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过惠嫔之后,众人便要纷纷离去。玄凌打算携了明蓁回去。转头望见惠嫔的目光,明蓁便道:“惠嫔有孕,皇上不若陪陪她吧。”
玄凌皱眉:“那你呢?”
明蓁便执了欣贵嫔的手,对着他笑了笑:“难得这般凑巧,臣妾也和欣姐姐叙叙旧。”
玄凌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明蓁已带了欣贵嫔一起行礼:“臣妾告退。”
玄凌叫住她,吩咐一旁的李长:“送昭妃回去。”
“喳。”李长提了灯笼走在前面,明蓁拉着欣贵嫔跟在后面。
回了明懿堂,予洐已经睡下了。明蓁打发了李长,挥退了屋内的众人,带着欣贵嫔在榻上挨着坐下。
再相见,欣贵嫔不由得有些激动:“方才在烟雨斋我不好说你,如今我可要好好说说你。你和皇上闹别扭也闹了五年了,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要为予洐想啊。从前还不急,可是如今宫里多了一个甄婉仪,现在惠嫔又有了身孕,你若是还不去争,待日后甄氏也有孕,这宫里哪还有你们母子俩的位置?”
明蓁伸手拉她:“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我也不瞒着姐姐,我已经打算回去了。予洐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把他困在太平行宫里。当初纯元皇后难产去世,贤德二妃皆被下罪,中宫势大,我为了保全予洐,才带着他来太平行宫避祸。如今一转眼都五年了,我自然不能再待在太平行宫。”
欣贵嫔见她想通,欣慰道:“那就好。你心里有主意,我就放心了。你一贯比我得宠,这么多年了,皇上待你如何,我也看在眼里,可谓是再妥帖不过了,冬日送碳,夏日送冰,你这远在太平行宫的昭妃能过得比宠妃还舒服,还不是因为皇上念着你,也念着予洐。悫妃的大皇子不聪慧,皇上不喜欢,予洐若是能得皇上的喜爱,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如今惠嫔有孕,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她这一胎生下个皇子,不说赶上你,也能与悫妃相比了。”
“姐姐未免想得太多了,惠嫔纵使生了个皇子,那也不能与悫妃相比。顶多赶上冯淑仪。”明蓁摇了摇扇子,忽然对欣贵嫔道,“欣姐姐,我总觉得今日惠嫔有孕的事情有些蹊跷。”
“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我与曹容华一向不和,毕竟华妃不喜欢同你来往,曹容华依附于华妃,我又与你交好,我们二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她又岂会这么好心请我去喝梅子汤?”欣贵嫔皱眉,“还偏偏请了悫妃。”
明蓁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曹容华和悫妃,都是生过孩子的。她这一下,倒是将宫里生过孩子的嫔妃都聚齐了,除了我。我倒是想起来,前不久华妃来找过我,话语中隐隐有想让我出手对付甄婉仪的意思。”
“还有白玉蹄花和梅子汤。”欣贵嫔突然想到,“那时惠嫔用了白玉蹄花又用了梅子汤,用到一半便吐了。一问,竟是已经半个月没来月信了……”
明蓁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们是想开始对付惠嫔和甄婉仪了。”
欣贵嫔皱眉:“你是说……”
明蓁笑了笑:“甄婉仪盛宠太过,惹了华妃不痛快,偏偏她年轻,手段又太稚嫩。她得皇上宠爱,华妃动不了她,能铲除了与甄婉仪交好的惠嫔也算不错。一箭双雕。这样狠毒的主意,只怕是曹容华的主意。先邀你们几个生过孩子的嫔妃一同前去烟雨斋,在惠嫔有了疑似害喜的反应之后,借你们的口让惠嫔以为自己有孕。借着再大肆宣告。可是她是怎么让惠嫔的月信有误的呢?”明蓁皱眉,“还有那些害喜的症状和饮食喜好……只怕她们早有预谋。”如此步步紧扣,怕是用心良苦啊。
“那么那个诊出喜脉的太医只怕也有问题。”欣贵嫔也不是蠢人,自然一点即通,“能对得上彤史,还能让惠嫔毫无察觉……曹容华这次只怕是费了不少功夫。”
“不过这些只是咱们的猜测罢了。”明蓁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姐姐不妨在偏殿歇下吧。”
欣贵嫔摇摇头,婉拒了:“不了。淑和还等着我回去呢。”
明蓁送她到门口:“路上小心些,改天带淑和过来和予洐玩。”
欣贵嫔自是一口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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