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容华果然奉玄凌之命而来,给她送了一匣子的鹅梨帐中香来,亦是笑意盈盈地奉承她:“能得皇上如此记挂,六宫之中,也便只有娘娘了。”
明蓁屏退众人,笑着看匣子里的香料,只道:“还要多谢安容华为本宫费心。”
“不敢。嫔妾这点不入流的微末工夫,能替皇上博娘娘一笑,便是嫔妾之幸了。”安容华垂眸浅笑,自是一派温柔楚楚,也难怪玄凌如今喜欢她,如此小意温柔,换做别的男人,哪个能不喜欢呢?
明蓁终于抬眼看她:“安容华好巧的舌头啊。瞧瞧,你如今这般的样子,不是很好吗?真是自己给自己择了极好的通天之路啊。皇后娘娘果真是会调|教人。”
“嫔妾不敢。”她忽然跪下,小心请罪,“是嫔妾辜负了娘娘的期望,即便娘娘有所责罚,也是应当的。”
“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觉得好,便好了。”明蓁也未叫她起来,伸手扶了扶鬓边的金簪,神色自若,“左右你有野心,又肯对自己下狠手。安容华承宠的日子也不短了,可如今都未曾有身孕——身子亏损不少吧?”皇后善妒,怎会容忍手底下的宫妃有自己的孩子?这一碗一碗的避子汤灌下去,身子不亏损,才是奇事呢。
安容华长睫轻颤,不语。明蓁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安容华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还跪着了。快些起来吧,你这般,倒是显得本宫没有容人之量了。”
安容华缓缓起身,却未曾入座,只站在明蓁面前,半晌,她道:“嫔妾如今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已是退无可退。但嫔妾还不是不懂报恩之人。”
还不是。
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明蓁饶有兴致地看她:“看来,安容华有话要告诉本宫。”
“事关重大,嫔妾不敢胡说,却也不能告知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安容华道,“还请娘娘小心身边的人。”
直到她要走,明蓁都未曾说话。却在她即将跨出殿门的那一刻,忽然道:“安容华。有些事情,本宫不说,不代表本宫不知道。本宫劝你一句,有些事情,莫要沾手。”
安容华忽而明白了什么,对着明蓁行了一礼:“多谢娘娘提醒,嫔妾明白。”
玄凌入夜而至,如此又是一夜温柔,次日醒来,坐在镜前,玄凌硬是要给明蓁画眉,他瞧得仔细,手艺也未曾生疏,明蓁望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得玄凌垂眸,亦是满目温柔。
张敞画眉,韩寿偷香,时人引为风流韵事,可明蓁眼中,只有夫妻情长。只他待她心意不变,她亦可他付出一切,哪怕是豁出命去,也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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