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茹回到家的时候,褚父正端坐在堂屋里,褚氏也忐忑不安的站在旁边,褚父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自己怎么会生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

    他开口道:“我和你娘,在邻村给你相看了个汉子,农活样样是好手,你准备准备,下个月底就出嫁。”

    褚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爹娘,褚氏移开了目光,褚茹大喊道:“爹,我不嫁。”

    “嫁不嫁由不得你,难道要等你把我的脸丢光吗?”

    “我不嫁,我不要嫁给个泥腿子。”褚茹看向一旁地下的猎物,似乎领悟到什么,忙道,“是不是李其和褚序东对你说了什么?这都是编造,他们全都是看不得我好的,爹,我求求你,我不想嫁到邻村。”

    “编造?我还没说他们来过,你自己就先招了,你一个闺女,堂而皇之跑去镇上找外男,这要是传出去,你是要被浸猪笼的,你明不明白。”褚父咬牙切齿压低声量道。

    褚茹听到浸猪笼的字眼,被吓得瘫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邻村的泥腿子吗?不,她不甘心,她还要住高粱画栋的房子,过奴仆成群的日子呢,凭什么,凭什么李其和褚序东几句话就能随随便便决定她的命运。

    但凡他们帮自己在廖公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结局也不会是这般狼狈,都怪他们。

    褚氏看着脸色变幻莫测,越发阴狠的女儿,担心她想不开,于是连忙蹲下,拉着她道:“女儿啊,你就听你爹的吧,咱们不闹了,好不好?”

    褚茹此时心里已经认定是李其和褚序东阻碍她的终身大事,至于她娘说的什么,她早就听不进去。

    褚父皱眉:“把她带回房间去,像什么话。”说完冷哼一声背着手走了。

    褚氏扶着她站起来,褚茹心里暗道,既然你们都不帮我,那就我自己来好了。

    李其这几天忙得很,根本没有空去管褚茹这些杂事,天气渐凉,他不仅要给早食铺子想新的菜单,还要跟着褚序东去种地蛋,几乎是全是事事亲为,就连石头都帮忙搬种子,一家子最清闲的就是整天要么挂在李其手腕上蹭神力,要么盘在石头脑袋上晒太阳的小树藤了。

    一家三口忙了两天,才把全部的地蛋种子种到田里,刚种下去的种子不需要担心什么,只需要看住,别让其他小动物或是鸟儿进来叼去就行。

    李其本来想给田边搭起栅栏,但是一想想,其他人的地里都没有栅栏,只他们家有,这太吸引人眼球了,其他村民有时候经过也会好奇的打听一番。

    得知他们种的是地蛋,不由得诧异不已,纷纷说种的时节不对,太早了,李其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村民皆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走了。

    村长不知道从哪个村民口中得知消息,忙赶了过来,企图劝阻李其两口子不要浪费粮食,村长语重心长的道:“你们还年轻,今年整体的收成都很不好,除了要交上去的粮税,也不剩什么了,你们还,唉。”

    李其知道,村长并没有什么恶意,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把村里名誉看得过重,耳根子软,偏听偏信。

    不管是之前上山打猎的事,还是这次,全都是他身为村长,站在对村民最有利的那方讲话,现在他能先一步迈出来对他们示好,李其自然也要给他台阶下,于是他笑道:“村长,你放心,这事我和东子心里有数。”

    李其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之前东子从战场回来的路上救了个番邦人,身上东西全被劫匪抢光,幸得东子相助才得以捡回一条命,所以他告诉东子一些种植的偏方,来报答救命之恩。”

    李其又凑到村长耳边低声道:“村长我可就告诉你一人,避免引起村民质疑,我想先在我们家的田里试验一番,如果成功了,再普及出去,到时候我们全村粮食产量都能增产,如果失败了,损失的也只是我们一家。要是真能成功,岂不是皆大欢喜?”

    村长听着李其的话也吃惊不已,粮食增产啊,这可是大事,如果能从他们村先传出去,那他们村可就出名了啊,还怕其他镇上其他几个村的打压吗?于是他激动的问道:“此话当真?”

    李其点头:“当然是真的。”

    村长搓搓手,激动不已,他拍着褚序东的肩膀,嘴里直道:“好啊,好啊,咱们村中终于要熬出头了,你们好好干,有任何困难,可以跟我说,有哪个村民来捣乱的你们跟我说,看我不把他们赶出村。”

    李其笑着点头,褚序东看着李其狐狸般的笑容以及被忽悠而不自知的村长,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小哥儿,不仅忽悠手段一流,搬弄是非也是玩得一把好手。

    两人送走村长,褚序东接着忙活去了,李其看陶罐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但地里的活又不好全都交给褚序东,正在犯难的时候,石头跑了过来:“小爹,石头回去打水吧。”

    李其为难的看着石头:“你能行吗?”

    石头一把抢过陶罐,噘着嘴说道:“石头可以的,石头已经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爹爹不必担心。”

    李其摸了摸石头的脑袋:“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接着揪起在石头脑袋上晒太阳的小树藤道:“你要跟好石头,知道吗?”

    小树藤回应般得蹭了蹭李其得手。

    石头顶着树藤就走了,李其目送两人走远才接着又忙了起来。

    这时,李其家门口来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身影环顾四周,发现没人,于是快速的窜进了李其的家中,身影来到厨房,四处搜寻着能下手的地方,最终锁定锅里刚烧开的茶水,身影把手探进怀里,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纸包,邪笑着毫不犹豫的就把纸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身影慌忙走了出去,拿起藏在墙角的篮子,假装刚从山上采摘野菜回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石头顶着小树藤哼着歌,走了过来,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人,连忙停下打招呼道:“小姑姑。”

    褚茹直视着石头,冷声道:“你这个野种,谁是你小姑姑,别乱叫,真是晦气。”说完挎着篮子走了。

    石头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回家打水去了,小爹说了,在外面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都得做足,不能让别人挑出一点毛病,他听小爹的总没错。

    走进厨房,石头先把水壶打满水,然后拿出一个小碗,舀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巴,提起陶罐就又出门了,爹和小爹可能渴坏了,在等着他的水呢。

    石头走了出去,可是他怎么越走越觉得肚子疼呢?眼睛也好模糊,于是石头蹲在地上,想缓一缓疼痛再接着给小爹送水。

    小树藤已经焦躁不安的围着石头直转,石头发现他太疼了,疼得站不起来,他不得不蜷缩在地上。

    小树藤见状,急忙往田里飞窜而去,在地里干活的李其发现石头到现在还没回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褚序东走了过来,看着他心神不定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李其摇头,没有说话,手中的动作却听停了下来,过了一会他开口道:“东子,你不觉得石头回来的有点慢吗?”

    褚序东跟他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同时往回走,不管什么原因,总得回去看看,不然他不安心。

    往回走的两人刚好看到飞窜过来的小树藤,李其没在它旁边看到石头,就知道出事了,小树藤在李其耳边告诉他石头喝了一口家里的茶水,现在痛得起不了身。

    两人快速的跑了回去,果然在路边看见蜷缩在地下的石头,石头此时已经痛得不行,浑身冷汗直冒,嘴角还有鲜血的痕迹。

    褚序东连忙抱起石头,拍了拍他的脸唤道:“石头,醒醒,不能睡。”

    石头勉强睁开眼睛,难过道:“爹,石头是不是要死了。”

    “石头放心,爹不会让你死的。”

    李其看着难受的石头,心里急得不行,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李其,你可以的,石头这是典型中毒的症状,中毒之后要干嘛?洗胃,对,就是洗胃。

    李其拉着褚序东:“快,先给石头催吐,快。”没等褚序东放下石头,李其迅速的把手伸进石头的嘴里抠了起来,很快,石头就吐了起来。

    李其反复做了几次,直到石头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光,最后只能吐出水来,李其才停了下来,看着石头脸色虽然苍白,但疼痛已经得到了缓解。

    李其才对着褚序东道:“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还不行,我们回家套车进镇,还是得去医馆那里。”

    褚序东抱着石头,二话不说就跑回家,套完车后,李其在后面搂着石头,褚序东在前面驾着车,快速的往镇上赶去。

    村里村民们看着他们急忙的样子全都议论纷纷,李其也顾不得其他人议不议论了,他一直试图和石头说话,让他别睡着,此刻他自责不已,为什么要让石头自己回去拿水。

    小树藤虽然有灵识,能提防危险,却不能预知危险,说到底还是自己大意了,石头此时意识已经清醒多了,他摸着李其的脸道:“小爹不要难过,石头不死了。”

    李其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他的,平时驾车进镇怎么着都得走半个时辰,今天路程被褚序东硬生生的推短到四十分钟,停好车,褚序东抱着石头就往医馆跑。

    “大夫,快看看我儿子。”褚序东人还没进医馆,声音先传了过去,满头白发的大夫迎了出来,李其连忙告诉他石头的情况,以及自己给他催吐过。

    大夫忙让褚序东把人放下,当即把起脉来,随即眉头紧锁:“这是□□之毒啊,不过好在中毒剂量较小,又催吐的及时,没什么大碍,我再开几副解毒药方喝上几天就没大碍了,不过鉴于他年龄太小,你们还是在我这要观察两天吧。”

    大夫说完就起身出去开药了,让店里药童带李其他们到后面的医舍,李其安顿好石头不久,药童就端来了一碗药,褚序东在后面扶起石头,李其在前面喂石头喝药。

    看着石头喝完药,又睡着之后,李其才有心思跟褚序东讨论下药之人,不管是谁,这次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李其的眼神也随即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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