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却被贺司燃瞪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抬头看了谢屿一眼。
谢屿唇边带着淡淡一抹笑,像是无论何时都能胜券在握一样。
“如果贺少不是小偷,那就请贺少把拿走我的东西还给我。”
温诗槐听到这句,终于确定了,谢屿知道项链的事了。
她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项链毕竟是谢屿送给她的礼物。
贺司燃要拿走这条项链,只能是从她这里拿走的。
如果换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就冲温诗槐和贺司燃曾经的关系,也绝对会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来往不同寻常!
果然,谢屿此时就容色非常淡。
也看都不看她一眼。
温诗槐拉了拉谢屿,又重复一遍,“谢屿,我有话跟你说。”
谢屿摸了把她的头发,手势温柔,却没回应她的话。
还是淡淡地看向贺司燃。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贺少的反应,似乎坐实了我的猜测。”
“你……!”贺司燃不相信,谢屿只是随口一提。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他哪里知道,早在温诗槐住院那天,质问谢屿是不是曾经的车神时,谢屿就猜到了——是贺司燃看出了他的身份。
谢屿有信心,自己在其他方面并未露出一点关于过去的痕迹。
唯一一点线索,就是他送给温诗槐的项链。
项链,他想送就送了,而且以他对温诗槐的了解,小丫头根本不关心赛车圈的事。
在她身边、又懂赛车的人,就只剩下贺司燃了。
所以,贺司燃一定是看到了那条项链。
而更巧的是,谢屿恰好就在前两天,在黑市上看到了那条项链流通的痕迹。
温诗槐不会把项链拿到黑市上。
所以谢屿随口试探了一下,贺司燃就被诈出来了。
贺司燃在最初的一瞬间心虚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
“只是找人鉴定一下,验证我心里一个猜想而已。谢先生的这个反应,也像是坐实了我的猜想。”
温诗槐无奈地看了贺司燃一眼。
她压根就已经验证过了谢屿的真实身份,他自己都承认了。
她开口,“所以,你能把东西还给谢屿了吗?”
她不说还给她,而是说还给谢屿。
这其中的差别,谢屿听出来了。
她还是要把项链还给他。
贺司燃黑着脸,“三天之内。”
温诗槐点点头,正要答应。
贺司燃这个人尽管缺点很多,但他还算讲信用。
谁知,谢屿却抬手打断了她。
“如果过了三天的期限未还呢?”
贺司燃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难看。
谢屿这话,就差明晃晃地暗示贺司燃有占为己有的心思。
看不起谁?
就连温诗槐都小心地戳了下谢屿的后腰,示意他别再刺激贺司燃了。
这位大少爷是顺毛驴。
谢屿要是再激将下去,可要小心贺司燃会冲动做出什么来。
贺司燃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到,三天后我任你处置!”
温诗槐未免谢屿再毒舌,当下就拉着谢屿的胳膊,“行,贺司燃你自己说的,大家都能作证的!”
她刚想拉着谢屿就走,却被谢屿拽得立在原处走不了。
温诗槐还以为谢屿还有话说,没想到他只是看着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人。
温诗槐一抬头,看到了森浩集团的王总。
她刚从这人手里尝过挫折的滋味,现在不想再看到王总。
见状更要离开了。
但谢屿却不让她动,俯身在她耳旁道:“他来找你的。”
找她做什么?
温诗槐怎么想,这位王总也应该是来找贺司燃的。
毕竟,这两人刚刚里应外合,又毁掉故诗的一个项目。
果然,王总过来,第一个先跟贺司燃打招呼。
有生意伙伴过来,毕竟不同于现场这些从小打打闹闹的熟人,贺司燃的神色还是缓和了下来。
甚至在刻意看向温诗槐的目光中,有几分畸形的得意。
温诗槐知道那份得意是因何而来。
贺司燃就是要让她知道,只要她敢跟贺司燃划清界限、不相往来,那么第一个成为炮灰的,就是故诗。
贺司燃对故诗没有感情,但温诗槐却很深。
这是贺司燃拿捏温诗槐的下作手段。
温诗槐哪怕已经从王总那里得到暗示,看到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狼狈为奸,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受辱的滋味。
不知道谢屿把她按在这里是什么心理?!
他连王总是谁都不知道吧?
怎么还能说出“他是来找你的”这种话。
耍她玩?
温诗槐见谢屿不打算走,她却是一刻都不想待了,甩开谢屿的手,打算自己先行离开。
没想到,就在这时身后的王总叫了她,“温总!”
温诗槐冰山一样的脸上,勉强露出一点不能叫做笑容的笑。
维持着她的社交礼节。
王总却没有止于社交的意思,反而更朝她走近了几步,“温总,上次咱们的项目合同,正好趁贺总也在,咱们三个约个时间,一块儿对对条款?”
项目合同?
温诗槐挑起眉毛。
她没听错吧?
他们的项目不是已经“中道崩殂”了吗?
而且贺司燃本来就是那个操作者。
王总居然还拉他一起来对合同。
所以,如果说温诗槐脸上的表情是讶异,贺司燃则是在眼底蓄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怒意。
但王总像是被人撑住了腰一样,底气十足地与贺司燃对视。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故诗这么个小小事务所能跟森浩合作,这两位负责人却一个赛一个的不灵光。
真是难怪一直在走下坡路。
还是温诗槐反应更快,“王总,小别墅群那个项目的设计初稿也出来了,对合同的时候,我们顺便把初稿对一下?”
她这样问,是为了明确王总没有搞错对象。
几秒内,温诗槐等得非常忐忑。
幸好,王总用十分确定的语气告诉她,“故诗的效率就是高,跟你们合作一定会很愉快。”
王总主动伸出了手,温诗槐没有立刻握上去,而是看向了贺司燃。。
看到贺司燃越来越黑的脸,温诗槐心里暗爽,“能跟森浩合作,是我们故诗的荣幸。王总,我们的领导贺总在那儿。”
她就是故意的。
让贺司燃看着他亲手搅黄的项目,又重新回到故诗手里。
他还得装作很欣慰地去握手。
想想都觉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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