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里不紧不慢的走着,偶尔还能看见几只到处蹦跶的小兔子,不过两人倒没有对兔子下手,兔子等回来再说,现在的目标是大野猪们。
大概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咱这是到深山里头了吗?”李其气喘吁吁的道。
褚序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其,双手抱胸,“出发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言不惭的哥儿,非得跟着,这还没走上半时辰呢,就累了?”
看着褚序东这嘚瑟的模样,李其牙根痒痒的,索性往地上一坐,自顾自的休息了起来。
褚序东看着李其这耍无赖的模样,也气笑了,不过倒也没有催促李其赶紧赶路,毕竟哥儿与小子体力相差甚远,可以理解。
先让李其在原地休息,自己则查看草丛里有无蛇虫,这玩意要是一步小心碰上了有毒的,搞不好可是能丧命的。
“这要放在之前的我,这种小山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李其得到休息之后,又有力气跟褚序东侃大山了,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在褚序东面前已经不复之前冷漠的模样,越来越显露出自己腹黑的本质。
倒不是他故意透露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的意思,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说,褚序东也听不懂,只会误以为他说的是没成亲前的他。
果不其然,褚序东听他说完之后,一脸鄙夷的望着他,李其也没有解释,随手摘了一根草,放嘴里叼着,双腿伸直,两手往后一撑,悠闲又自在。
褚序东皱着眉头望着他,这个吊儿郎当,没哥儿样的哥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休息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褚序东看天色不早了,再不进山,可能会赶不上今晚夜宿的山洞,忙催促李其接着走。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之间对面草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褚序东警觉的把李其缆在身后,浑身肌肉紧绷,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
按道理说,这里还是山的外围,不可能会有什么大型猛兽,但身后还有李其,他不可大意。
李其神情一阵恍惚,心中升起了一股道不明的情绪,第一次有人遇到危险,会把自己安全的保护在身后。
就在李其神游间,褚序东已经蓄势待发,手中的弓箭已经对准草丛,只等猎物出现即可一击毙命。
看出褚序东的重视,李其也不免紧张了起来,他可不想刚来这个朝代,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又莫名其妙的死掉。
躲在褚序东身后,双手揪着褚序东的衣摆,就在这时,草丛里的东西终于冒头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恐的大叫,可褚序东手中的弓箭已经停不住,好在褚序东在箭飞出去之前调整了方向。
弓箭从发出惊声尖叫的人脸庞飞过,咚的一声,重重的扎在旁边的大树上,可见褚序东拉弓的力道之大。
发出惊声尖叫的人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浑身不停地颤抖。
褚序东看清来人也不由得诧异
“你怎么在这?”
来人嘴巴张张合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褚序东皱着眉头走过去,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又问道:“你怎么自己来山里?”
来人终于镇定下来,深吸口气,“你这晦气的小子,是想吓死你老子娘吗?”说着手还往褚序东脸上招呼。褚序东往后躲开,大手甩开来人的手,并没有顺着来人的意愿,站着挨打。
李其眉头紧皱,听着这意思,对方是褚序东娘,可这是什么情况?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可还行?
“这位大娘,虽说我们不小心吓到你,可也是你先惊扰我们在先,好端端的,何故窸窸窣窣的躲在草丛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行不轨之事。”
“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可没有这个理啊。”李其试图讲理。
“呦,这就是你娶的那个水性杨花的小贱蹄子啊,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关你什么事,我是他娘,他是我儿子,我想打,他就得站在这挨着,你是个什么东西,呸。”褚李氏边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李其嫌恶的躲开了,“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儿子,现在可是我的夫婿,我说向东他绝不敢往西。”
“他现在就听我的,你说是也不是?”李其说完还朝褚序东使了个眼色。
呵,气不死这个倚老卖老的东西。
褚序东会意,顺着李其的话应了下来,又顺便揶揄了句李其,“那自然是,自古以来,夫婿当以夫人的话首当其冲,视为重中之重。”
李其:……夫人,夫人你个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和离,绝对要和离。
“你,逆子,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我不管,回来必须把猎物全都拿过来,你弟弟上学堂有多辛苦,你不知道?他得好好补补。”褚李氏说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施施然的下山去了。
李其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看了眼神色淡定自若的褚序东,李其不免觉得奇怪,褚序东对他爹娘的态度,未免有些奇怪。
“我们走吧,她说什么,你都不必放心上,以后碰上他们,乐意你就打招呼,不乐意扭头就走也没问题。”褚序东边走边说着。
李其快步跟上褚序东,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肩膀,“亲情讲究的是缘分,你跟他们不亲,说明你跟他们无缘,别在意别在意。”
“噗,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李其一本正经的安慰自己,褚序东不由得大笑出声。
“走吧,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一会赶不上夜宿点,我和他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告诉你。”褚序东拍了拍李其的肩膀。
李其莫名其妙,快步跟上了褚序东。
路上接连又休息了两次,两人才终于进入深山范围,天气也已经不早了,虽然李其现在气喘吁吁,但是褚序东还是不敢停下来休息,李其也没有开口说要休息。
这里多危险他也知道,不说野猪,等天色一暗,豺狼虎豹什么的,指定都得出来觅食。
李其现在无比痛恨这具身体的体质,来时跟褚序东说的话时不时打着自己的脸。
还说不会成为褚序东的累赘,啧,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是累赘又是什么?
褚序东早就留意到李其发白的小脸,把手中弓箭挂在胸前,然后走到李其身前蹲下,示意李其上来。
李其怔楞着看着褚序东宽厚的背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的趴俯上去。
褚序东站起身,颠了下李其,快步往夜宿点走去,天色逐渐变暗,视线也越发模糊,褚序东凭借行军的多年经验,快步的在山林穿梭。
李其这才发觉这男人有多厉害,昏暗,视线不佳的环境,背上还多了个自己,褚序东都能如履平地的走着。
这时,快步走着的褚序东突然停了下来,李其刚想发问,褚序东捏了捏李其的腿,示意他噤声。
褚序东缓缓把李其放下,快速弯弓瞄准了他们两的左后方,动作一气呵成,行军多年的直觉告诉他,那里有能要他们命的大家伙。
李其也紧张的盯着左后方,此时,褚序东看到离他们几米开外有棵约两个成年人宽的树,于是示意李其往那边退,李其会意,两人缓慢向那边挪动。
离树还有几步的距离时,树丛里突然传来巨大的声音,好似大型猎物在快速的奔跑。
“快上树。”褚序东大声喊道,闻言,李其身形利落的爬上了树,刚在树上找到支撑点,只见褚序东拉弓,快速的连放了两箭。
一声哀嚎随着褚序东第二箭落而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暴怒的嘶吼。
不好,惹怒对方了,褚序东想转身上树,奈何对方比他更快,快速的扑了过来,把褚序东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褚序东的咽喉处咬去。
褚序东拿着弓箭及时挡在了身前,李其这才看清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一头熊瞎子,李其震惊不已,两米多的熊瞎子,和褚序东纠缠撕打在地,李其一时之间差点分不出哪个是熊瞎子,哪个是褚序东。
李其兴奋不已,居然是熊瞎子,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所见,看着在地上被熊压制住的褚序东,李其暗道不好,再这样下去,他两都不能活着回去,现在帮褚序东把局势逆转过来才是正事。
李其摸出出门前褚序东给的那把弯刀,快速滑下树,对着熊瞎子的背部就是一阵划拉,吼吼吼,熊瞎子发出巨大的嘶吼,愤怒的回头,粗壮的臂膀用力一挥,李其躲闪不及,被熊瞎子爪子挥中衣带,扯着他飞了出去。
“其哥儿。”褚序东眼见李其飞了出去,瞬间暴起,手持羽箭,狠狠地扎在了想过来接着扑他的熊瞎子左眼上。
嗷,熊瞎子左眼受伤,加上背部被李其刺伤,此时体力也所剩无几,褚序东趁机,狠狠的把手中的羽箭扎得更深,熊瞎子轰趴倒地,不再动弹。
褚序东快速的跑到李其飞出去的草丛,但奇怪的是草丛里并没有李其,褚序东不停的叫着李其的名字,手上不停地翻动着草丛,费了好半天劲才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
褚序东顺着洞口,快速滑下,果然见到了趟在洞底的李其,此时的李其已经失去意识,昏迷不醒,褚序东只好给李其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李其只是手臂被洞口划伤了,此时正在流血之外,身上并无其他的外伤。
褚序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李其手臂流血较多,褚序东先帮着李其包扎好手臂,在洞穴内又找到了个小洞穴,检查了一番洞穴,确认安全之后决定今晚夜宿于此,此时天色已晚,出去并不是明智之举,一切等李其醒了再说。
说着,在洞口处坐下,双手抱于胸前,盯着李其良久后暗叹,真是个胆大的哥儿,随即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李其刚刚躺着的地方,正形成一个奇怪的脉络,脉络散发着微弱的绿光,由四处正往李其残留在地上的血迹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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