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闻言笑了笑:“看来你心中就和明镜似的,那本宫便直说了。太后和皇上的意思是,沛国公这样的门第人家,从前都是属意她做清河王正妃的,她又如此痴心,为了王爷硬生生拖成了这般年岁。如今她只求做妾,咱们若是不应,只怕是会让天家寒了臣子的心。”顿了顿,见叶澜依神色莫名,她便道,“自然。六王是叫我看你的意思,可见他到底是在意你的。若是你真的不愿,那本宫替你去回绝了太后和皇上也就是了,左右本宫也担着你义姐的名头。”
叶澜依听明蓁说到玄清,神色才有了波澜,她抬头看向明蓁:“贤妃娘娘的好意,我明白。王爷昨夜宿在书房,可见他到底是不愿意的,虽不知娘娘是如何让王爷同意纳我的,但我还是要感激娘娘,让我得偿所愿。”说到这里,她又笑了一声,有些讽刺,“既然王爷没这个心思,那府中无论有多少女人都是一样的。沛国公家的小姐,身份高贵,我知道他为难,不会让他难做的。且,她与王爷没有丝毫的情分,入府之后,谁让谁不痛快,还很难说。”她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野兽的凶性了,明蓁只笑着不说话,她便又道,“况且,她不是只求做妾吗?日后入了王府,大家平起平坐,都一样。”
明蓁听了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遂笑道:“难得见你说这么多话。六王是念旧情之人,他是记着你的。你既然明白,那本宫便去告诉太后和皇上。不过你放心,即便她入府,你也依旧是府中的叶侧妃,是本宫的义妹。无需怕她。”
“怕?”叶澜依摸着脖子上的藏蜂琥珀,淡漠道,“日后是谁怕谁,还未可知。”她是明苑的驯兽女出身,天然藏着一股野性,和尤静娴那样的大家闺秀相比,是不一样的美。玄清生□□自由,亦不羁,这样的女子怕是也能合他心意的。
既然叶澜依松了口,就由太后下旨赐婚,内务府照旧办起了纳礼之事。尤静娴也入了王府做侧妃。堂堂公侯之女,能只能为人妾室,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清河王大喜,为沾沾喜气,陆陆续续又有嫔妃晋封。安婕妤晋为贵嫔,昌贵嫔和庆嫔也还算是得宠。
夜色渐晚,仪元殿的灯火渐明,李长忽然进门,悄悄看了明蓁一眼,有些忌惮,却还是轻声道:“皇上,棠梨宫里来人说胧月帝姬似是病了,想请皇上去看看呢。”
明蓁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长一眼,吓得他又弯了几分腰,便去看玄凌:“明郎久不曾瞧过胧月帝姬了吧。她比之昭华也大不了多少呢。既是病了,明郎不若去瞧瞧。想来莞昭仪也是思念明郎了。”
“你这爱吃酸的性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他伸手点了点明蓁的额头,俱是宠溺,“胧月如何能与我们的澹雅相比,澹雅是我最心爱的女儿,旁人皆比不得。”胧月帝姬的小字唤作‘绾绾’,可玄凌一次都没有唤过。应该说,玄凌有六个女儿,却只唤昭华的小字。
明蓁只笑:“莞昭仪性子傲,如今也软下了身段来,明郎怎么就不为所动呢?”用这样的法子来示好,虽简单,却也少了那么些意思,莞昭仪也算是黔驴技穷了吗?
“去给胧月请个太医瞧瞧。”玄凌示意李长下去,对明蓁道,“后宫里的女人,不论刚开始是什么样子,后来都是一个样。莞昭仪此举,未免落了下乘。”给她剥了个葡萄,玄凌又亲手喂到她嘴边,“自然,你于我,是不同的。我每回看着你,就不再去想别人了。”语罢,他又笑出声。已是六月初,明蓁的生辰也该到了。玄凌伸手拉起明蓁,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抱起,“我的贤妃娘娘温柔美貌,是我最最心爱的女子。”
明蓁环抱着他的脖颈,眸光温柔,嘴上却说着:“好哇,原来明郎是喜欢昭昭的美貌。”
“那我便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只喜欢你的美貌。”他低头咬上明蓁的唇,灯火摇曳,二人的身影映照在窗纸上,旖旎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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