人,简直就是自找死路的满级诱惑。
谢屿猛地俯低。
但就两人之间这段短短的距离,他又刹住了车。
没有朝着目标红唇而去,而是弓着身子,放低自己,把额头抵到温诗槐的肩上。
灼热的呼吸打在温诗槐的锁骨处。
还有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口,都因为微微湿润的气息,而泛着痒意。
谢屿在克制,可温诗槐还是在微微颤抖。
这是对这个男人浓烈的荷尔蒙,难以招架的反应。
“小诗。”谢屿喑哑地叫她,带着三分怜爱、难耐甚至是痛苦。
这道要人命的声音,叫着她“小诗”……
温诗槐的脑子“轰”的一下,仿佛有人在她脑子里砸碎了一个玻璃杯。
一切感官和直觉都被打碎,甚至连谢屿沉闷粗喘的呼吸声都离她很遥远。
这虽然是谢屿第一次叫她“小诗”,但温诗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在她自己的意识回笼之前,她的胳膊已经环在了谢屿的脖子上。
谢屿稍稍抬起身子,微微挑眉看她。
是在确认她的反应。
从刚刚的抗拒到此时摆出这样一副姿态,她的反应让谢屿有几分拿不准。
还以为他需要缠一缠她,她才会半推半就。
他的眼睛深邃燃情,汗湿的头发往后捋去,露出线条优美的额头,这样的谢屿,简直英俊得要人命。
“谢屿……”温诗槐闭上眼睛,“你再叫我一遍。”
谢屿顿了顿,再次叫她,“小诗。”
温诗槐眉尖蹙起一点褶皱。
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摇头,几分着急地说,“不,不是这样叫,像刚刚那样叫我!”
谢屿刚刚叫的就是小诗。
不明白她要什么。
但他还是依从她的意思,又叫了几遍。
温诗槐从满含期翼地看着他,到最后面色渐渐平静下来。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
谢屿刚刚叫她第一声“小诗”的时候,温诗槐确定自己一瞬间想起了噩梦中的一个片段。
里面就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叫她。
几乎一模一样。
现在回想,甚至荒谬地觉得,梦里就是谢屿在叫她。
可事实上,谢屿从来没叫过她小诗啊!
所以,她才会一遍一遍地让谢屿叫她,试图想起梦里更多的碎片。
谢屿深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没错过她一点脸色变化。
“还好吗?”谢屿问他。
温诗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有些脱力,感觉头重得撑不住,变朝前一低,撞在谢屿坚实的胸膛上,歇着靠一靠。
温诗槐这幅模样,让人摸不清是在邀请还是拒绝。
“那继续?”
谢屿以为温诗槐会拒绝。
她看上就是很累的模样。
没想到,她毛茸茸的发顶在他胸前小幅度地蹭了两下。
那是……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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