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甩了甩,没甩脱贺司燃的桎梏。
贺司燃情绪激动之下,手上的力道没有分寸,温诗槐细细的腕骨痛得跟要断了似的。
她痛极,低喊道:“关你什么事?”
贺司燃却是一副得不到回答不罢休的姿态,“告诉我!”
温诗槐敷衍道:“我自己买的……你先放开我,好疼!”
贺司燃听到温诗槐微微抽气的声音,微微放松了力道,但还是扣着她的腕子。
“不可能是你自己买的,谁送给你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自己买的?”
她买条链子的钱总还是有的。
这又不是什么百万级别的名牌珠宝。
贺司燃微眯了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诗槐,似乎在打量她脸上的神色是否作假。
温诗槐被贺司燃盯得也慢慢回过味来。
“贺司燃,这项链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贺司燃看出来了,温诗槐看来是真的不知情。
“小诗,你们女人对珠宝关注得多,你在市面上见过这条项链吗?”
温诗槐没有特意去关注过。
但就她所知道的,确实没在常见的那些珠宝品牌里见过这条项链。
“也许是小众设计师设计的。我不怎么关注那些杂牌。”
谢屿是给她说过项链的来历的。
他说是某次赛车会上的冠军奖品,就是个纪念作用,并不贵重。
但看贺司燃的反应,温诗槐直觉这条相连的来历不像谢屿说得这么简单。
为了验证她脑子里的猜测,她继续装傻,“这项链看起来就很廉价,你见惯了好东西,总不至于看上这么个东西吧?”
果然,贺司燃是知道些什么的。
“杂牌?廉价?”贺司燃挑起眉毛看她,“小诗,你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不至于这么点眼力都没有。在跟我装傻么?这是上等的祖母绿!”
果然如此!
温诗槐从第一次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就已经在怀疑了。
但谢屿当时的态度太过轻描淡写,而且她又对他的经济水平先入为主,怎么也想不到,谢屿竟然一出手就送她一条祖母绿项链。
如果主宝石那颗祖母绿是真的,那边上这一圈碎钻也绝对不可能是人工钻石。
温诗槐当时估计它如果是真的,估计有一台百万豪车的价值……看来都打不住。
温诗槐的脸色变幻皆数落在贺司燃的眼底。
他忽然语出惊人,“这不会是姓谢的那小子送你的吧?”
温诗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注意到贺司燃的称呼从修车的变成了“姓谢的”。
温诗槐本能地否认,“不是。他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项链。”
贺司燃却已经在怀疑了。
“买……?这项链就算我出高价去买,也买不到!”
温诗槐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下一句,贺司燃的语气越发抬高。
“这是三年前那次堪比f1比赛的殴洲富豪私人赛车会上,冠军的奖品!在业内黑市上已经炒到了九位数的价格!但是有市无价,这条项链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已经消失在了人海里!诗槐,如果你这条不是赝品……你就该知道,给你项链的人绝对是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温诗槐愣愣地与贺司燃对视。
贺司燃的眼底一片了然,以及情绪激动过后的余烬。
温诗槐知道他为什么会猜项链是谢屿送给她的了——
不是凭借谢屿跟她的关系,而是因为谢屿会赛车!
谢屿那晚随意展露的赛车技术,一鸣惊人到贺司燃这个情敌都惊叹的地步!
温诗槐心绪难平。
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跟谢屿确认过,但她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
贺司燃说的那个消失的“车神”,就是谢屿。
虽然谢屿从第一次开始,就是以修车工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外表和气质都很优越,但他确实干着修车工的本职工作。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贺司燃点破这条项链的主人身份后,她立刻觉得,比起一名普通的修车工,谢屿与“车神”才是完美契合的。
他举手投足的气势、不卑不亢的泰然,以及遇事永远举重若轻、尽在掌握的态度,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贺司燃哑着嗓子,再一次确认道:“是不是姓谢的送你的?”
“是。”温诗槐不再隐瞒,也隐瞒不过。
她的心很乱,“贺司燃……虽然项链是谢屿给我的,但是未必就是他自己的。你有说了,很多对赛车感兴趣的人都知道这条项链。未必没有仿品。”
她不仅仅是说给贺司燃听的,更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如果谢屿真的是车神……他真的是那万众瞩目世界之巅的车神,那她就离他太远了。
虽然,温诗槐已经单方面跟他分手。
但是这种分手之后才知道对方对自己隐瞒如此之深的滋味,实在意难平。
温诗槐被这阵剧烈的情绪冲刷,直接反应了此时最脆弱的胃部。
原本的隐隐作痛加剧成了拧麻花似的剧痛。
贺司燃暂时没发现她的异样。
此时他的情绪比温诗槐还复杂。
当初,有一名黄色面孔的亜洲人进入了雷诺方程式的决赛,以神乎其技的操作,一朝成名天下知。
但这人十分低调,甚至一直戴着他的赛车头盔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当时有一些女性爱好者光是对着这位nobody的身材就如痴如狂了。
而像贺司燃这类男性赛车爱好者,当然是为他的赛车技术倾倒。
贺司燃不如白赫那样盲目崇拜,但也是将这个昙花一现的惊世天才记在了心里。
现在知道,这位无名车神有可能就在身边,还是他的情敌。贺司燃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你让我见他一面。”贺司燃提出来。
温诗槐的面色已经很苍白,有气无力道:“你不是知道么,我跟他分手了。”
贺司燃:“……”
现在倒是承认了。
“算了,知道他是谁,我自己能找他。”尽管谢屿的身份即将被他们验证,但偶像归偶像,女人归女人,贺司燃自然不希望温诗槐还和谢屿联系。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发现温诗槐的面色不对,“小诗,你胃很疼?我给你去倒水!”
贺司燃刚把温诗槐扶到座椅上,转身去倒水,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温诗槐整个人从椅子上软倒在地。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