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页鬼‘吸溜’一声把耷拉在外面的舌头收回去，泛黄的眼睛有些迷茫，他这是害怕呢，还是害怕呢？
夏舒淡淡瞥了一眼，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
“就让他在地上躺着？”
“嗯。”
夏舒把帆布包里的东西通通倒出来，冷着声问：“你是自己附上去，还是我来？”
“小的自己来，仙姑奶奶坐着就好。”黄页鬼非常识趣，找了张没沾朱砂的黄纸附了上去。
没了鬼物的叨扰，别墅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玄关的灯亮着，夏舒站在客厅，还能看到他那撮翘起的呆毛，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让他就这么睡一夜，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她费了好大劲把人从玄关拖回客厅，蹲下来对着他的脸一通乱戳，嘟囔道：“感谢你有这张脸吧。”要不是瞧他好看，睡在哪她都不会管。
夏舒熬到凌晨四点，没察觉任何不对劲，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靠着沙发睡过去。
第二天，是被陆尧叫醒的。
他已经洗漱过，嘴里含着片吐司含糊道：“我昨晚梦到你了？”
夏舒揉着眼睛坐起来，脑袋有些懵。
“你抱着这么大一个黄色人形娃娃，他还会发……嗷！”夏舒赏了他一拳，没让他把话说完。
陆尧揉了揉肩膀，远离了她几步，“夏同学，你得尊师重道。”
“现在是下课期间，你在我这就只是个无赖！”夏舒转身，留给他一个倨傲又冷漠的背影。
经过一夜的休息，柳沁的脸色多了些血色，趁着田俊还没起来，她把这些天的情况尽数告诉了夏舒。
“起先我也以为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可就算那晚我服用安眠药助睡，凌晨三点还是会莫名惊醒，听到奇怪的声音，我寻声去找过，看到、看到……”
夏舒问：“看到什么？”
“一个女人，头发齐腰穿着戏服的女人。”柳沁嘴唇抖动，克服心里的恐惧回想，“她、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你听到的声音是？”
“戏曲，不知道用哪种方言唱出来的。”
夏舒垂眸思考，与昨晚收服的鬼物所说一致，缠上她的是一只女鬼，具体点是身着戏服唱戏腔的女鬼。只不过长相和柳沁一模一样这点，她还没想通。
雇主就在身边坐着，她也不能翻书去查，只压低声音道：“想个办法让你老公离开几天，之后我再来看看。”
柳沁应下来，保证自己会尽快支走他。
离开田家，夏舒想直接打车回学校，转念想到昨晚捉鬼被陆尧撞见的事，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昨晚？”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没等她开口问，陆尧倒主动招认了。
夏舒觉得这样也好，省得她费心费力的试探，于是缓声道：“我除了是a大学生，私底下还会帮人解决非科学能解释的事，昨晚你也看到了，这里有道符……”
陆尧接话：“带着就能忘记昨晚的事？”
夏舒挽唇朝他假笑，“大病一场，烧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就能忘了。”
还真当她是什么符都有，要真这样也就不用辛苦挣钱，直接画个摇钱树，没事变钱玩得了。
陆尧望着她，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看上去委屈的很。
夏舒叹气，柔声开口，“你保密吧。”
其实在此之前，她就预料过身边的人会知道，只是比预期的早了点。一直瞒着也辛苦，倒不如大大方方让人知道，以后办事也方便。
这天早上，与陆尧分开后，两人连着几天没有再联系。
周末一过，寝室三人陆续回来。
单萌萌给她带了些家常小菜，两人找家店点了两份饭，在寝室吃的晚饭。
趁着另外两人不在，聊起了周六中午警察找上门的事。
“你说林妙到底和诈骗案有关吗？”
“不知道。”夏舒咬着筷子摇头，猜想：“说不定她是被诈骗的那个。”
单萌萌笑出了声，看了眼林妙的床，看到铁架上挂着的某物时，脸色变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有关了。”
夏舒疑惑：“嗯？”
“你知道她床上挂着的包值多少钱吗？”单萌萌说着竖起五根手指，她平时就爱看时尚杂志，里面经常会有大牌的产品图片，也识得一些防伪方法，所以她确定以林妙的家庭背景，绝对不会让她买价值五万的包。
“不是说有渠道可以买高仿吗？”
“你觉得以林妙死要面子的性格，会背假的？”
夏舒摇头沉默了，认识林妙有两年，她的自尊心极强，的确不允许自己背a货。
单萌萌还想说些什么，被铃声打断。她看了眼屏幕，狐疑地与夏舒对视，“姜梦菲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接吧，看她说什么。”夏舒点头，示意她把扩音打开。
“带上钱来趟警局。”姜梦菲的语气不容置疑。
“嘿，你凶什么凶？”
夏舒在好友撸袖子时拦住她，不温不热道：“把话说清楚，你没资格指使别人干事。”
“是林妙出事了，你们要还有点人性，就带上钱来警局。”
话落，不等回话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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