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颖则是咽了咽口水,身体瞬间软趴趴的,但还是能勉强撑下来了,现在惊慌地小鹿乱撞,手心冒了层薄汗。
她哆哆嗦嗦地,忙不迭地解释,说话快都要打结:“我……是她!”她指着陆苓,面不改色地。
“是、是她公然扰乱课堂纪律,我、我看不惯她,才站出来说话的,你看……”
话还没说完,她一下子咽住了,选择闭上了嘴。
显然这话陈临盛就不信,那他当傻x吗?
天底下哪有人不知道陈临盛的事迹。他敏锐,洞察力极强,做事干脆利落,打架大打出手,绝不手下留情,人狠话不多。
同时奇怪的是一点是,他的智力完全没有缺陷,超脱一般人的聪明,做事有自己的一套,不喜欢别人跟他说教。
他的自信,仿佛都是他与生俱来的般。
现在却不同寻常了,他满身暴戾,嚣张跋扈,不屈服,不向世俗低头,只是他单方面的输了,他也不会低头认了。
低头吗?没有,陆苓想。
在和陈临盛在一起那段时间,主动权握在他手上,他占有欲极强,表面一副冷淡自若的样子,实则一旦失去了他便似若洪水猛兽般,焦躁不安,惶恐,像一个乱了生活章节的疯子,一个流落在大街的上小孩,无助又可怜。
就像当年她还没转去陇城附属中学时,一天天的逃课,无所事事,隔三差五地来看她,每天他都有在她的身边的影子。
她当时就有点懊恼了,便佯装恶狠狠地警告他:“再不回去上课,老娘就不要你了”
当即他就黑下了脸,冷着张俊脸跟她说:“你敢!”他怕是当真了,玩笑开不了。
之后还是顺了她的意,好好回去上课,但上是不可能上的了,至于学校那边会不会开除都是一个问题。
再到如今,他的镶在外面的壳被她打碎。
陇城算不上小,但经济体系还是排在各市区前茅的,尤其是近几个星期要提前上赶的工程,说是就在我们附属中学不远处,要建一个高六千米的观赏台,拿来俯瞰整个陇城地貌。
在这附近的,都是一些商业地带,盘地也不容易价格又高昂。好不容易才挤出空间来,现在就开始施工了。
“嗡嗡嗡”金属机器碰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要我请?还是直接扔!”他的声腔很清晰的再次回荡在教室中,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
陈临盛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两个女人。
薛颖只能糯糯地出去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陆苓也任由他意,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说不上,是欠他的吧……
都被讨厌了,倒不如继续演个坏人也不错。
“你!这一上午就别来了,见一次都碍眼。”不料,他说。
陆苓侧过脸,阳光轻洒下来,如瀑布般落在教室后面的铁门上,有的落在了她的侧脸上,清晰的五官,被勾勒出一条条完美的弧线,仿若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人。
“什么意思?”她温暾着火,也尽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地跟他说。
“听不懂人话?”
他冷冽一扫,冷若冰霜的眸色仿佛要掉出冰渣子。
忽地他转而轻嗤一笑,随即开怀大笑,笑得很狂,笑得她怜惜,笑得她心都碎了。
可就是那么一个狂傲的一个人,在别人眼里是笑得很渗人,但在陆苓心里,那是自责,是永远丢给他的亏欠。
是她对他太失望了……对不起。
有些人开始害怕地快要哭了,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手捂住嘴不敢吱声。
陈临盛停止了笑,慢慢地,慢慢地转化成了对她的厌恶。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说话吗?”
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舔了舔唇,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就是一个绝情的垃圾。”
绝情的垃圾
垃圾
恶魔般的声音以示警告,在周围徘徊。
毫无防备地,他又一把拽过她的头发,力度还是一样大得惊人,一手足矣掰过了她巴掌大的脸,与他直视。
陆苓曲了曲好看的狐狸眉,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人:陈、陈临盛,也、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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