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被欣贵嫔拉扯着坐下,只觉得心中无处宣泄的愤怒要将她的理智全部吞没。她与莞贵嫔素无深交,甚至昔日还闹过不愉快。皙华夫人重压之下,人人都只想着保全自己。玄凌离宫之前,也没有说过要她护着莞贵嫔的话,如此情形之下,纵然她随波逐流地跟从诸妃对莞贵嫔的惨像视而不见,法不责众,来日玄凌归来,也不会对她有几多苛责之语。毕竟她亦是求过情的,并未冷眼旁观。只是……想起那日玄凌失子的哀伤和悲痛,明蓁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袖手旁观。
她当然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她心中有玄凌,感动于玄凌为她事事都考虑周到的细心和付出,她也想为玄凌做些什么。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玄凌再失去一个孩子。
孩子总是无辜的,女人之间的争斗拼杀,不应该用孩子的性命来进行博弈,如此行径,明蓁永远都不能认同!
想到这里,“腹中婴儿实在无辜”的想法占据了上风,明蓁终于按捺不住地快速起身,身上琳琅玉石碰撞的声音在殿中格外突兀。她略施一礼,对皙华夫人道:“夫人身为后妃之首,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刻意苛责一个怀有身孕的后妃,岂非太过蛮横?莞贵嫔腹中之子是皇上期盼已久的孩子,若是今日在宓秀宫有丝毫损伤,只怕皙华夫人担待不起!”说完,她吩咐沈容华,“沈容华,将莞贵嫔扶起来,送回棠梨宫去。”
沈容华闻言,立刻将莞贵嫔扶了起来,正要离去,就听见皙华夫人摔了冰碗怒道:“放肆!本宫看今日你们谁敢走!”
明蓁不甘示弱,训斥就要上来拉扯莞贵嫔的宫人:“本宫看今日你们谁敢拦!”她立在廊下,看着皙华夫人,“今日后宫嫔妃无人敢为莞贵嫔仗义执言,只不过是因为畏惧夫人如今之势。可是臣妾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皙华夫人残害莞贵嫔腹中之子。夫人若是觉得臣妾有错,大可等到皇上圣驾回銮的时候,亲自向他告知臣妾今日所作所为。怕只怕夫人不敢,只会在皇上不在的时候,欺压后宫诸妃!”
“放肆!”皙华夫人勃然大怒,指着明蓁气得浑身颤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昭妃!你给本宫跪下!”
明蓁一动不动,看见进来的春风,心下徒然一定:“莞贵嫔今日领罚,是因为夫人的位分在她之上,臣妾此时不领罚,是因为夫人之位远远比不上皇上。臣妾受皇上嘱托,今日在此庇护莞贵嫔母子,绝非有错!”语毕,她示意沈容华扶着莞贵嫔先走,欣贵嫔看了一眼皙华夫人的脸色,毫不犹豫地走到了明蓁身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是眼底的担忧却是无法掩盖的。
眼下皇上皇后都不在,皙华夫人毕竟是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女子,与她对峙起来,明蓁实在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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