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人眼波一黯,低低道:“去过了。”
玄凌便又问起和睦帝姬如何,只是许怡人却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见状,玄凌自然疑惑:“未曾见到也罢了,怎的说话这样含糊迟疑?”
予漓见玄凌颇有责备之色,害怕许怡人受到训斥,忙起身替许怡人解释道:“并非怡人有意欺瞒,而是昌昭容根本未让儿臣与怡人入燕禧殿请安。燕禧殿的侍女回禀说昭容已去太后处侍疾了。”
“其实昌昭容并未去燕禧殿侍疾,因为太后处的宫人说昭容此前才离去不久。奴婢还瞧见燕禧殿的侍女出来倒洗胭脂的水,可见昌昭容尚在殿中更衣换妆。”予漓才言毕,许怡人身后一名侍女已忍不住出言分辩。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玄凌也自然知道是昌昭容不肯相见了。场面一时胶着,明蓁见状,只好委婉解释道:“许是因为王妃原是昌昭容要举荐给皇上为宫嫔的。谁知王妃与殿下两情相悦,倒是让昌昭容一腔热心空投了……”
“一腔热血空投?”玄凌果然生气,“予漓与怡人的婚事是朕做主,她要怪谁?她要举荐怡人给朕,不过是要朕宽心罢了。如今朕赐怡人给漓儿,漓儿有佳偶朕更宽心。她不仅不能识大体,反而为此迁怒怡人,可见她举荐怡人不过是为自己固宠而已!”
见玄凌生气,许怡人和予漓自然只能下跪请罪,玄凌不愿迁怒于儿子儿媳,只好缓了语气道:“既然昌昭容架子大,你们日后也不必再往她那里去了。说到底,朕与你们皇贵母妃才算是你们长辈,昌昭容便不必提起了。”
予漓闻言,眉心一动,似是想说什么,许怡人在身旁坐着,见他如此,连忙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予漓抿了抿唇,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明蓁何等聪慧,自然知道他是想起了皇后。而许怡人又何等善于体察上位者的心意?一个失宠失权且被皇上厌弃的皇后与一个有子有宠还主理六宫的皇贵妃,该如何选择,她心中一清二楚。她会与皇贵妃合作给昌昭容上眼药,为的不过是因为想要彻底摆脱自己曾经差点被昌昭容献给玄凌的过去。
她已经是齐王妃,若是背负着那样的过去,于她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有了玄凌金口玉言的认可,自然是什么珠宝赏赐都比不上的。
语罢,众人言笑晏晏说起闲话来,倒是一派天家和睦的景象。
待予漓夫妇告退后,玄凌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方才还说要给胡氏晋位,可她如此不识大体,如何又配得上妃位?”
“这妃位原是为了让她好生照料太后,也不是求她旁的什么的。”明蓁倒是看的明白,“昌昭容出身尊贵,是皇亲,性子娇纵些也是难免的。如今太后病体缠身,凡事都要紧着太后些,明郎且宽一宽心吧。”
玄凌闻言,虽是皱着眉,却是不再反对。但是明蓁知道,他对昌昭容到底是存了心结的,也不枉她和德妃调|教了许怡人这么久,果然,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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