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一直目视前方,按理说应该看不到温诗槐的眼神。
而且就算看到了,她什么都没说,谁也不懂她看这两眼到底是什么含义。
偏偏谢屿就开口了,“我掉个头,前面就有一家万豪,你们就近住下,早点休息。”
一句话就把黎心烟的打算给堵回来了。
黎心烟心头发闷,半天说不出话来来。
她心细如发,如果说刚才还不懂温诗槐那一眼是什么含义,听完谢屿这句话,也已经明白了温诗槐的用意。
温诗槐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小心眼的妒妇!
她这是摆明了不肯让他们母子二人住到同一家酒店!
黎心烟好一会儿才吐出那口气,低声道:“好,都听你的。”
话虽说得平顺,但话里的怨念却是长了耳朵的人都听了出来。
温诗槐做人这么霸道自私,可偏偏谢屿什么都顺着!
如果谢屿还是谢祁舟,黎心烟可以想象,他对待自己的女人就是这样的。
可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从三年前就已经是谢屿了啊!
那时候,谢家用了那么多特制的精神类药物,也没让谢屿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可是现在……
黎心烟分明感觉到,谢屿对待温诗槐的样子,有几分谢祁舟当年宠女人的模样。
但他外表还是谢屿式的冷酷桀骜,提醒着黎心烟——他不是谢祁舟,他还是谢屿!
只是对温诗槐一个人特别而已。
怎么会这样?
三年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对谢屿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
车子很快开到万豪,放下了黎心烟母子。
后面的路程,就只剩下温诗槐和谢屿两人。
温诗槐干脆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谁知这一闭眼,她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车子已经开回了他们居住的酒店。
谢屿正俯身,要把她打横抱起来
温诗槐迷蒙的眼睛瞬间睁大,用力去推他。
可是推搡的动作太急太快,她不小心挥手将滑落的手机摔了出去,好巧不巧地砸在自己额头上。
“唔!”温诗槐捂着自己的额头。
疼得人发懵,也彻底醒了。
疼痛把温诗槐在睡着前的怒和怨也全都唤醒了。
“让开。”温诗槐面无表情地开口。
谢屿听而不闻,就着原先俯身的姿势,将温诗槐从副驾驶抱了下来。
温诗槐自然不肯,用力地挣扎起来。
如果不是谢屿上肢力气大,好几次温诗槐都要跌落下去。
谢屿沉着脸,警告道:“别乱动。”
“你放我下来!别碰我……别碰我!”此时此刻,温诗槐万分抗拒谢屿的触碰。
在他警告过后,她甚至挣扎地更厉害一些。
虽然是凌晨的时间,但酒店大厅灯火通明,有不少服务人员。
看到两人的动静闹这么大,负责大堂安全的安保走了上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温诗槐急忙求助道:“这个人骚扰我!你们帮我把他赶走。”
那两名安保人员立刻转向谢屿,但谢屿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让他们原本要掏警棍的动作顿住了。
因为谢屿的样子太体面高贵,根本不像是会做坏事的人。
这对男女的颜值奇高,还般配。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起出现,绝对会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
所以,这两名安保也清楚记得,前一天下午,谢屿牵着温诗槐一起上到顶楼套房的样子。
所以他们两个是一对,而且还是得罪不起的有钱人。
谢屿嫌这两人木头似的站在面前碍事,“滚开。”
那两人脚步一动,正要不自觉地退开,却被温诗槐叫住,“站住!你们就是这样保证客人的安全的吗?”
“可是女士……您跟这位先生不是相识的么……”
那两人看着谢屿的眼神很瑟缩,明显是畏于谢屿的强权,不敢出头。
温诗槐越发气不过。
难道因为谢屿位高权重财大气粗,他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么?
温诗槐对安保控诉起来,“不管我们是不是相识,婚内还有强奸呢!我已经在向你们求助了,你们的职责不是保护我的安全么?”
谢屿低头,声音贴在她的耳边,“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解决。”
温诗槐的情绪到达了极致。
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把怒火转移到这两个安保人员很没修养,但如果她就这样放任谢屿把她抱上去,再抱一抱、哄一哄,将这件事含糊过去。
以后类似的事还会继续发生。
其中一名安保颤巍巍提出,“您说的婚内……那个,这种问题我们没办法解决,需要我帮您报警吗?”
温诗槐刚刚说什么婚内强奸的话,只是为了反驳那句“相识”的人就不会有危险。
谁知道碰上个这么老实不上道的,让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要是真让人报警了,那她把脸丢在龙城算了!
谢屿感觉到温诗槐的泄气不满,淡声让那两人退下。
这次温诗槐没再开口,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
“我们先回房间,好吗?”谢屿低声问道。
温诗槐:“你把我放下来。”
谢屿不再勉强,将她放到地上。
温诗槐一秒都没犹豫,几步朝前台走去,“帮我开一间房。”
谢屿跟上来,站在她身后两步外。
前台知道谢屿是本酒店的头部vip用户,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他,寻求意见。
谢屿在把温诗槐放下来之前,就已经猜到她会这样做,此时并没有阻止,摆了摆手,示意前台听温诗槐的就是。
前台很快就递上了房卡,温诗槐拿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迈入电梯,在谢屿要跟进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制止道:“你搭下一趟。”
谢屿挑了挑眉,“电梯很空。”
温诗槐也不纠缠,作势要出来,“那我搭下一趟。”
谢屿英俊的脸上有几分无奈,“小诗,消极逃避的态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要怎么积极解决?”温诗槐反声质问,“对我来说,唯一有效的积极解决方式,就是你从此跟黎心烟断绝来往,你能做到吗?”
“恐怕不能。”
温诗槐嗤笑一声,用力地按着电梯关门键。
她是气急了,谢屿站在那里,不管按多少下,电梯门也关不起来。
“小诗,世界上的事,很少能一刀切解决的。就像我,也不会天真地要求你从此不跟贺司燃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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