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他不知道褚序东是怎么想的,这事还得跟褚序东透一下底,这样等真相大白之时褚序东也不会感到难堪。

    褚序东从成衣店买完衣服出来,刚想回医馆,余光不经意间撇向了卖胭脂的铺子,脚步停顿了一下,仔细看过去,褚连升?褚序东皱眉,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书院?

    褚连升买完东西,又快步走到一条巷子里,褚序东疑惑的跟了上去,只见褚连升七拐八拐的穿梭在巷子里,最后停在一处门前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褚连升左顾右盼,褚序东连忙退到墙角,再探出头来时,褚连升已经不见了踪影。

    褚序东走到门前,仔细打量了这里之后,转身走回到街上,他故意找了个多年在镇上做生意的小贩打听,还特意买了几个烧饼,啃了一口…不好吃。

    但是他还是昧着良心道:“老乡,你这是老字号了吧,做东西就是香。”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里卖烧饼的哪比得过我”老乡得意的说道。

    褚序东:“你对这一带怕是相当熟了吧。”

    “那可不是。”

    褚序东指着小巷入口:“那你知道这条巷子走到尽头,再往右拐两条小巷住着何许人家吗?”

    小贩想了想,随后面露猥琐邪笑,凑到褚序东旁边:“怎么?你也有兴趣?”

    褚序东疑惑,“什么?”

    “还装,那里住的啊,是镇上有名的寡妇,据说长得美貌天仙的,但是吧…”话没说完,小贩四周看了一眼又低声道“听说她命中带煞,邪门得很,她相公就是被她克死的,人好好的,娶了她没过多久就不行了。”

    “所以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歇了这心思为好,美人难以消受哦~看上她的男人真是不少,但是敢有动作的那是真没有。”小贩感慨着说。

    褚序东皱眉,褚连升为何要在上学期间独自去寡妇之所,越来越想不通,褚序东只好先把买好的东西带回去,他出来时间太长,李其一会该担心。

    李其还在床边一边守着石头,一边斟酌着待会要怎么跟褚序东开口,毕竟是和他有关的事,这个时候跟他说,也就是让他做出选择,李其越想,眉头就蹙得越紧。

    褚序东推门走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李其,他着急的走上前:“怎么了?石头的状况不好?”

    李其回过神:“没有,大夫说没事,观察两天,没问题就可以走了。”李其站了起来把褚序东往门外拉,:“咱们出去说,我想跟你说件事。”

    褚序东连忙放下东西,跟着李其出去,还轻轻的把门带上。

    李其拉着褚序东来到院子里,他盯着褚序东的眼睛,开门见山道:“这次下毒事件,我大概知道是谁。”

    “是谁?”褚序东眼神冷了下来。

    “褚茹。”

    褚序东掏了掏耳朵:“谁?”

    李其抱胸,睨了一眼褚序东:“怎么?不相信我?”

    褚序东忙道:“没有的事,她平时胆小如鼠,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我,这胆子还敢给我们下毒?”

    “有胆没胆,你儿子现在已经躺在医馆的床上了,难不成是他自己给自己下毒?再说了,小树藤也跟我说他们回来那会,正好看到褚茹走回去,有这么巧的事?”

    “说的也是。”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不管是不是,到时候诈一诈就知道了。”

    褚序东:“怎么诈?”

    李其:“这你就别管了,等着瞧好,但是有一点我可提醒你,如果真的是她,那我不会这么放过她的,这事必须报官,如果不是石头只喝了一小口,如果石头忍住了不喝,想等到地里再和我们一起喝,那后果就是我们三个全都没命,此事必须严惩,这可是蓄谋害命。”

    褚序东一言不发,坐到了院子中的石墩上,低垂的头让李其看不到他表情,这事确实让他有点为难,不是在意褚茹的生死,而是和褚家的交情,有件事,他不知道要不要跟李其说。

    李其看着情绪低落的褚序东,坐到他对面,祥装霸徒般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说吧,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褚序东被他的口吻惹笑,“我跟你说个故事吧,说完了你就明白了。”

    李其傲娇的点头,“说吧,我看你能说出朵花来。”

    “其实我并非褚家亲子。”褚序东顿了顿,片刻后又接着道:“我乃前朝三品中书侍郎褚南天之子,当时,争夺皇位的有两大势力,一队是皇后嫡出的太子,一队是深受皇帝宠爱的贵妃之子三皇子。

    那时,三皇子一脉曾多次上门游说父亲,逼迫他站队,父亲不肯,只说自己只站在皇上那边,想以此来明哲保身,但事与愿违,三皇子见父亲软硬不吃,逐起了邪心,在中书侍郎府买通下人,放置了伪造的书信后向皇帝揭发了父亲通敌卖国,皇帝昏庸,又对三皇子宠爱颇深,二话不说就下令搜查中书侍郎府。

    父亲不知府里奴才早已被三皇子买通,放置了伪造书信,于是二话不说的就让近卫过去搜查。果不其然的搜出了伪造书信,皇上震怒,父亲百口莫辩,三皇子安排人想让父亲屈打成招,父亲直到被打死的那一刻,一句话都没有说。”

    李其听到这,不由得倾身抱住了褚序东,他知道,褚序东现在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事,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心绪肯定极其混乱,于是他摸着他的头安慰道,“父亲虽是文人,但更是条汉子。”

    褚序东笑了笑,接着道:“父亲被打死之后,三皇子还是没有放过中书侍郎府,以通敌卖国之罪,满门抄斩中书侍郎府。

    母亲没有办法,抱着七岁的我找到老仆,让他和我同龄的儿子交换身份,务必留下褚家最后一丝血脉,老仆是父亲外出游历时救回来的流民,为了报答父亲,他不得不咬牙切齿把自己的大儿子推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

    再后来,我就被他带回了怀柳村,这些年,我都真心实意的对待他们,对褚氏的打骂也毫不还手,甚至把他们当成了真正的亲人,代替他儿子上了两次战场。

    直到最后一次,我去服兵役,褚氏在我的干粮里下了剧毒,想让我死在战场上,被我无意间发现,我才彻底醒悟,受伤回来之后就索性搬到山脚下的老猎户废弃的屋子里住,无事不与他们来往,眼不见为净。”

    李其怒,他一想到褚序东七岁,小小的一个人被一家人毒打,他心中就来气:“他们怎么敢的啊,如果不是你父亲的救命之恩,他们一家子一届流民,还来到陌生的地界,想活下来那就是难上加难,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他儿子既然代替你去死,那就相当于,他们家已经报答了你爹的救命之恩,但你已经两次代替他儿子上战场,难道这还不够?而且褚氏居然还想下毒残害你。”

    “不行,褚茹必须入狱,一家子都是行恶之人,必须得到严惩,你今天就算是说破天去,褚茹也必须入狱”李其气愤的道。

    李其心里顿时思绪万千,他一想到,当时还七岁的褚序东眼睁睁的看着一家惨死,连尸都收不了,他的心就钝痛不已,他心疼的看着褚序东:“你当时害怕极了吧。”

    原著中并没有表明褚序东的真实身份,只说他是草根将军,以至于李其一直都想不通,招人陷害的将军,为何不为自己辩解,原来其中还有这层关系。

    这就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在死之前连挣都不带挣扎了,多么讽刺,他的死因和他父亲如出一辙,同样是被设计陷害,被帝王质疑,恐怕死前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解脱了吧。

    不行,不管怎么样,他必须阻止褚序东两年后再次回归军营。

    李其本来就不打算以自己的名义经商,现下更坚定自己当时的想法,还是当幕后老板比较好,只需要在大事情上把握方向即可,既隐晦还不招人耳目。

    褚序东听着李其的话,心里暖流直淌,这是唯一一个不去评判对错而心疼他的人,他也愿意为了这个人做出任何牺牲与改变。

    褚序东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你要怎么对付褚茹,我完全没意见,这些年,我自认再也不欠他们家任何情分,代替他小儿子上战场两次,已经是还了一条命,如今他女儿居然还想下毒残害我们一家,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支持你。”

    褚序东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说起他的小儿子,我去成衣铺子买衣服的时候看到他往小巷子里走,我跟商贩打听,商贩说那是镇上寡妇的房子。”

    李其:……这小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还进了寡妇的房子,能干什么好事?”李其不由得心生厌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不定人家是好人家,他偷偷摸摸的想玩弄别人的感情。”论毒舌,谁还能比李其毒。

    李其接着道:“你且看着吧,过两天石头好了,看我怎么整治褚茹。”

    这时屋里传来石头呼唤两人的声音,两人连忙结束话题,快步往屋里走去。

    话说褚茹自从那天回家以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心神不宁,连吃饭都提不起精神,那天褚序东和李其带着半死不活的石头赶进镇她也看到了。

    她的第一念头就是李其和褚序东居然没事,那他们会不会知道是自己做的?石头那个野种有没有死,有没有告诉李其他在路上碰到过自己?

    褚茹越想越心慌,以至于褚父喊她,她都没听见,褚父气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褚茹筷子都掉在地上,嘴里喊着:“没有,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褚父觉得奇怪,但也无意再说什么,只以为她是不想嫁到隔壁村而装疯卖傻。

    “把她带回房,嫁人前就不要出去了,成什么样”褚父对褚氏说道,说完眼不见为净的拿着锄头下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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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对夫婿穷追猛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巫渔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25章 坦白,穿书后我对夫婿穷追猛打,笔趣阁并收藏穿书后我对夫婿穷追猛打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