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任由谢屿靠着自己的肩。
这样相互依偎的感觉,比刚才的意乱情迷要更让她感觉踏实。
不知谢屿是不是感觉出了她的抗拒,他没有再继续。
借着这个姿势,他的呼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等谢屿松开她,眸子的深墨底色上还有火星,但他没有更过分的动作,反而替她整理好了衣服。
温诗槐身上混杂两种不同药膏的味道,没有那么好闻。
她动了动,想从谢屿腿上爬起来。
谢屿也没有阻拦。
再让她在自己腿上坐着,折磨的也不知道是谁。
但谢屿没让她跑,抓着她一边脚踝,让她不得不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
温诗槐嗔着扫他一眼,但也顺从地坐了下来。
今天的事,她还有话要跟谢屿说。
只不过刚刚被他捣乱了那一阵,连思绪都乱了。
“谢屿,今天的事,谢谢你。”温诗槐先诚恳致谢。
谢屿探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灌下去,“我说了,救你是因为你是我老婆。”
不用她谢。
温诗槐消息的手指在皮沙发上无意识地扣着,对于这点她暂时没回应,还是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
“我谢你,主要还是你替我解决了后续项目的事。”温诗槐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我今天这样得罪了姓顾的,这个项目肯定又要黄了。”
“如果再丢了这个项目,我的事务所可能也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谢屿敛眉看她,“你的事务所?”
温诗槐点点头,“我的。”
谢屿淡淡地嗤了一声,“那是贺故深的事务所。你接手了,干得再好,也还是姓贺的。再说……我看那位贺少爷比谁都希望事务所尽快关张大吉。”
谢屿说的是这一次的这个项目。
如果不是贺司燃想拿捏她,这个大项目想必不会这么波折。
贺司燃的确不怎么在意事务所的死活。
温诗槐与贺司燃合作了这三年,到如今才意识到,真正在意事务所发展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当初,贺故深将事务所的名字定为“故诗”,就是取他自己和温诗槐的名字。
包括他的遗嘱里,也是将事务所留给温诗槐一个人的。
贺家那么大的产业,纵然贺母深恨温诗槐“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当初也没想过要跟她争这间事务所。
贺家人看不上。
而对温诗槐来说,她这样为事务所殚精竭虑,到头来却落不到好。
其它跟她差不多出身的千金小姐,或者不上班吃分红,或者随便挂个闲职、开个艺术馆,都好过像温诗槐这样,为一个虚无的终点奋斗。
这次的事,也让温诗槐下定决心,要做一件犹豫了很久想做的事。
她对谢屿道:“等这个项目忙完,我打算在下次竞聘事务所合伙人的时候,和贺司燃分家。”
贺故深虽然是贺家的儿子,但“故诗”完全可以脱离贺家。
她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得更好。
“为什么不是现在?”谢屿问她,“有了姓顾的这座‘靠山’,你以后不必再这么辛苦。只要有项目,事务所会发展越来越好,何必让姓贺的沾光。”
温诗槐小小地睇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跟贺司燃分家?”
“有何不可?”
温诗槐犹豫了。
不是因为舍不得。
三年合作下来,她比谁都清楚,贺司燃压根就没有一点心思放在故诗上。
之所以还肯挑这个头当贺总,醉翁之意在于她。
但是经过这次温诗槐与她彻底割裂关系后,贺司燃的能量成了反作用力,之后只会给事务所带来更多的阻力。
“我现在,没有这么多资金……”温诗槐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实话。
谢屿薄唇勾起,“我注资。”
温诗槐就是担心他会这样说,刚刚才会犹豫不说。
“谢屿,我不能要你的钱……”
自从知道谢屿是谢家的少东家后,那种陌生感和距离感又慢慢浮出来。
她对于谢屿很有钱这个认知,从知道他赛车手身份开始,就慢慢接受了。
但顶级赛车手和顶级豪门少东家之间的差距,依然是不可想象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实现了财富自由的赛车手,温诗槐不会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但当他背后多了一个家族,他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了。
谢屿淡淡一笑,“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温诗槐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圆了一点。
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是什么吗?
她只能微微苦笑,“我们的婚约本来就不能按常理来推断,再说,都要离婚了。”
谢屿对于温诗槐“离婚”的话直接略过,而是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假结婚,有那张证,就有法律效益。”
温诗槐没见过这么上赶着要给人送钱的人。
“但我们事先约定过,经济独立的。”
虽然后来感情好了以后,他们达成一致废除那个协议。
但是他们之间的经济状况悬殊,以谢屿的个性,绝对不会占温诗槐在金钱上的便宜。
所以,他们之间依旧是经济各管各的。
只是温诗槐没想到的是,虽然“悬殊”确实是“悬殊”,但是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了。
谢屿牵了牵嘴角,“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我跟你财富共享。”
温诗槐:“……”
“我说到做到。”
温诗槐说不出话来。
之前谢屿说“财富共享”,温诗槐讽刺的是他想要“劫财劫色两不误”。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温诗槐忍不住吐槽,“你钱多烧得荒么?”
谢屿深暗的眸静静地看着她,“钱多或者钱少,不影响我想给你花钱。”
温诗槐坐着没动,眼睛一直看着谢屿。
没人看得出来,她的心跳因为谢屿这句听起来平淡无奇的话而加速。
都说女人爱财虚荣。
其实不是的。
女人只是喜欢被男人重视和疼爱。
而金钱,是最直观的付出。
就像谢屿说的那样,不管有钱或是没钱,只要他肯付出,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谢屿对上温诗槐的目光,淡淡一笑,“很感动?”
温诗槐被他英俊无匹的笑容笑得脸热。
哪里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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