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姿势,天然契合的怀抱。
放在以往,温诗槐立刻能在他怀里找到自己舒服的位置靠着,但今天她却十分抗拒。
只不过拗不过谢屿的力气,被按着坐在他怀里。
腰肢却挺得直直的,不肯靠到他一点。
如果再强迫,温诗槐大概连坐在他腿上都不愿意了,谢屿也就不勉强了。
搂着她,开门见山道:“今晚的事,应该先经过你允许,我清楚。但你睡得正香,又是我害你这么累的,舍不得叫醒你。”
温诗槐冷嗤了一声。
借口。
无耻!
谢屿继续道:“小酒深夜受伤,又在头上,诊治不及时后果严重。”
“当然我可以不管他们。事实上等我和你一起回了锦城,他们的事也却是打扰不到我们的生活。但今晚他们出事,是因为受了我的牵连。我要跟黎心烟划清界限,就更加不能欠她人情。”
温诗槐不屑于听这种类似借口的解释。
谢屿自己说,他回到龙城,黎心烟母子就打扰不到他们的生活,所以他又有什么事牵连到了黎心烟呢?
温诗槐不开口问,谢屿已经解释了下去,“你在车上也听到了,修车店的那场火灾,不止是武强纵火那么简单。黎家有人在背后出了损招,我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他们逼黎心烟来求我抬手放过,我没有听她的建议,她就成了黎家的出气筒。”
修车店的火灾,竟然跟黎家有关系。
温诗槐不明白。
“季茵得罪过黎家?”温诗槐瞥他一眼,“季茵和黎心烟两个女人,你夹在中间,替一个出气就连累了另一个女人,夹板气不好受吧。”
女人就很容易这样,在吵架的时候将矛盾转移到吃醋的焦点上。
谢屿菲薄的唇动了动,面露无奈,“不是为了季茵。黎家是冲我来的,她只是被我牵连。无论是季茵也好、黎心烟也好,女人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温诗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屿沉着嗓子,带几分戏谑道,“谁让她们不是温诗槐。”
温诗槐眯着眼睛,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丝毫动容。
“你说的这些,只能证明在你的角度,做这些事是合理的。但对我来说,接受起来还是有困难。”
谢屿问她,“你想要我怎么做?”
温诗槐偏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做?
她要是能想到解决办法,谢屿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季茵也就算了,温诗槐看得出来,她是纯粹地单相思。
而且季茵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早就已经混成了人精。
当初谢屿还是那个修车工,甚至是退役赛车手的身份时,季茵都只是保留着自己的好感,站在谢屿不远不近的距离。
并没有感情炙热到向谢屿表白。
大概是明白,谢屿这样的脾性,哪怕只是一个修车工,在人群中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更何况现在谢屿恢复了谢家少爷的身份,季茵更加不会自取其辱。
她比谁都有自知之明,退回到了本分的位置。
谢屿还会因为她弟弟的关系,对她照拂一二。
但是黎心烟年轻漂亮,还跟谢屿出身相似,在同一个阶层。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还有一个小酒。
是谢屿死去哥哥的儿子,口口声声地叫着谢屿“爸爸”。
抛开割不断的亲情关系,光是哥哥因谢屿而死,小酒就是谢屿永远放不下的责任。
都说孩子是连接夫妻的纽带。
谢屿和黎心烟不是夫妻,但这个孩子却是真实的纽带。
大概是温诗槐太长时间没说话,谢屿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向自己,“说话,嗯?”
温诗槐扯了扯嘴唇,看着谢屿的眼神专注,却又像没有焦点似的放空。
“谢屿,我现在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温诗槐:“一样东西的优点很多,只有一个缺点,几乎完美。但若是那个缺点是致命的,那么再多的优点也会被打败。”
谢屿看着他,默不作声。
温诗槐说的“东西”当然是指他。
承蒙她赏脸,给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评价,但谢屿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因为她话里的重点,在后半句。
谢屿薄唇一动,“所以,这个致命缺点,你打算让我怎么改?”
温诗槐无声地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你自己都没改掉的事,我又怎么知道?”
谢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过去三年,黎心烟从来算不上是我的缺点。”
的确,如果谢屿一直是单身一人,黎心烟和小酒的存在,能算什么缺点呢?
甚至他真的跟黎心烟在一起,共同抚养孩子,也没人会觉得有悖公序良俗。
所以,是谢屿在有了爱人之后,黎心烟那样一个尴尬的存在,才成为了这段感情的创口。
温诗槐低下头,自嘲道:“你就是一个限量款的包,我要得到你,还要按照付出1:2的配额来配货。这不是捆绑销售是什么?”
谢屿被她这样类比,薄唇只是淡嘲地勾了勾。
没说话。
温诗槐像一拳打在空气里,本来就浑身不得劲了,谢屿这样的反应让她越发无所适从。
红唇一动,就说出了那句,“配货的商品恶心到了我,那个我很想要的包也会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任何一个人被评价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都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谢屿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他寡言冷漠,虽然并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温诗槐,但骨子里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尽管他认为,他和温诗槐之间相处得很愉快,但也许对于温诗槐这么年轻鲜妍的漂亮女孩来说,他太无趣了。
不说别人,就说谢屿亲眼见证过的贺司燃追逐温诗槐的过程。
那个人,英俊不下于谢屿、出身虽然稍有不及,但也已经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撮。
没钱和有钱之间,差距很大,但是有钱和很有钱之间的差距,已经不能成为赢取爱情的决定性因素了。
贺司燃已经足够富有,他还那么热情奔放、善讨女孩欢心。
温诗槐曾经喜欢过他那么久,足以证明,她喜欢的类型,并不是沉默寡言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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